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不餓?”
秦塒越將手裏的飯盒放在桌子上,走近安檸,彎腰仔細打量着。
發現小臉過於蒼白,脣瓣的血色也沒昨天紅潤。
這是病了的徵兆?
隨即伸出手貼在安檸的額頭上。
瞬間,手竟無意識的往後撤了撤。
再貼上去的時候,秦塒越急了。
“怎麼發燒了,這麼燙!”
“發燒了?”
安檸被秦塒越的聲音,扯回思緒。
擡起手摸摸自己的臉,脖子,的確很燙。
“確實有點熱。”
安檸腦袋暈暈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秦塒越見此,忙爲其穿好棉襖,棉褲,鞋子,然後揹着人就往山下跑去。
里程從食堂出來後,就見老大揹着人跑了,怕出事,吩咐李浩和另外兩個小戰士在後面跟着。
隨後,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如今有了白景行拿來的錢,隊上的伙食終於能提高一些。
過冬物資也能再買些。
尤其再過一個多月就過年了,怎麼也要給同志們發點年貨。
意思意思也是好的。
正翻看着賬本,便聽到開門聲。
擡頭一瞧,呀,人傻錢多的大金主來了。
里程的眼睛亮了。
“景行,你怎麼來了?曼曼她還好嗎?”
“嗯挺好的,我已經喂她喫過飯了,也沒有繼續鬧。”
甚至和他聊天的時候,比以前還要懂事些。
或許這次的事,對她觸動太大了吧。
“那就好。”
“我剛剛見你派李浩跟着塒越,他下山了嗎?”
“嗯,抱着安檸離開的。”
里程也沒隱瞞,畢竟這種事也瞞不住。
而白景行卻將此事記在心上。
回到宿舍後告知妹妹,自己需要下山一趟。
採買點生活用品,還要讓人送點錢過來。
當然還打算請個照顧妹妹飲食起居的大娘,畢竟是女孩子。
聽到要送錢,躺在牀上無法動彈的白曼曼忙轉了轉脖子(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能自己動。)
“哥哥,你要如何感謝安檸?”
見妹妹不像以前那般敵對安檸,白景行從身旁拉過椅子,坐下。
“你不是不喜歡她嗎?何況她搶了你的秦哥哥。”
聽到哥哥的說辭,白曼曼緩慢的動動脖子。
“不,我沒有不喜歡她,她可是救了我的命!
秦哥哥哪有命重要。”
何況,現在的她特別喜歡安檸。
昨晚上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尤其在看到對方拿着桃木劍,利落的砍向愛哭鬼的頭顱時。
那過分冷靜,甚至沒有一絲恐懼的畫面,時不時的在她的腦海裏轉一圈。
所以,她有了個決定。
“哥哥,我想拜師,你說安檸能不能收我!”
“啊?”
白景行一副吃了蒼蠅沒辦法吐出的表情,很是不理解,爲什麼妹妹的轉變會如此快。
快的令人抓不到頭腦。
“哎呀,反正我要拜她爲師。”
白曼曼想做的事,一定會做成。
就像她喜歡秦塒越一樣,喜歡了那麼多年,即便對方拒絕她那麼多次,她也堅持着。
但現在,秦塒越已經不是她的攻略對象,她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拜師。
想到此,脣角微微勾起。
而坐在椅子上的白景行,甚至有點搞不明白妹妹的心態。
然無論如何,妹妹能放下對好友的執念,也算是被愛哭鬼附身後的,最大的好處。
下午一點,白景行向里程詢問了趙家屯的地址後,便下山了。
山下
趙淑芬看着已經陷入昏迷的安檸,心中萬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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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發燒了呢,上山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她身體本就弱,爲什麼要讓她做些危險的事?”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一夜之間變成這樣,趙淑芬覺得不簡單。
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十分不友善。
被數落了將近半個小時的秦塒越,啥話都沒說,視線緊緊盯着躺在火炕上的女孩。
整個腦海裏回想的是女孩曾經告訴她的,他的命運能爲其續命。
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原本他對女孩忽然間答應結婚,不是很理解。
尤其對方的解釋,也覺得有點荒唐。
可現在,他覺得沒準是真的。
想到此,秦塒越終於開口了。
“趙大娘,檸檸有戶口嗎?”
戶口?
趙淑芬回頭看看秦大隊,“檸檸很小的時候就被扔到了山上,住在尼姑庵裏。
好像,戶口還在安家吧。”
生完孩子後,就會立刻上戶口。
雖然安檸被扔了,但也沒逐出戶口啊。
何況,安檸的存在,趙家屯所有人都知情,這東西也做不得假。
“你要戶口做什麼?”
“我要和檸檸登記結婚,需要戶口。”
他的戶口在京城,想要登記結婚,就要回去辦理。
當然還有安檸的戶口也一併要郵寄到京城。
兩個人出面,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可京城山高路遠,尤其家裏還有點門路,他想着將安檸的戶口郵去京城,讓家人幫忙辦理下。
先登記,後辦宴席。
畢竟,登記後,算是名義上的夫妻。
安檸的生命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威脅了吧。
“啊……那感情好啊!不過這你要去老安家問問。”
想到老安家那些人,趙淑芬覺得秦塒越一定被老安家狠狠宰一頓。
“老安家的人不好相與的,你自己注意些。”
想到做到,秦塒越也沒多耽擱。
見安檸喝過藥後,體溫有逐降的趨勢,這才往老安家走去。
李浩跟在其身後,那兩個小戰士則在趙大娘家守着。
走着,走着,李浩站定腳步。
“老大,你真要娶安檸?”
“嗯。”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見老大主意已定,李浩沒再問什麼。
他覺得老大和里程都比他聰明。
雖然他是幹爆破的,在專業方面,心細。
可他就是個直腸子,性格也大大咧咧。
除了專業,其他的都不咋聰明。
所以,他相信老大和里程的判斷。
十分鐘後,倆人來到老安家。
站在大門前,就聽到裏面傳來打罵聲。
細聽,是安老爺子正在責罵安家老二,安林。
“你個沒良心的,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還藏私房錢!”
院子裏,安林跪在地上,低着頭盯着散落在地上的錢幣。
雙拳緊緊的握着,甚至都能看見上面的青筋。
再看其後背。
哪怕有棉襖在,仍舊能清晰的看見上面的血痕。
全都是被荊條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