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生過兩個，哪能不疼的，只是要留着些力氣。”
“你和孩子們都要平平安安的。”
“將來若是這三個臭小子不聽話，我幫你揍他們。”
有宋夫人在這邊跟楚瑤說話讓她分心一些。
讓她在宮縮停頓的間歇也能好好的喘口氣。
顧承佑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踱步。
即便姚崇讓他安安穩穩地等着當爹，他哪裏能夠坐得住呢？
“瑤兒，你怎麼樣了？”
“若是疼的話，就喊出來。”
顧承佑趴在產房外面的窗櫺上，恨不得直接鑽進去。
“你好好坐着，不許亂動，也不能亂走。”
楚瑤深吸了一口氣，既緩又堅定地往下用力。
等着這陣子宮縮過去了才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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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進來亂我的心神，不然我就，我就不生了！”
楚瑤喊出來這麼一句話。
顧承佑幾次要進來，都被人給攔住了。
楚瑤也不肯讓他進來。
他進來不光是幫不上什麼忙，還要讓穩婆驚慌失措。
除了添亂也沒有其他的用處。
而且她此時的樣子頗爲難堪，她不想讓他看到。
“瑤兒，你別生氣，我不進去就是了。”
“你，我，我要做點什麼，才能對你有幫助。”
顧承佑恨不能以身代之。
“那你就讀一下，讀一下他們常聽的弟子規吧。”
楚瑤又捱過了一陣陣痛，給顧承佑出了個主意。
要是不給他找點事情做。
估計他自己就把自己急死了。
“好，我念，我念。”
顧承佑哪裏用得着唸啊，直接背誦了起來。
“弟子規，聖人訓……”
他的聲音剛開始還有些驚慌。
但是想着每天晚上都要念幾遍的情形，漸漸的聲音也就穩定下來了。
姚崇在外面其實等的也是心急，看到顧承佑背誦弟子規一板一眼的，覺得有些好笑。
也就是自己這個徒兒，能夠把顧承佑拿捏的死死的。
楚瑤聽到外面唸書的聲音，慢慢的也心靜了下來。
之前一直生不下來，持續性的疼痛讓楚瑤也心浮氣躁了起來。
越是用力越是生不下來，疼痛的讓人想要裂開一樣。
早知道他的聲音有這樣的力量，楚瑤早就安排了。
“王妃，再用一把力，咬住後槽牙，憋住氣，長用力，別太快了。”
“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別鬆勁啊。”
穩婆的聲音裏也是飽含了驚喜。
楚瑤聽到了穩婆的話，也是來了精神。
咬緊牙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輕緩的用力。
感覺到下身一陣陣的疼痛傳來，孩子也在調整着自己的角度和位置，跟着她一起努力。
“臭小子，加把勁吧。”
楚瑤心裏想着，這股力氣也就越發的悠長起來。
“哇，哇……”
響亮的哭聲終於響了起來。
“生了，生了，是個小公子。”
穩婆太高興了，忙着報喜，然後把孩子接過去清洗。
“瑤兒，你怎麼樣？我能不能進去看看？”
顧承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眼角不自覺的滑下一滴淚來，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不行，你繼續唸書，唸書有用，我能好好的生。”
楚瑤看着被穩婆清理乾淨的大兒子，紅彤彤的，嘴巴張得老大，用最大的力氣來宣告自己的到來。
“瑤兒，喝口蔘湯，補補力氣，這還有燕窩，還有雞蛋，點心，你看你想喫什麼？”
宋夫人已經準備好些東西了。
“我喝兩口湯吧，現在肚子還不疼，估計一會老二也忍不住了。”
楚瑤端過了蔘湯一飲而盡，又塞到嘴裏兩個雞蛋，然後就不再吃了。
之前她已經喫下去不少東西了，現在只是需要持續的能量供應。
千年的老山參，藥力渾厚而且柔和，對於產婦來說是最好的。
也就讓楚瑤休息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宮縮又開始了。
生產遠遠還沒有結束。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夜色漸濃。
總算是在第一盞燈亮起來的時候，寧王府的二公子出生了。
“王妃先歇歇吧。”
穩婆看着臉色蒼白，一頭汗水的楚瑤說道。
“不用，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個老三應該會更快一些。”
主要是楚瑤感受到自己的體力在持續的下降。
現在她看周圍人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跟其他人不在一個維度。
而且身體已經出現了很明顯的脫力表現。
“整理一下，讓師父進來給我把脈。”
楚瑤把眼睛閉上了，說話的時候都是有氣無力的。
姚崇進來之後，確定楚瑤就是累壞了。
“我給你扎幾針催產，把參片含着，已經平安生出來兩個了，第三個會更順利些。”
“別怕，師父在呢。”
姚崇看着自己的徒弟，心疼的不行。
但是面上還是風輕雲淡的。
“多謝師父。”
有了師父這句話，楚瑤覺得自己心裏又有底了。
本來她想着的事自己孕期養得好，體力也比其他的孕婦要強得多。
應該能夠很快生下孩子的。
但是沒想到，兩個孩子幾乎佔據了一天的時間才生下來。
宮縮的疼痛比她受過的任何一次傷都要疼。
“以後這孩子誰愛生誰生，我是不生了。”
楚瑤真的是被腹痛折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好好好，咱們不生了，不生了。”
宋夫人擦着眼淚，剛出生的兩個孫兒也只是瞧了一眼就放一旁去了。
楚瑤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呢，這個不生出來之前，她哪能放心得下啊。
顧承佑還在外面唸書呢，因爲念書的時間有些長，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再來！”
“我還就不信了，臭小子還敢折騰老孃，給我好好出來！”
楚瑤含着老山參，體力恢復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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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三個孩子不知道是擔心生出來之後被打屁股。
還是因爲前兩個哥哥已經給他趟好了路。
竟然只用了一刻鐘多一些就生出來了。
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
只是他的個頭也是三個兄弟當中最小了。
哭聲細聲細氣，讓楚瑤心疼了。
“瑤兒~”
顧承佑幾乎是一陣風似的就闖進了產房。
“你進來幹什麼？”
“我還沒收拾好呢。”
“蓬頭垢面的。”
楚瑤推了他一下。
力氣小的讓顧承佑一下子就掉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