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少爺現在身上沒什麼痕跡,那是因爲時間久遠都基本上看不見了,而且少爺還用了去疤痕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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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先生和少爺所有的恩怨了,先生到現在都很討厭少爺,哪怕做過了親子鑑定也一樣。”
“少爺礙於他是父親,便始終隱忍未曾動手。”
“不過還好,在少爺十幾歲的時候,一直在國外休養的老爺子回來了,將少爺護在了羽翼之下。”
“那時候,先生已經娶了現任妻子,是方家的小女兒——方袁媛。”
“方袁媛帶着一個兒子,和先生長的極像,一看就知道是先生的兒子。”
“但這孩子,只比少爺小三歲,先生極寵愛這個小兒子,反而對少爺不聞不問……”
白黎司全程聽着黎叔的話,始終未曾開口。
但那攥緊、青筋暴起的拳頭,體現了她暴怒的內心。
那雙鳳眸更是像掀起了巨浪,黑壓壓的雲密集在其中,凜冽而暴戾!
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憤怒了。
除此之外——
還有一種密集的疼痛從心臟處蔓延至全身,疼的她眼尾都泛了紅。
在某一瞬,她彷彿看到了躲在黑屋牆角處療傷的小朋友。
小朋友雙眼猩紅黑暗,全身滿是傷痕,就像是舔舐傷口的幼狼。
孤小,而漠然,似乎全世界只有他自己。
那樣的場面,讓白黎司的情緒都有些崩了。
她無法想象她的小朋友到底經歷了什麼。
囚禁,暴虐,毒打,精神病院。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更扭曲的是心理,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與痛苦。
小朋友不悲傷嗎?
不委屈嗎?
不痛苦嗎?
不,他不是沒有那種情緒。
只是他知道,即便他表現出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的父親不會因此有任何的憐惜和仁慈,或許還會換來更嚴厲的懲罰!
在這時候——
她已經懂了爲什麼小朋友會有着那樣的性格,卻又那樣的敏感和乖巧。
因爲,他怕。
他怕被她厭惡,被她拋棄。
所以在她面前,他總是表現得乖巧又小心翼翼。
白黎司站在原地僵硬了半晌,纔回過了神。
她望向黎叔,嗓音低啞,夾雜着一絲說不出的情緒:“黎叔,關於我知道他和他父親的事,別讓他知道。”
她不希望讓小朋友再回憶一次當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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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有她在,小朋友的未來只會幸福!
黎叔一頓,神情複雜:“少夫人您……”
少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他想的那樣嗎?
白黎司的鳳眸裏漾起一絲寵溺和深沉,嗓音低啞卻綣繾着深意。
“他,是我的小朋友,是我白黎司心尖上的寵兒。所以,我此生……都只會保護他。”
說着,她脣角彎起一抹弧度。
那眉眼山河裏,宛如畫般的靜美無暇。
此刻——
門外,走道中央的位置,正佇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影。
他彷彿雕塑一般,面無表情,卻隱隱間發白,一雙星眸裏翻騰着病態的黑雲和偏執。
在那星眸中,隱隱有一絲光亮,似是想要吞噬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