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商家女子,娶誰他都會淪落成其他皇親國戚乃至世家子弟口中的笑柄,那他寧可娶一個父母早亡的孤女,也不想再多一對兒愚蠢自私的嶽父嶽母。
至於妻子美不美,魏曕從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大婚當日掀開蓋頭,他才發現殷二小姐確實美得不似凡人,怯生生地望過來,倒叫他不忍遷怒於她。
“你那堂弟品行如何?”魏曕握住她的手問,“若是像你二叔,不過繼也罷。”
殷蕙笑了:“我二叔二嬸待他不親,所以他也沒有沾染夫妻倆的市儈,才十四歲,好好栽培幾年,興許能成材。”
魏曕:“終歸隔了一層,那邊的事你不要太費心,照顧衡哥兒要緊。”
殷蕙:“這您放心,在我這裡,誰也越不過咱們兒子去。”
作者有話要說:三爺:……你好像話裡有話。
蕙蕙:您自己品。
第26章
燕王府裡的年味兒越來越濃了。
燕王忙碌了一年,臘月最後這幾日也終於清閑了下來。
不過燕王休息的方式也與別人不一樣,沉迷后宮是不可能的,就沒有哪個女人能把燕王長時間地留在後宅,相反,燕王準備帶上五個兒子,騎馬前往平城北郊的虎嘯山狩獵。
燕王好武,騎馬狩獵便是他愉悅自己的方式。
“父王也真是的,好好在家休息不行嗎,這麽冷的天,滴水成冰,獵物都賴在窩裡不願出來,誰給他獵?”
黎明時分,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二爺魏昳賴在被窩裡,雖然醒了,卻不想起來。
紀纖纖推他:“說這個有什麽用,你還能不去是怎麽的?趕緊起來,遲了還要挨父王數落。”
魏昳往被窩裡縮得更深了。
紀纖纖拿腳踹他:“你武藝不如三爺,總比大哥強,到時候拿個第二名,也在父王面前露個臉,這幾個月父王看咱們處處不順眼,咱們趕在年前翻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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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昳不動。
紀纖纖:“你再耽擱,等會兒沒功夫吃早飯,餓著肚子馬都騎不動,想挨父王的鞭子是不是?”
魏昳眨眨眼睛,終於認命地坐了起來,見紀纖纖馬上將被子往她那邊扯,魏昳一笑,突然抓起被子跳下牀,要冷夫妻倆一起冷。
紀纖纖氣得大叫,跳下來跟他搶被子。
澄心堂。
魏曕比魏昳自律多了,醒來後看看天色,一會兒都沒耽誤,靜悄悄下了牀,抱起衣裳去外面穿。
殷蕙還是醒了,揉揉眼睛故意弄出些動靜來,再軟聲道:“要我伺候您嗎?”
其實換成上輩子,這都不用問的,她早跟著他爬起來了。
魏曕不知道她腦海中的上輩子,可他記得七月之前的殷氏,除了懷孕坐月子那段時間,其他時候,但凡他宿在後院,每日早上殷氏都會與他一起起牀,他洗手她便拿著帕子在旁等著,他看眼茶壺,她馬上就會倒茶。
魏曕並不需要她那樣,說過一次,她大概當他在客氣,殷勤依舊。
如今,她自己改了,卻又來跟他耍小聰明,裝體貼。
“為我梳頭吧。”他應道。
被窩裡的殷蕙:……
她就該一直裝睡!
魏曕一邊穿衣等著,看她是不情不願地爬起來,還是膽大包天地賴掉。
殷蕙采用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裹著被子坐起來,朝外嘟噥道:“您把梳子拿過來,我在牀上給您梳。”
魏曕系好腰帶,去她的梳妝台找到梳子,再提燈走進帳中。
牀上的她像個粽子,從脖子到腳都裹在被子下面,只露出腦袋,與一頭凌亂的長發,燈光照亮她紅撲撲的臉,天生麗質的人終究佔了便宜,什麽邋遢樣也都是美的。
魏曕將梳子遞給她,轉身坐到她面前。
殷蕙試了試,怎麽樣都得放下被子才能方便動作。
無可奈何,她只好將被子掖在腰下,放開兩條胳膊幫他梳頭。
打哈欠的時候,梳齒不小心扯到他一根頭髮,她察覺力道受阻的同時,魏曕吸了口氣。
殷蕙趕緊松了力道,再彌補般替他揉了揉腦袋:“您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魏曕猜她還不至於膽大如此。
梳好頭,魏曕轉身,看了她一眼。
殷蕙笑了笑:“天冷,您別忘了披上大氅。”
魏曕便走了。
燕王府四處還一片漆黑,魏曕一個人用了早飯,披上大氅,帶著長風走出了澄心堂。
夜色如墨,天上繁星點點,有的黯淡,有的明亮引人矚目。
兄弟五個出門的時間差不多,路上遇到彼此,再一起去勤政殿等候燕王。
天微微亮時,父子六人帶上護衛隊,快馬加鞭地去了虎嘯山。
駿馬跑得快,無風也起了風,魏昳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僵掉了,耳朵更是早早沒了知覺。
“冷嗎?塞外的風更冷,你們幾個從小養尊處優,都沒吃過真正的苦頭。”
燕王一馬當先,跑著跑著,回頭看看兒子們,很是鄙夷地道。
“都是托父王的福。”魏昳拍馬屁道。
燕王哼了哼。
一行人到達虎嘯山腳下,天也亮了,他們來得早,馮謖與三千兵馬更是昨日就來了,早早將虎嘯山搜了個遍,再在四周包圍起來,杜絕刺客行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