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要看?”
沈清歡有點沒把握。
溫雪笑了笑,“是,今晚。今晚咱們請長老們喫火鍋,我見二長老院子開闊,院子裏的大圓桌正合適。你就負責把上好的白酒拿出來,發揮你的喝酒能耐,一個個來。”
沈清歡站在原地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光明正大的去看?”
溫雪走到夏寒邪跟前,端了茶杯喝了口,淡淡道,“有想過,但覺得那樣太麻煩,我們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裏等着。”
“這裏可是晴雪門。”
“所以呢?我不也是晴雪門的人,而且還是你親自帶回來的,回來第一天就把幾個長老給打了,再闖一闖藏書閣也不算什麼吧。再說了,我又不偷東西,只是看一看罷了。”
說完後,溫雪人往外走,夏寒邪追上去給她披上大氅,又叮囑了句,“早些回來,別太累着。”
“嗯。我知道的。”
溫雪笑得甜甜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眼睛都快給笑沒了。
經過院子裏那棵梅花樹時,溫雪步子頓了一下,瞧着梅花樹東邊一處草叢的土微微往上隆起來,她皺了皺眉,又回過頭看了眼沈清歡,“這樹是誰種下的?”
“你娘。”
“嗯?你不是沒見過她嗎?”
“我來之前,這裏就有了。我師父說的。”
沈清歡這時候脾氣不大好,因此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溫雪想着好在我這會兒心情不錯,睡足覺了果真就神清氣爽。
她走到樹底下,撥弄了一下那隆起的土,這時候房間裏的兩個男人都出來瞧着她了。
溫雪瞥見沈清歡那身白得發光的衣裳,又看了眼夏寒邪身上的銀色衣袍,果然還是銀色衣袍好看,她原先是沒見過夏寒邪穿這個顏色,才覺得白色好看的。
“你這是在做什麼?”
夏寒邪問了句。
溫雪眨巴着眼睛,擡頭瞧見這滿樹的梅花,深吸口氣,往地上踩了踩,“你一會兒幫我把這地方挖出來,我總覺得,這地底下應該埋了點什麼。”
“爲何?”
“話本里不都愛這麼寫嗎?新種一棵樹然後在樹底下埋點好東西,再說了,你看這土都隆起來了。”
溫雪嘟囔了句,之後便翩然離開。
沈清歡嘴角抽了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你確定不約束約束你家王妃?”
夏寒邪視線隨着溫雪的身影,直到她徹底消失了才側頭看向沈清歡,淡淡道,“本王覺得甚好,多活潑啊。”
沈清歡打了個冷戰,這時候,夏寒邪人已經到了樹下,站在溫雪方纔站着的位置。
“你該不會真以爲下面有什麼東西吧?”
“試試不就知道了。”
夏寒邪淡淡的說了句,沈清歡一臉他沒救了的表情。
等到溫雪從廚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那些宗門弟子們在廚房門口排了長長的隊,見着溫雪拎着食盒走過他們,食物的的動人芬芳讓他們止不住吞嚥口水。
溫雪一路帶着笑,腳步也十分輕快。
才進門時,她覺得自己可能走錯了地方,直到夏寒邪的聲音傳來,溫雪才轉過的身子再次轉回來。
她詫異地瞧着梅花樹四周的大坑,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
這時候,溫雪才注意到不遠處的兩人,沈清歡潔白的衣服下襬的地方全是泥土,一雙鞋也不成樣子了,夏寒邪好不到哪裏去,只是在一旁的桌子上,擱着好幾壇酒,還未開封,上面沾滿黃顏色的黏土。
溫雪突然想起來什麼,忙笑了笑,速度挺快,“你們也不至於將這院子破壞成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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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又擡頭看了看樹,好在這梅花還算堅強,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傷。
溫雪將食盒擱在房間的桌上,又回頭瞥了眼他們二人,“你們都去換身衣服吧,洗洗手喫飯了。”
“這酒如何處置?”
“我覺得,不如今晚拿過去給幾個長老們喝了。”
溫雪說了句,又見樹邊上被他們翻起來的黃土堆,覺得實在是難看,於是小心翼翼拿了一罈酒擱下去,再把剩下的黃土都埋在坑裏。
夏寒邪和沈清歡見她如此,兩人也過來幫忙,填土可比挖土簡單多了,沒過一會兒,地面是平了,但上頭的草都被糟蹋了個乾淨。
桌上還剩下六壇酒,大概是不夠的,估計得沈清歡那邊再出點。
“你是如何知道這地底下埋了東西的?”
沈清歡實在是忍不住,便問了句。
溫雪正在清理酒罈子上的黃土,聽了他的話便笑着擡頭看了他一眼,冬日陽光璀璨,將她臉上的絨毛都照得清清楚楚,偏偏她皮膚又是極好的,笑着的時候彷彿發着光,讓他不由一愣。
“話本上看到的。”
“話本上怎麼會寫這樣的事情?”
沈清歡不信,覺得溫雪是在忽悠他。
溫雪笑呵呵道,“話本上說曦月公子最愛喝酒,特別是梅花酒,於是我就想着,既然這院子裏沒由來的有棵梅花樹,想必也不是那麼巧合的事情。”
“許多人家家裏都有梅花樹,這有什麼。”
溫雪已經清理乾淨一罈,遞給夏寒邪,“這壇留着,咱們走的時候帶走。”
夏寒邪寵溺的笑着,直接將酒拿回房間。
沈清歡目瞪口呆,“這是晴雪門的東西。”
“那也是我娘留下的。”
溫雪回了句,之後指了指一旁的另外一罈,淡淡道,“這個,你留着,私藏。今晚咱們帶四壇過去給長老們喝,你再帶幾壇什麼桃花釀或者梨花釀的,混着喝。”
“這還差不多。”
沈清歡見自己也有份,於是也不糾結他們私藏這事兒了。
“梅花在冬季盛開,等到下雪的時候,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雪,梅花落在雪上,滲入土裏,這底下的酒被浸着梅花的雪水滋養環繞,再藏上個幾年,必然是甘冽清純的,雪水的清冽和梅花的馨香,兩者皆有。”
“而且你看,清晨的太陽從東邊升起來,陽光照射在梅花上,晶瑩剔透,自然是東邊最爲合適。”
溫雪這麼一說,好像也確實是那麼回事。
正當沈清歡快要相信了時,她突然來了句,“當然這些都是胡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