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陸先生的書信

發佈時間: 2025-03-01 06: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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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碧身體一怔。

反應過來勞拉夫人的意思,不由面色煞白,緊緊咬住了脣,“母親不想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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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拉夫人看着她。

嘆息,“倘若這真是你和陸易深的孩子,母親便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幫你把孩子保下來,但這孩子是怎麼來的,你我心知肚明。對於那晚上的事情,陸易深根本沒有印象,難道他自己心裏就不會懷疑?”

“他不可能不懷疑,只不過他沒有證據,所有的證據都被我們摁在了手裏,可若是孩子生下來一旦與他血型不符,你可有想過後果?”

水碧面色蒼白,一顆心跌落到了谷底,一只手下意識就扶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看着勞拉夫人,眼睛很快就紅了。

“如果這孩子不能留,那我們費盡心思設計這一場戲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沒有孩子,那她靠什麼綁住陸易深?

總不可能指望着陸易深以爲自己睡了她一次就會對她負責一輩子吧,那他睡過蘇橙更多次,他對蘇橙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誰說沒有意義”,勞拉夫人冷笑,眼光指了指她面前的飯菜。

“先吃飯。”

水碧是真的沒有胃口,但她也清楚,她只有吃飯勞拉夫人才會繼續跟她講,於是就拿起筷子,低着頭乾巴巴的吃了一口。

味同嚼蠟。

“你父親的事你先不用管,陸易深不會真要他的命,三十萬將士就地坑殺,這種事,陸易深做不出來!”

水碧手裏的筷子一頓。

三十萬將士死不死,她並不關心。可就算陸易深不要父親的命,父親也必然是要向陸易深投降的,那麼西北的軍政大權就會自然而然落在陸易深手上。

而父親一旦不再是西北的藩王,樹倒猢猻散,那麼她這個郡主也就如同喪家之犬。

勞拉夫人知道她的擔憂,也只能嘆息,這件事情,她左右不了。

其實早知如此,她當日不如就把這個計劃透露給基山,也許基山就會勸水碧殺了陸易深。

只是她和水碧當時心裏都尚存着一絲希望,以爲蘇橙會跟陸易深鬧翻,以爲陸易深會爲了這個孩子顧忌良多。

可男人一旦鐵石心腸起來,不是一般的可怕。

哪怕陸易深以爲水碧懷的是他的孩子,他也沒想過要認這個孩子,甚至要殺進西北,吞掉基山幾十年來的基業。

?????“母親不讓你留下這個孩子,但並不是說要它不明不白的死去,它要死當然要死得其所,這樣纔不枉我們白白設局這一場。”

水碧不懂勞拉夫人的意思,放下了筷子怔怔的望着她。

“母親,你什麼意思?”

勞拉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背,“這幾天宮裏來過不少御醫,你懷孕這件事已經人盡皆知,朝中有不少老不死的都盼望着我們死,局勢對我們來說大爲不利,但首領卻遲遲沒動手,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因爲輿論,因爲臉面。”

勞拉夫人沒等水碧回答直接說了出來,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你懷了三軍主帥的孩子,所以他可不敢對你怎麼樣,他也怕民心指責,但這種平衡等到陸易深回來必然會被打破,他不在意你仍舊不會在意你,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只會更加危險。”

水碧慌了,握住勞拉夫人的手,“母親那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陸易深一門心思永遠都只在蘇橙身上,如果他壓根也不在意她懷了他孩子的事情,那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呵……”

勞拉夫人陰沉沉的笑,一雙眼睛慢慢轉向水碧。

水碧被母親這樣的眼神嚇得心頭一跳,但她感覺到母親一定是有辦法的,眼裏盈着希冀的光。

勞拉夫人的眼光從她的臉上慢慢移到她的肚子,緩緩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這個孩子死了是被蘇橙弄死的,你說民衆會怎麼想?陸易深會怎麼想?”

她刻意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像一道驚雷劈在水碧的心頭。

足足反應了幾秒後,水碧忽然就懂了。

母女倆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陰沉。

……

“橙橙,西北又傳來好消息,基山向師父投降了!”大清早,伽塵從殿外急匆匆進來,手裏拿着封信。

“這麼快?”伽羅放下吃到一半的早餐,展開伽塵手中的信件一看,神情激動。

“陸先生果然厲害,給那基山三日時間投降,這纔不到一日,那基山就認慫了。虧他素日裏還像螃蟹一樣橫着走,簡直丟光了西北好男兒的臉!”

伽塵走到桌邊坐下,喝了口水,“那是因爲平時沒人能治得了他,這次也得虧父親腦子清白沒拖師父後腿,否則這仗還有的打。”

如果塔克爾繼續慫着不發兵,陸易深沒有援兵,基山若是負隅頑抗?,?三十萬大軍不可能那麼快就打下來。

而且陸易深這次的打法在伽塵看來的確過於激進,他完全可以在嵩河關內屯兵,慢慢耗死基山,但陸易深卻選擇在形勢大好的時候放棄嵩河關幾個至關重要的州郡,而率兵直接突進西北。

這樣的打法好處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事,而壞處就是萬一陸易深等不到援兵,那麼他的處境也會非常危險。

但伽塵覺得陸易深既然敢這麼打,那麼他對援兵一事心裏應該是有數的,或許師父私底下和父親達成了什麼協議,也未可知。

伽塵喝完水又吃了個包子,才注意到一直坐在一邊,手裏握着信卻始終未發一言的蘇橙。

“傻丫頭,看個信看這麼仔細,放心,基山這回是真的投降了,師父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很快就要回來了。”

伽塵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蘇橙脣瓣抿到發白,將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這信應是姚松寫的,字跡潦草又難看,但她能感覺到姚松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內心難以言喻的激動和興奮。

伽羅笑了,“大哥你是不知道橙橙這段時間都是怎麼過來的,每天晚上都是要靠看陸先生的書信才能睡着,肖蒙說,有好幾次橙橙都是抱着陸先生的書信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