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掀開車簾一角,她向外望去,確認自己真的離開了那座熟悉的皇宮。每遠離一步,心中的重擔就輕了一分,想到即將與母妃和哥哥團聚,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回頭望向逐漸縮小的皇城輪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感。“父皇,對不起。”儘管父皇對她關懷備至,但她更渴望的是家庭的溫暖——那是只有母妃和哥哥才能給予的。自從小時候起,陪伴她最多的就是他們,即便重新選擇,她也願意再次作出同樣的決定。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當哥哥被廢除皇子身份,母妃被迫離宮修行時,她獨自一人在空蕩的宮殿裏度日如年,甚至萌生過離開這個世界的念頭。但命運之輪終於轉動,帶來了新的希望。哥哥的歸來如同黑暗中的曙光,讓她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期待。
放下車簾,百里月安靜地坐在車內,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喜悅之中。然而,隨着時間流逝,馬車似乎並未抵達目的地。她的好奇心漸漸佔了上風,忍不住探出頭問道:“我們還要多久才能見到哥哥?”
宮女轉過身,溫柔地回答:“馬上就要到了。”
聽到這話,百里月點了點頭,不再追問。她注意到馬車正駛離繁華市區,前往一片陌生之地。雖然宮女提醒她注意安全,但她心裏卻充滿了期待,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樣。
只要能與親人團聚,無論前方是什麼,她都願意勇敢面對。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裏已經勾勒出了未來的生活藍圖——一個遠離塵囂、充滿愛的新家園。不過,對於如何順利離開京城,她還尚未考慮清楚。
百里月既滿懷期待,又滿心憂慮。街上的官兵四處巡邏,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裏都是汗。
這麼嚴密的檢查,他們怎麼能順利出城呢?
“哥哥一定有辦法的……”她輕聲安慰自己,既然哥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皇宮,那麼帶她離開這座城應該也不在話下。
“怎麼還不到啊?”
每一刻的等待對百里月來說都像是一年的光陰。突然,馬車劇烈搖晃起來。
沒坐穩的百里月身子一歪,額頭撞上了車廂,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嘶……”
又一次搖晃幾乎要把她甩出去,她嚇得緊緊抓住車門框,臉色蒼白。“發生了什麼?”
終於,馬車停了下來。百里月驚魂未定,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顫抖着掀開車簾向外張望:“怎麼回事?爲什麼馬車會這樣搖晃?”
宮女同樣一臉緊張,衣衫有些凌亂。而駕車的車伕則受了傷,手臂流血不止,咬牙忍痛。
“啊!這是怎麼回事?”看到車伕的狀況,百里月驚訝地喊道,眼睛瞪得大大的。
“公主請放心。”宮女先安撫道:“只是兩輛馬車不小心相撞了,並無大礙。”
百里月看向對面,那裏也有一輛馬車東倒西歪,顯然也是這次事故的一部分。原來是拐角處視線受阻,兩輛車都沒看見對方,才發生了碰撞。
車伕走過去與對方交涉,最後遞過一個沉甸甸的袋子,事情似乎就這麼解決了。
然而,他們的馬車已經損壞嚴重,輪子掉了一個,繼續前行成了問題。宮女向百里月解釋後說:“公主,我們得換一輛馬車了。”
百里月握緊手中的手帕,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好吧。”
車伕帶着傷去買新的馬車,宮女讓百里月在此稍等片刻。百里月默默坐下,心中祈禱接下來一切都能順利。
對面那輛華麗的馬車裏,似乎坐着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此刻百里月已無心顧及這些。
在一輛馬車中,一位身穿藍色絲綢長袍的年輕男子滿臉怒容,對着外面駕車的車伕大聲責罵:“你這是怎麼搞的!差點害死我!”
“少爺饒了小人吧,這全是我的錯……”車伕連忙跪下,不停地向車內的人磕頭認錯。
男子靠在柔軟的車廂裏,不滿地哼了一聲:“還愣着做什麼?快回府去!今天的好心情全被你毀了,等回去再跟你算賬!”
“少爺……”車伕心中暗叫倒黴,一邊害怕得發抖,一邊擔心如果少爺受傷,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慌忙起身準備繼續趕路。
藍袍男子不經意間掀開車簾一角,原本只是隨便一瞥,卻意外發現了一位坐在路邊的女子。她戴着面紗,若隱若現的美貌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樣迷人,即便穿着樸素的衣服也難掩她的高貴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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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了。“真是個絕色佳人!”他心想,猜測是否因爲撞到了她的馬車才導致剛纔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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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這位女子身上,心裏癢癢的,很想一探究竟面紗下的真容。突然,他命令道:“停下!”
車伕急忙拉住繮繩,輕聲詢問:“少爺還有何吩咐?”
“等着!”說完,藍袍男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朝女子走去。他想打聽她是哪家的千金,若是容貌出衆,便有意將她納入自己的後院之中。
“少爺!”車伕在後面喊道,但男子置若罔聞,徑直走向前。
百里月感受到有人靠近,只淡淡看了一眼,隨後就移開了視線。
隨着男子越走越近,他愈發覺得這位女子非同一般,皮膚白皙如玉,露出的手指修長而優雅。一陣微風拂過,輕輕撩起了她的面紗一角,露出了精緻的下巴。她臉上的藥粉效果逐漸消退,痘瘡消失不見,恢復了原有的美貌。
男子眼前一亮,心跳加速。“真是個大美人!”他加快腳步上前,禮貌地問道:“請問姑娘是哪家的?”
百里月沒想到他會直接走到面前,還問出這麼不客氣的問題,微微皺眉,沒有迴應。
男子對此更加感興趣,他喜歡這種有個性的女孩。“姑娘,剛纔的事是我的過錯……不知道您住在什麼地方?我願意送您一程。”他帶着微笑說,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街上的男子似乎對任何未許配人家的女子都抱有不軌之心,甚至對於已有婚約的女子也毫不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