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果真如景承所說的,司恬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那許久都不曾動一下。
期間,景銘澤跑過來要媽媽抱,司恬都沒理會。
還是陳柳以爲妹妹在思考事情,這纔將小傢伙帶走了。
司恬呆坐在牀上許久,腦海裏回想的全是景承跟他說的關於師父的事。
真的,到此時此刻,她都無法相信,師父竟然隱瞞了那麼多。
她沒有生氣,甚至也沒埋怨。
她就是心疼。
師父那麼豁達的一個人,最後選擇出家,一定是經歷了太多太多無法接受的事。
自己與自己和解,真的太難了。
“唉……”
司恬忍不住低聲嘆氣。
這下了解了師父的過去,她要如何面對師父呢?
或者說,是該殷勤點,還是更多些關注對方。
亦或者,就不讓師父一個人出去遊歷了?
可思來想去,她覺得哪種方法都不可靠。
應該一如既往,保持以前的狀態。
這樣師父纔不會察覺到異常。
更加不會因爲這些異常而變得尷尬。
“唉……”
司恬又忍不住嘆了一聲。
“喲,你這是咋了,大白天唉聲嘆氣的?”
忽然,徐秋彤敲門而入,便聽到司恬長吁短嘆的。
“沒事,就是想到一些陳年舊事,覺得心累。”
“陳年舊事啊!那就不要想了,想多了,會心思梗死的。”
例如她。
她現在從來不想以前,因爲每次想到以前,她都會覺得自己眼瞎,爲什麼會對李龍死心塌地的。
如此,就更加恨對方。
因爲正是因爲對方的無情無義,使得她的孩子從小便要適應單親家庭。
雖然她與冷衝再婚,但孩子已經不小了,對自己的親身父親有記憶。
總之,人生不完美。
眼下,聽到徐秋彤這麼說,司恬一下子想到李龍。
“對了,李龍和我那個同學怎麼樣了?
你與他攤牌了?”
“對,早前,他還不同意將孩子的撫養權給我。”
畢竟李龍就這一個孩子,而且還是男孩。
但因爲金丹的發現,徐秋彤事後背地裏調查了此事。
得到了一些很有利於自己的證據和資料。
她拿着這些證據,資料,去找李龍談判。
她啥都不要,就要孩子。
當然還加了一條,既然離婚了,以後雙方不得干涉對方的生活。
也不能背後使用陰險的手段等等。
包括她們夫妻的共同財產,她都可以放棄。
如今的李龍已經掉進錢眼裏了。
更多看重的是自己能得到的利益。
他也沒想到妻子會什麼都不要。
最後,倆人在律師的公證下,簽署了協議。
並且辦了離婚證。
整件事都很順暢。
徐秋彤還記得李龍拿過房契的時候,嘴角那抹得意的笑,令她生厭。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無能。
父母的房子寫了她的名字,而她無條件的把一棟別墅就給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可父母卻說,只要孩子在,比啥都強。
如今的他們住在和縣。
她手裏的存款買了一棟小院子,也打算蓋個小二層別墅,就在司恬家附近。
剩餘的錢,還能在和縣商業街買個店鋪。
她以後的人生,就是做生意,帶孩子。
然後帶着父母,全國各地的旅遊。
想到這些,陳柳坦然的笑笑。
“恬恬,如果是以前,我定看不開,可現在總能看開。
彷彿經歷了那麼多事,已經沒有什麼比孩子,比父母,比自己開心更重要。”
選對了在意的事,生活纔會變得更有意義。
“你能看開就好,放心我也能看的開。”
她只是覺得師父這輩子過的辛苦而已。
倆人聊了一陣子後,那邊陳柳抱着孩子催促倆人拿行李。
他們要準備出行了。
木塵早就與司恬相約好地點。
可因爲最近幾日,司恬心中有事,所以他們的行程很慢。
大家走走停停,到現在還有一小半的路程。
“好了,別催了,來了來了。”
司恬與徐秋彤相視的笑了下後,拿起身邊的揹包,往樓下走去。
樓下,所有車都停在街道旁。
行李早就裝在車上,一切也已經準備就緒。
就等着司恬上車呢。
“好,我們趕路吧。”
司恬幼稚的做了一個向前的動作,雄赳赳氣昂昂的上車了。
這一次,並沒有耽擱時間。
在行駛了差不多七個小時後,終於到達木塵口中的相約地點。
而此時已經晚上六點多。
冷衝氣沖沖的爲大家找了一個住的地方。
小縣城基本都是小旅館,環境有些差強人意。
除了乾淨,和一些基礎設施,條件肉眼可見的普通。
“今天就先在這裏將就一晚上,我明天去找個好點的農家院,或者旅店,臨時租房之類的。”
冷衝怕司恬住的不習慣,忙小聲的安慰了幾句。
“冷大哥,沒事的,我哪裏有那麼嬌氣呢。”
沒穿書前,她時常和師兄師姐們去深山老林裏爲那些不能出山的孩子和老人們義診。
深山老林裏的住宿條件更差。
甚至喫的飯菜也不好。
但她仍舊能帶着一顆熱忱的心,爲那些孩子和老人服務。
想想……真年輕啊。
現在的她,雖然仍舊能習慣這樣的條件。
可有更好的條件,誰會嫌棄呢?
“好,只要你能接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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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衝讓大家先在旅店等着,等他去周圍的飯店預訂完晚飯後,再出門。
畢竟四月初的天氣,即便暖和了。
可晚上還是會很涼,尤其對於小孩子來說,不那麼友好。
好在,這次冷衝找的飯店還不錯。
預訂了兩桌晚餐。
只是時間稍微長一些。
衆人喫上飯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四十了。
幾個孩子餓的前胸貼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