“給我站住！”
“再多跑一步，蛙跳十圈兒！”
楚瑤的第二句話，成功地震懾了三個無法無天的小公子。
原本還精神着呢，這會兒都蔫頭耷拉腦袋的。
“孃親~”
最小的顧子叔笑眯眯地跟楚瑤撒嬌。
楚瑤一向是最疼他的。
撒嬌什麼的也是非常管用的。
但是這一次，楚瑤黑着的臉一點都沒變。
連多餘的眼神兒都沒有給自己的三兒子。
“都給我滾到廊下站着去！”
楚瑤發起火來，就是無法無天的三小只也非常害怕。
“孃親，我們知道錯了。”
“都是兒子沒有能夠帶好弟弟們。”
“兒子錯了。”
顧子伯率先承認錯誤。
“話說的好聽，調皮搗蛋的時候想什麼來着？”
“莊夫子是你們父王好不容易請回來的先生。”
“是給你們增長見識，傳道受業的。”
“而你們呢？”
楚瑤手中拿着一根手指粗細的藤條。
三個小的背對着她站在廊下。
她手中的藤條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聲音雖輕，但是每一下都讓三小只忍不住地打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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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以前也是嘗過這個滋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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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祖母已經回到永寧關了。”
“再沒有人能護着你們了。”
“心裏沒點數嗎？”
楚瑤走到了大兒子的身邊。
沒給他一點反應的機會，“啪”就是一下。
顧子伯的小屁股狠狠地捱了一下。
咬着牙忍着纔沒有哭出來。
但是眼圈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孃親，兒子知錯了，再不敢戲弄先生了。”
顧子伯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顧子仲和顧子叔兩個人都快嚇死了。
連這麼能忍的大哥都要忍不住了，那他們倆能忍住嗎？
“老二，你呢？”
楚瑤又走到了二兒子跟前。
“孃親，兒子也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啪”的一下，當然也沒能夠逃過去。
顧子仲扁了扁嘴，強忍着沒有掉眼淚。
吸着鼻子硬憋回去了。
“哇~哇~孃親，兒子知錯了~”
而顧子叔沒等楚瑤問他打他呢，就先哭了起來。
而且聲音還賊大，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顧子伯和顧子仲對視了一眼。
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雞賊”兩個字。
每次犯了錯誤都是這樣，兩個哥哥硬扛，老三就是眼淚攻擊。
因爲老三哭的很有技巧，很多時候也能帶着兩個哥哥也逃過懲罰。
所以老大和老二兩個也就聽之任之了。
但是這一次他們捉弄先生，在先生的臉上畫烏龜。
還把先生養的鸚鵡尾巴毛拔了做毽子。
不敬尊長這個錯誤可是不小。
不知道三弟的眼淚攻擊這次有沒有用。
“哭也沒用，給我站好！”
楚瑤的一句話，打破了三小只的美夢。
又是一藤條，顧子叔的哭聲更大了。
當然這次哭聲中的感情明顯就更真摯了。
楚瑤不是不知道老三經常用哭來逃過懲罰。
她也知道是自己很多時候是心軟的。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五歲了，開蒙知事。
再縱容下去，那就是慈母多敗兒了。
“從前你們胡鬧，我還因爲你們年紀小，多有寬宥。”
“沒想到，現在還是如此，我與你們父王說沒說過，要尊師重道？”
楚瑤的臉繃得緊緊的，心裏默唸着：親生的，親生的……
“孃親說過，父王也經常教導。”
三小只倒是異口同聲。
“那你們是怎麼做的？”
楚瑤更生氣了，這就是明知故犯。
然後就是一人又捱了一下。
這下子顧子伯和顧子仲也繃不住了。
眼淚刷刷的往下掉，他們也不想哭啊，可是屁股太疼了。
三個孩子都被打哭了，楚瑤心裏頭的氣也出了一些。
“孃親，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莊夫子他，他，他講的東西我們都會了，他又一遍一遍說起來沒完。”
顧子叔邊哭邊說，鼻涕鼓起來一個泡，然後破掉了。
“還不相信我們說的話，讓我們還要繼續背。”顧子仲把話接了過去。
“然後老三就倒着給他背了一遍，然後夫子說老三目無尊長。”
“是故意氣他的，還說我們小小年紀走什麼歪門邪道。”
“孃親，什麼是歪門邪道啊？”
顧子仲紅着眼睛回頭看向孃親。
“娘，莊夫子還說要好好的歸正一下我們的性子。”
“逼着我們道歉，說我們要是不道歉，他就辭館。”
“還要告訴父王。”
老三又補充了一句。
楚瑤聽完之後，也冷靜下來了。
“老大，你說。”
楚瑤不是那種不能聽得進去孩子話的母親。
反而是很民主的，也願意讓孩子們在自己面前表達自己的意見。
也正是因爲如此，三個孩子本就活潑的性子就越發的活潑跳脫了。
顧子伯擦了擦眼淚，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孃親，我們能不能不讓莊夫子教我們了啊？”
“他人很古板，不讓我們說話，也不聽我們的意見。”
“一開口就是規矩，一說話就是之乎者也。”
“講東西的時候也是搖頭晃腦的，聲音也慢的很。”
“我們都聽睡着啦。”
顧子伯說到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孃親。
他們上次因爲上課睡覺被莊夫子告狀，還被罰了呢。
楚瑤微微皺眉，三個孩子不敢根自己撒謊。
“嗯，莊夫子的事情，我和你們父王會好好的斟酌。”
“但是，這也不是你們捉弄師長的理由。”
“打你們每人兩藤條，好好的想想今天的事情做的是對是錯。”
“呂嬤嬤，給他們上藥，我出去一趟。”
“孃親，那我們還要跟着莊夫子上課嗎？”
顧子叔滿懷希冀地看向母親。
“你們已經趕走了三個夫子了，莊夫子名聲在外，若是處理不好對你們的名聲有礙。”
“這就不是你們操心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楚瑤當然也心疼自己的兒子。
剛剛她下手是很有分寸的，估計也就是紅腫兩天就好了。
三個小子皮實着呢，那眼淚都是哄着自己心軟的。
“謝謝孃親~”
三個小的知道這就是有希望了。
瞬間覺得自己屁股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