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姜道臣倒是很快的放開了她,聲音裏還帶着微微的喘息:“這一次,纔是被狗咬了。”
畢竟,方纔那一下,是沐凝主動的。
沐凝先是一愣,待得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之後,卻又瞬間有些紅了臉,咬牙道:“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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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剛剛說被狗咬了一口,豈不是成了自己是狗了?
畢竟,是她主動咬的姜道臣,且還給他咬出了血!
見狀,姜道臣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點頭道:“嗯,我有。”
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帶着細碎的光。
這樣帶着情愫的目光,不知怎的,讓沐凝的心都跟着滾燙。
她既覺得自己偷了旁人的東西,又有些剋制不住。良久,才問道:“怎麼,大人不給你的心上人守身如玉了?”
說這話的時候,沐凝的聲音裏都有些賭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在姜道臣的心裏刻下印記來。
縱然她也不知道,這印記到底能不能成功。
下一刻,便聽得姜道臣淡淡道:“你不給你的夫君守身如玉,我便也不了。”
他想的明白,總歸他是要將沐凝留在身邊一輩子的。小丫頭離開他幾年,現下學的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遲早他都得給她教的明明白白的。
若是她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他便讓她知道,自己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那又如何?
總歸他知道,這人只有她。
也只是她。
聽得這話,沐凝卻是心中一痛,下意識的低下頭。
那一瞬間,她既有些心動,又有些難過。
那個在她心裏只有一個殘存影子的男人,她知道,他有多好。
可是現在,她卻背叛了那個人,愛上了姜道臣。
她咬了咬牙,壓下心底的情緒,旋即湊近了他,道:“即使如此,大人不如與我喝杯酒,如何?”
她都醉成這個樣子了,還要喝酒,姜道臣自然是拒絕,卻架不住她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肢,輕聲在他耳邊道:“大人,今夜中秋呢,你不與妾身喝一杯交杯酒麼?”
女子的聲音格外璦昧,引得姜道臣頓時起了些不乾不淨的念頭。
他壓下現在就實施的衝動,聲音裏竟還能十分冷靜:“今夜不喝酒,睡覺吧。”
他並不是全然無知無覺,可正是因爲心底驚濤駭浪,才越發平靜。
讓她知道,自己心動是一回事。可是今夜就來些越界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那是對她的不尊重。
奈何這話一出口,下一刻便見沐凝變了臉色,冷笑道:“我說大人,你不會是,不行吧?”
說這話的時候,沐凝往後退了退,眼中的懷疑和鄙夷越發明顯。
姜道臣臉色一黑,便聽得沐凝繼續道:“難不成,你真的,不行?”
畢竟,守着她這樣一個乖順的替身,卻什麼都沒做,甚至於被她撩撥歐道這個地步,他都只是親了她一口。
這怎麼看,都像是他力有不逮。
沐凝自以爲窺破了真相,格外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復又嘆了口氣,擺手道:“罷了,大人要是不行呢,就回房睡吧,省的您這樣煎熬着,也怪可憐的。”
她這話就是在激姜道臣,而他,顯然也上了當。
下一刻,沐凝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男人直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脣,在親她的間隙,含糊道:“你可別後悔。”
對於他這話,沐凝則是直接攬上了他的脖頸,輕聲笑道:“大人,你別後悔,纔是真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擡手便將牀帳扯了下來,牀上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旋即,便有男人悶哼聲傳來。
沐凝費力的把姜道臣扔到一側,自己則是坐直了身子,她的脣上沾染了鮮血,此時瞧着竟多了幾分妖異。
只是那一雙眸子裏,卻滿是痛楚。
一側的姜道臣,已然昏迷過去了。
分明上一刻還像是狼狗一樣的兇惡,現下便成了死狗一般。
沐凝勾了勾脣,卻又忍不住偏頭看他。
她的脣上,是有藥的。
只是她提前吃了解藥,而姜道臣並沒有。
而現下,這藥終於發作了。80
這是她籌謀許久的計劃,雖說生了幾分波折,好在是成功了。
可不知爲何,她卻覺得心口泛起陣陣疼痛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自己親手丟棄了一般。
沐凝深吸一口氣,快步下牀,卻又忍不住嘶了一聲。
脣上有些疼,她咬姜道臣的時候,也被他給咬破了。血腥味兒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楚是誰的血,融合在一起,都帶着鐵鏽味兒。
她咬了咬牙,輕聲道:“權且當我都被狗咬了吧。”
只是那一雙眸子,到底是浸潤出幾分淚意來。
可惜牀上的人昏睡着,渾然不知。
沐凝閉了閉眼,將眼眶裏的淚水壓下去,掙扎着站起身來,走到牀後,將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拿了出來。
待得到了牀邊的時候,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牀上的姜道臣。
心動是真,可要逃跑也是真。
她不可否認,自己對姜道臣心動了。
可是,這裏並非安全之地,愛情在性命面前,從來都不值一提。
他心中有白月光,而她心中也有那個記不真切的夫君。
既然如此,何必爲難自己,也爲難對方呢?
只有走,是她最好的選擇!
沐凝深吸一口氣,將包裹背在肩膀上,可目光到底是黏在姜道臣的身上,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有些捨不得。
“你這人,怎麼就這麼討厭?心裏有白月光,還要來招惹我。可惜姑奶奶我不上你的當,不陪你玩兒了,找下一個替身去吧!”
沐凝惡狠狠的說完這話,想了想,仍舊不解氣,復又將枕頭扔在他的臉上,蓋住他的臉,方纔輕聲道:“我走了,你……保重。”
這次她下了足夠劑量的藥,待得再見……
不,大概不會再見了。
沐凝深吸一口氣,擡手擦去了眼上的淚,到底怕姜道臣會被枕頭給悶死,又小心翼翼的將枕頭拿開。
誰知下一刻,她卻驟然一抖,嚇得將枕頭給扔到了一邊。
男人眸光清明,何曾有半分被下藥的模樣?
“走哪兒去?”
若說先前沐凝還是滿腦袋漿糊,那麼下一瞬間,她便驟然清醒。
他醒了!
腦子裏各種情緒交織,最清醒的一個念頭便是:跑!
沐凝不等他反應過來,快步便朝着門口跑去。
可惜才跑了沒兩步,就被男人追了上來,直接打橫抱起。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沐凝就被扔到了牀上。
而她的頭,好巧不巧的枕到了方纔被自己扔開的枕頭上。
“你,你要做什麼?”
姜道臣站在牀邊,將她的包裹奪了過來,解開將那些東西扔了一牀。
“你帶的倒是齊全。”
銀兩衣物喫食,倒是什麼都想到了。
可越是因此,姜道臣的神情便越冷了幾分。
沐凝被他目光裏的冷意嚇到,咬牙道:“我,我……”
可她話沒說完,就見姜道臣又站直了身子,這一次,卻是在解衣服!
沐凝只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在做什麼,忍不住往牀裏縮了縮,顫聲道:“我警告你,你別胡來!”
這個人解衣服,是想要幹嗎!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姜道臣把外袍扔在地上的舉動。
眼見得男人起身而上,沐凝越發叫了一聲,咬牙道:“你,你別過來啊,你想幹嗎?”
聞言,姜道臣笑的陰冷:“你。”
沐凝起初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卻在看到男人眼中欲望的瞬間,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他說了什麼。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