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楓的臉色黑得如同鍋底,顯然對鄭遠寧的自我感覺良好並不買賬。
沈央央頭痛欲裂,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她就應該堅持留下,避免這場誤會。
鄭美莎一臉驚恐,聲音裏帶着哭腔,“哥,你都醉成這樣了還說沒醉?快放開燃哥,我們回家。”
她的小手緊緊拉着哥哥的衣袖,眼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
鄭遠寧責備她,語氣中卻帶着幾分寵溺,“瞎說,我什麼時候抓燃哥了?我抓的是他媳婦兒!”他的笑容裏藏着幾分狡黠,似乎在享受着這場小小的惡作劇。
“燃哥的媳婦兒你也敢抓?”
鄭美莎的聲音裏帶着不可思議,小臉上寫滿了驚訝。
“快放手,燃哥生氣了。”
她焦急地催促着,生怕哥哥的行爲會惹怒黎楓。
“哦哦,黎楓愛喫醋,不能抓不能抓……”
鄭美莎話音剛落,鄭遠寧彷彿被電擊一般,迅速抽回了手,乖乖地讓鄭美莎攙扶着,一副無辜的模樣。
然而,黎楓那雙不老實的手依舊掐着沈央央的臉蛋,見沈央央的目光並未聚焦於自己,他的不滿更甚,“你男人站這兒呢,你瞅哪兒呢?再亂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他的威脅聽起來既幼稚又帶着幾分認真,讓人哭笑不得。
沈央央心中五味雜陳,面對這樣的黎楓,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嘆氣,不知該如何迴應這無理取鬧。
“我沒送別的男人,是美莎需要送,黎楓,你快放手,你把我臉都捏疼了。”
沈央央決定採取理性的方式解決問題,試圖通過講道理來平息這場風波。
黎楓一聽她說疼,倒是鬆了手,輕輕揉了揉,但那張臉上的表情依舊陰沉,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她哥沒了?”
黎楓的話裏帶着諷刺,語氣中滿是不悅。
“還用你送?”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質疑,似乎對沈央央的關心表示不滿。
鄭美莎聞言,心中一陣委屈,“……”她
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黎楓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暗自嘀咕,這哪裏是在咒我哥,簡直是莫名其妙!
沈央央也是一愣,隨即苦笑,“……”
面對黎楓的油鹽不進,她感到有些無力。
“沒事的嫂子,我家很近,你把手電給我就行,我能照顧好我哥的。”
鄭美莎實在不願再聽黎楓的胡言亂語,她的心中充滿了對哥哥的擔憂,只想儘快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黎楓……”
沈央央心煩意亂,面對黎楓只知道喝酒、醉後不管不顧,還不講道理的行爲,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擾,這爛攤子究竟該如何收拾?
“我送還不成?”
黎楓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語氣中多了幾分妥協。
“別生氣了,寶貝……”
他低頭蹭了蹭沈央央的臉,動作中帶着幾分討好,接過了她手中的手電筒,轉頭看向鄭美莎,眼神中恢復了幾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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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走?”
他的聲音裏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等我揹你不成?”
這句話雖然冷淡,卻也透露出他願意承擔責任的決心。
鄭美莎被黎楓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那副貓咪般的溫順表情與之前的霸道截然不同,讓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聽到他冷冷地催促,她才恍然回神,連忙扶着鄭遠寧往外走去。
儘管黎楓看似走得穩當,但沈央央心中依舊放心不下。
望着已經醉倒在桌上的朱縝和汪慶,她果斷鎖上了門,跟在他們身後,決定先送鄭遠寧兄妹回家,回頭再來處理這兩個醉鬼。
“你跟着幹啥?”
黎楓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有些不耐煩,語氣中夾雜着一絲疑惑與責備。
“黑燈瞎火的!”
沈央央輕聲迴應,語氣裏帶着幾分無奈,她知道這漆黑的夜並不適合單獨行走,尤其是對於眼前這個即使在光明中也常常橫衝直撞的男人。
黎楓見沈央央跟了上來,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手,力度適中地牽着。
他的手掌寬厚,傳遞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安全感,彷彿在黑暗中爲她點亮了一盞明燈。
沈央央心中本想說是因爲擔心他在黑暗中跌倒,想要用溫柔的話語安撫他那易怒的心,但在鄭美莎和鄭遠寧的注視下,她臉頰微紅,這份關心最終化作沉默,只是默默接過了手電筒,爲他們照亮前方的路。
將鄭遠寧安全送回家,細心地安頓在牀上後,沈央央與黎楓並肩踏上了歸途。
夜風拂面,雖帶着涼意,卻也格外清新,彷彿能洗淨一天的疲憊。
四周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鳥叫,像是自然界的夜曲,打破了這份寧靜,又添了幾分生動。
黎楓走在沈央央的身旁,他的大手緊緊包裹着她的小手,那股從掌心傳來的溫暖如同一股暖流,緩緩流淌進沈央央的心田,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然而,這份平靜很快被草叢中突如其來的響動打破,沈央央驚得一個激靈,幾乎是本能地躲進了黎楓的懷抱,心跳如鼓,臉上寫滿了驚慌。
“膽小鬼!”
黎楓嘴上嫌棄,眼中卻閃過一絲寵溺,隨即蹲下身,打算將沈央央背起。
“不用,你喝了酒,我怕你摔着我。”
沈央央拒絕着,聲音裏帶着幾分擔憂。
“你事兒真多!”
黎楓顯然失去了耐心,直接將她扛到了肩上,面對她的掙扎,他只是輕輕拍了兩下,帶着幾分威脅的口吻說道:“老實點!再亂動,回家有你好受的。”
沈央央只能苦笑,心裏暗自嘀咕:跟醉鬼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他清醒時尚且不怎麼講理,醉了之後能保持基本的理智已是萬幸,哪裏還奢望他能聽進去道理?
最終,她放棄了抵抗,任由黎楓將她一路扛回了家。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孩子,他們睡眼矇矓,一臉無辜地坐在堂屋中揉着眼睛,模樣既可憐又可愛。
“媽媽……”
白蘇蘇一見到沈央央,立刻像只小鹿般奔來,抱住她的腿,委屈地告狀,“杜叔叔佔了我的牀,他好臭啊,還非要抱着我,賀叔叔還捏我的臉,說爸爸是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