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裏面請。”
管家禮儀周到,請陸家父女和嚮明珠進門,他們身後還跟着陸家的兩位保鏢。
陸家父女的表情都不太好,而嚮明珠看到客廳裏面坐着的鐘意熱淚盈眶,委屈得又落下眼淚來。
“老太爺,不好意思冒昧叨擾。”
陸半農在鍾家老太爺面前還是很恭敬的,畢竟這位老太爺當年的事蹟震動帝都!他是上個世紀的傳奇,年逾九十依舊健在。
鍾家這麼多年能固若金湯,也是多虧了他坐鎮。
現在的鐘家依舊是他說了算,那位鍾鴻飛就是紈絝擺設,這一代繼承人也是由老太爺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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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着是鍾凌霄略遜一籌,因爲他的生育能力不足。
等年底繼承人名單公佈後,就板上釘釘了。
“老太爺您好,又見面了。”
陸映雪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了不少,用粉底遮蓋了一遍大致看不出來了。她在鍾家人面前,一直都是有禮得體的大家閨秀。
鍾老太爺微微點頭:“你們坐下說話吧。管家,奉茶。”
“多謝老太爺。”
陸半農和陸映雪坐在了他的對面,而嚮明珠卻猶猶豫豫坐到了離鐘意最近的位子。
陸映雪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惱怒。
到這種時候,嚮明珠居然還死心不改!
管家將茶水端上,給他們放到了面前。
陸半農端着茶喝了兩口,斟酌着應該怎麼開口。他們是上門興師問罪的,可到底該是什麼說辭還是要想想清楚。
鍾老太爺也不催促。
半晌兒,陸半農才放下了茶杯沉聲說道:“老太爺,我本不想來打擾您的清淨。可我心裏實在難受,有一件事攪得我很不安。”
“您該已經知道試針大會的事,明珠被突然帶走,映雪也臨時過敏無法參賽。那個從海城來的丫頭,直接拿到了魁首。我們陸家在帝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映雪的本事您是清楚的。”
鍾老太爺緩緩說道:“你有事就直說,不必繞彎子。”
陸半農看了鐘意一眼,開口說道:“您可知道映雪過敏是誰做的嗎?居然是明珠!她們表姐妹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明珠的醫術平平從來都沒想過要拿魁首。可比賽的時候卻使盡手段……她說,因爲鍾少的承諾才這麼做的。”
老太爺問:“什麼承諾?”
陸半農拿出了一枚眼熟的龍鳳喜字佩,是兩家約定婚約的時候定下的。
這龍鳳喜字佩是一對,陸映雪有一塊,另一塊是交給鐘意的。
長輩們是默認這兩個晚輩是會訂婚的,只是還沒有走儀式。
“這塊龍鳳喜字佩是在明珠的梳妝檯裏找到的,這是鍾少的那一塊。”
上邊是栩栩如生雕刻騰飛的一條龍,外觀整個形狀看着像是一個“喜”字,所以才稱爲龍鳳喜字佩。
“鍾少承諾明珠,只要她拿到了試針大會魁首就會給她鍾少夫人的位子。所以明珠纔會鋌而走險,一時糊塗才做了這麼多的混賬事。我們想問問鍾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半農在看到這枚玉佩的時候就信了嚮明珠的話。
何況嚮明珠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鍾老太爺的眼底暗沉,佈滿褶子的臉上不怒自威。
外人面前。
他自然不會將方纔對鐘意的態度露出來,而是假裝不知道鐘意做的事問道:“鐘意,陸家主說的是真的嗎?你和嚮明珠是怎麼回事?”
鐘意攤開手,無辜地說道:“曾祖父,我冤枉呀。我和嚮明珠不熟。”
他否認了?
陸家父女對視了一眼,盡是不信。
嚮明珠的反應更大!
她站起身難以置信地說道:“鍾少,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這枚玉佩明明是你親自交給我的,你說等我拿到試針大會魁首就會娶我!你說你不喜歡錶姐,你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鐘意坐在沙發裏,半垂着眼眸把玩手中的茶盞。
手指修長,如同玉石一般圓潤細膩。
他輕聲說道:“這枚玉佩我丟失很久了,還有報警記錄呢。萬江,將記錄給他們看看。”
“好的。”
萬江拿出手機,找出相冊裏面的報警回執。
先後給陸家父女和嚮明珠看過。
報警時間居然在一個多月之前,鐘意居然那麼早就已經報警了!
“這不可能!”
嚮明珠神情有些癲狂,“是你交給我的玉佩,怎麼報了失物呢!是你在海城親口對我說的,你說這是我們的信物。”
相比於她的激動,鐘意巋然不動,十分淡定。
嚮明珠拿出手機翻看通訊錄,顯示着上面置頂備註就是老公。
她聲音嘶啞:“你給我打過很多電話,我們在電話裏敘說心事。你和我開了兩次房,我們在酒店一夜到天明!就在雲棲大酒店!”
她撥了那個置頂的號碼,結果是萬江的手機響了起來。
萬江有些尷尬地說道:“向小姐,你這麼備註我的號碼不太好吧?我和您可是清白的。至於鍾少,就更不可能和您聯繫了。因爲您表姐的緣故,我接過您幾次電話。您不會是自作多情吧?”
嚮明珠哭着說道:“鐘意!是你說用萬江手機號聯繫,這樣纔不會被發現端倪的。我怎麼可能是自作多情呢?”
她什麼都失去了。
到最後鐘意也不承認他們的感情。
鐘意喝了一口茶,神情淡定:“我沒說過這種話。向小姐,你是受太多刺激,所以記憶混亂了嗎?”
“我要查酒店監控!我去過雲棲酒店,就一定有監控錄像,你也去了!我可以查酒店大堂和長廊的監控。我真的不是癡心妄想!我是爲了你才做了那麼多傻事,你怎麼能辜負我呢!”
嚮明珠那張漂亮臉蛋有些猙獰,早上畫好的精美妝容全都毀掉了。
粉底液都被淚痕衝出一條一條的。
腮紅更是糊得一團一團的。
顯得滑稽可笑!
又十分可憐可恨。
鐘意伸出手,十分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去調取監控吧,隨便查。我清者自清不怕查,只是什麼都查不出來便是你們污衊我。又該怎麼補償我呢?”
鐘意這樣的態度,倒是讓陸家父女開始懷疑嚮明珠的說辭了。
難道真的錯怪鐘意了?
嚮明珠是爲了在他們面前逃脫罪責,才編出這麼一套謊言的嗎?
“鐘意!”
嚮明珠撕心裂肺地喊道,“你真的這麼絕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