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舟看着她,那雙略微狹長的眸子裏彷彿盛着一條銀河的璀璨星光。
深邃又明亮。
聲音帶着佑哄:“我算不算是最好的?”
他身上淡淡的酒氣,親襲而來。
夾雜着那股冷香,讓人昏昏欲睡。
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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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惜就淪陷在了他那深情眼眸中,無意識地抿了抿脣迫使自己清醒一點。
“你是最好的丈夫,奶奶是最好的奶奶,程爺爺是最好的師傅。”
喬惜輕聲說道。
“你這是在耍賴。”霍行舟又近了一些。
喬惜的後背貼緊了牆壁,只能在一個逼仄的空間裏,近得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勉強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我說的都是實話。”
霍行舟低頭在她的脣上輕輕咬了一下:“還有個人呢?排在哪裏?”
阿意算是什麼!
那張年少的合照,他始終沒等到機會要一個解釋。
那背後的一行字,是什麼意思。
她擡眸問他:“你說的是阿意嗎?”
霍行舟擁着她,低頭說道:“我沒提是誰,你就能想到他。”
“阿意是最好的朋友!你怎麼連這樣的醋都要喫?”喬惜臉蛋紅撲撲的,語氣裏面帶着幾分笑意,“你是會陪我白頭到老的人,他如果還活着,也會有人陪他白首不分離。”
說到這個。
霍行舟的眉眼舒展,“今日聽到一個小道消息。”
“什麼消息?”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鐘意和陸映雪下個月八號訂婚。”
“這兩家聯姻,早就不是祕密了。只是沒想到陸家真的能夠找鍾家當靠山,但我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霍行舟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腰側,那雙眼睛探究地看向她。
他知道喬惜並不傻。
喬惜覆盤今日試針大會的各種意外,看着霍行舟說道:“嚮明珠害陸映雪過敏,這似乎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如何能掌控嚮明珠的動向?上次你和我透露消息後,我知道嚮明珠肯定會出事無法參加比賽。但卻沒想到陸映雪也會遭殃!”
喬惜的心跳無端就變快了。
“我以前總聽說嚮明珠和陸映雪姐妹情深,嚮明珠口中也句句誇讚陸映雪。是什麼讓她做出了這麼大的轉變,我思前想後只有一個點,是男人。”
霍行舟的眼中閃過讚許,“繼續說。”
“那個男人是鐘意!”
喬惜陷入沉思,“外人不清楚,我們卻知道鐘意在表姐妹之間搖擺不定。我聽到比賽時候嚮明珠和陸映雪的對話猜測,一定是鐘意許諾了嚮明珠什麼東西,她才鋌而走險的。”
可爲什麼鐘意要這麼做?
這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陸映雪和嚮明珠都落敗了。
最後得到好處的,卻是她?
鐘意真的喜歡嚮明珠?不見得。
他是故意這麼做的,不是因爲男女情事衝動上頭。
喬惜緩緩擡眸看向霍行舟:“你和鐘意有什麼祕密合作嗎?這是你的條件嗎?”
喬惜思前想後,只有這樣一種猜測更加靠譜。
“這是我和他的約定。”
霍行舟輕聲說道,“你猜得很對。”就是沒猜到鐘意的私心。
他也不會明說,因爲這是鐘意自己的要求。
喬惜點了點頭:“果然如此。但還是有些遺憾,我和陸映雪沒有在最佳狀態下同臺比試。這樣的勝利,有些戲劇性。”
霍行舟握住了她的兩只手,認真地說道:“喬惜,你想要的是公平,可我想要的只是萬無一失。我冒不起風險。因爲我,你纔會暴露在這些危險中。”
若是她沒有嫁他,她會風平浪靜一生順遂。
她不會被霍家大房針對,導致暴露了程寒徒弟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引來陸家的忌憚和針對。
但陸家對程氏針法的態度,確實很奇怪!
那個被歷史封存緘口不言的當年,一定發生過大事!
“喬惜,你有後悔過嫁給我嗎?”
他在求證。
若是不嫁他,鐘意必然會回去找到她。
興許,他們會在一起。
萬事皆有可能。
“你要聽實話嗎?”喬惜與他沒有深聊過這個問題。今夜艱難贏了比賽,感慨萬千。她的心防也徹底打開了,面對他的詢問也有一肚子的話想說。
“我自然要聽實話。你很少撒謊,也不太會說甜言蜜語。”
喬惜嗓音輕柔:“後悔過。一開始是和趙玉珍賭氣替嫁,以爲這樣就不欠她的生恩了。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後悔,想着將你的雙腿治好,我們的結婚協議生效,就可以離婚了。”
她總想着跑。
霍行舟的雙手緊貼着她的腰側,鼻尖擦過她的臉頰:“我也後悔過,一直懷疑你到我身邊是別人的算計。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嗎?”
喬惜仰頭,脣角微笑:“那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嗎?”
“我與霍家斷絕關係,你護着我替我捱打那一日。”
“你和霍家斷親那一天。”
喬惜眼中閃過訝異,“是同一天嗎?”
霍行舟眼中閃着細碎的笑意,“從沒有女人替我捱過打。”
那些璦昧和試探,到了那一天才真的落地成繭,將他們纏到了一起。
喬惜脣角上翹,看着他:“我也是那一天知道某些人有情有義,是個英雄。可惜他們都不理解你,踐踏你的尊嚴否認你的付出。我愛而珍重的人,不能被他們作踐!”
她的眼眸溫柔,像是盈着一汪春水。
霍行舟低頭,親了親她的脣角。
試探着,得寸進尺。
纏綿。
深吻。
喬惜微微仰頭,眼神朦朧間能瞥見男人眼底傾巢而出的那股欲。
“霍行舟……”
“嗯?”
他襯衣敞開,露出了鎖骨。親吻時候禁欲的模樣,簡直要將人勾死。
她紅脣酥麻,含糊開口:“慢點。”
男人聲音極輕,“好。”
……
月色如水。
勞斯萊斯行駛在通往雲棲大酒店的路上。
老陳就坐在前面,穩穩地開車。
車裏面都是濃重的酒味,霍思嬌這個小醉鬼的酒勁兒上來了,腦子就不太清楚。
她的酒品不算好,一直伸手去扯沈玄知的衣服。
沈玄知一直挪動,挪到了車門邊上。
挪無可挪!
老陳掃了後視鏡一眼。
喲,這兩人都快要貼上了!
他趕緊將前後空間的擋板給放了下來,可不能讓小年輕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