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來來往往的小廝丫鬟們都忍不住停下來看他們兩人,一顆古樹下,兩個絕色之人分坐兩邊,都是一臉認真的表情。
陽光透過樹枝,落在他們身上,斑斑點點,好看至極。
這種畫面,是他們從未見過,夏寒邪這時候的表情,更是他們難以想象。
最終以溫雪的嘆氣聲結尾,“妾身輸了。”
夏寒邪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只是險勝。”
“王爺謙虛了。”
溫雪笑了笑,擡頭看了看天,發現時候不早了,便想着今日中午喫什麼。
夏寒邪目光落在她身上,“中午就讓廚房做吧。”
溫雪愣了下,“王爺怎麼知道妾身在想什麼?”
“偶爾做飯也就罷了,哪能天天做。”
夏寒邪說了句,“知道的人也就知道我娶了個王妃,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府上新添了個廚娘。”
溫雪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王爺可別笑話妾身了,今日開始不做就是了。”
她確實膩了。
而且現在銀子已經攢夠,剩下的就是等回京城看鋪子的事情。
回到京城這天,溫雪前腳才落地,後腳小桃和林舫就跟着來了。
“怎麼樣,鋪子還在嗎?”
溫雪見到他們第一句就是這。
林舫立即道,“鋪子還在,只是有些奇怪。”
“怎麼說?”
“昨日聽人說,其實那鋪子價格應該在五十萬兩,但對方只收我們十萬兩,這也就罷了,有人出八十萬兩他們都不肯賣。”
林舫是生意人,對這種事情天生謹慎。
就是溫雪聽了也覺得有詐,她擰了擰眉,“嗯,我知道了,等我明日與你一起去看看。”
溫雪親自去看了那鋪子所在的地方,正好在一處橋頭,不論是地段還是風景都極好。
掌櫃的是個胖胖的和藹中年人,才見面就誇溫雪長相漂亮,而且看着溫柔。
這樣的誇讚從他嘴巴里出來,格外真誠,一點不覺得彆扭。
“掌櫃的確定只要十萬兩嗎?”
溫雪問了句。
她今日前後左右都看了,哪怕是鋪子的證件什麼的,掌櫃的也給她看了,完全沒任何毛病。
這個價格低得她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我向來說話算話,如果您要買,今日就可以辦手續。我材料都準備齊全了。”
溫雪咬了咬牙,將十萬兩銀票拿出來遞給林舫,“你去隨這位老爺一起辦手續吧,這鋪子,我們收下了。”
說着,溫雪站起來,朝着對方施了一禮,“不論閣下背後之人是誰,我溫雪今日欠他一份人情。”
溫雪的話讓對方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對面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來,也拱了拱手。
“王妃果真是王妃,如此聰慧,在下生平第二回遇到值得敬佩之人。”
溫雪挑了挑眉,“所以,是誰?”
“不可說。王妃若想知道,自然多的法子調查,在下只能告訴您,對方沒任何惡意。”
溫雪笑了笑,“我知道。”
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如果真有惡意,就不會這麼爽快的承認背後有人。
從外頭回王府的時候,溫雪覺得自己已經累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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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連着坐好些天馬車已經覺得骨頭散架,才休息一晚就又出門跑,這大熱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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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見着路邊有人在賣果汁,忙讓青禾去買了杯。
她自己撐着傘,在馬路邊等着。
“駕!駕!!”
“啊……”
陡然地聲音傳來,溫雪回頭,正好見着一匹馬朝着自己衝過來。
她面色一凜,還未來得及動作,已經有人先她一步,將路邊的孩童救下來,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匹朝着溫雪衝過來的馬給一掌打倒在地。
馬上的人翻了下來,摔了個狗喫屎。
一旁的百姓們忙圍上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王妃,您沒事吧?”
青禾早已經把魂都嚇沒了,忙問了句。
溫雪搖頭,打算離開。
溫雪才轉身,眼前突然多了個人,目光炯炯,清亮異常。
“你就是三王妃?”
對方聲音聽起來也十分不錯,他離溫雪很近,高出她半個腦袋,將她面前的陽光擋了個乾乾淨淨。
“是,您是?”
“我是席墨。我早就聽說過你。”
席墨聲音中帶着天然的爽朗,說話也絲毫不做作,直白不拘泥。
溫雪嘴角揚了揚,“原來是席將軍,是在下眼拙。”
“哈哈哈,我這都三四年不曾回來了,你不認識也正常。”
席墨倒也沒放在心上,目光直接地打量着溫雪,嘴角掛着笑,“三王妃果真非比尋常,這樣的馬衝過來,竟然也如此淡定。”
“席將軍過獎。”
溫雪行了禮。
這時候,摔倒在地上的人也弄清楚狀況了,直接就衝着席墨來。
“你個混賬東西,眼瞎了嗎?”
拳頭沒落在席墨臉上,對方反而被席墨輕而易舉給掀翻在地。
溫雪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眼眸沉了沉。
寧明誠?
這當上禮部侍郎才幾天時間,竟然就敢公然在京城鬧市縱馬,絲毫不把律法放在眼裏。
寧明誠所有心思都在席墨身上,哪裏管一旁的溫雪。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寧明誠手指着席墨,一副惡狠狠的模樣。
“抱歉。我不知道。”
“好!非常好!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來人,還愣着做什麼,給我上!”
溫雪纔要出聲,席墨朝着她眨巴一下眼睛,便立即將衝上來的那羣人都打了個人仰馬翻。
寧明誠身邊帶着的也不過是普通小廝,對普通老百姓綽綽有餘,但要對付席墨這樣的將軍,還真是……不值一提。
溫雪嘴角也不自覺揚了揚,往一旁退了一步,乾脆做個旁觀者,把這場戲看完整。
席墨的行爲無疑是大快人心的,不知誰帶了個頭,甚至有人開始鼓掌,到後面,掌聲越來越激烈。
寧明誠臉上過不去,打又打不過,直接讓底下的人去報官。
附近巡邏的侍衛早就往這邊趕,不請他們來還好,才請過來,所有侍衛都對着席墨行禮。
“席將軍。”
整齊劃一的聲音,讓寧明誠整張臉都白了白。
他不敢相信地盯着席墨,喃喃自語,“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