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不過是句玩笑話,不過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折婭公主說的是真的。
小公子這樣的樣貌,在戎狄,那可是搶手貨。
不少喜歡孌童的王公大臣要是碰見這樣貨色,都會不擇手段把他搶回去的。
沈姒煙雖然脣紅齒白,可是臉色冰冷。
所以並不讓人覺得娘娘腔,反而多了點距離感。
跟姜洛塵身上的氣質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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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個冷若冰霜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反而讓人更有徵服欲。
姚媽媽面前的玄衣男子眼睛亮了亮。
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欣賞之色。
難怪姚媽媽對這位沈姑娘大加讚賞。
果然是個妙人兒。
玄衣公子臉上露出溫和之色,笑着道:“既然來了,那就先坐下吧。”
姚媽媽笑着讓沈姒煙落座,然後自己就先告退了。
言行有度,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沈姒煙女子身份,玄衣公子知情,可其他人卻並不知情。
見她形單影只一人,就開口想要叫姑娘前來作陪。
沈姒煙懷有身孕,哪裏受得了那些姑娘身上的脂粉味,登時臉色都變了。
視線瞥向姜洛塵,卻見他臉色清冷疏離,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
沈姒煙心頭怒火一下躥了起來。
這時,玄衣公子道:“不必了,她還小。”
此話,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不過最終卻沒人敢不買他面子,沒有再提這茬。
酒桌上,有人又想捉弄沈姒煙。
頻頻朝她敬酒,玄衣公子溫潤含笑的眉眼瞬間冷了下來。
剛要開口,沈姒煙卻接了下來。
見她接酒,姜洛塵的眉眼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漆黑的瞳眸更加幽深。
沈姒菸嘴角勾着一抹挑釁的笑容,看着衆人道:“既然大家都想敬我,我不喝也太說不過去了……”
說到這裏,她視線對上了姜洛塵。
“這杯酒,我先乾爲敬!”
說完,就要仰頭喝下。
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擋住了,然後從她手裏將酒杯接過。
“她不勝酒力,這杯酒,我替她喝。”
說着,玄衣男子二話不說,替她幹掉了這杯酒。
沈姒煙愣了一下,卻對上他善意的笑容。
她感激地回以一個微笑。
兩人相視而笑的一幕,刺痛了某人的眼睛。
渾身氣勢凜冽駭人,四周像是下降了好幾度。
折婭公主感受最深,不由搓了搓手臂,皺眉道:“好冷啊,是不是地龍出問題了?”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遂派身邊的下人出去問問。
沈姒煙若有所思地看向姜洛塵,眼裏掠過一道光芒。
玄衣男子放下酒杯後,就若有似乎地靠近她。
挑着趣的話題說,令人感到如沐春風。
不得不說與這樣一個人物相處,的確讓人覺得舒服。
至少沈姒煙是這樣覺得的。
整整兩個時辰。
兩人相談甚歡,將其他人都摒除在外。
直到姚媽媽過來,叫她一同離開,她才“依依不捨”起身。
玄衣男子笑着道:“過幾天,還能去見你嗎?”
沈姒煙愣了一下後,點點頭道:“當然可以。”
“好,那……過幾天見。”
沈姒煙尷尬笑了笑,飛快跟着姚媽媽轉身離開。
……
回到別院,她覺得像是打了一場仗。
渾身骨頭痠疼,累得夠嗆。
所以在桃枝的服侍下,很快洗漱完上牀歇息去了。
半夜時分,一道黑衣出現在她牀前。
她敏銳驚醒,手在第一時間摸向了枕頭下面的匕首。
就在黑衣人靠近,匕首要划向來人喉嚨時。
她被人緊緊抱住了。
“姒兒……是我……”
沈姒煙渾身一僵,鼻尖縈繞着一股幽冷的檀香氣息。
真的是他。
許久不見,他清瘦了許多。
可惜她心裏有氣,此時卻不願給他什麼好臉色。
“不知駙馬爺到此,有何貴幹?”
姜洛塵渾身僵硬,聲音軟了下來:“姒兒,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
“是啊,有苦衷就能成爲別人的駙馬?是不是接下來快要成親了?”
沈姒煙臉色依然冷冷的,半點軟和的意思都沒有。
姜洛塵沉默片刻,將她抱得更緊了。
“姒兒,我可以解釋。”
“不用了,我不想聽。”
沈姒煙冷冷道。
早不解釋,現在纔想到要解釋。
已經太遲了。
姜洛塵鬆開了她,捧起她的臉,清雋眼眸倒映着她的影子。
“姒兒,那位靳公子,離他遠點。”
“若是我說不呢?”
沈姒煙故意氣他,連眼神都是冷的。
“姒兒,聽話,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沈姒煙拂開他的手,冷道:“姜洛塵,你憑什麼管我?當初你說要跟我在一起,就在一起,說離開就離開,你當我是什麼?”
“包括孩子,你說不要就不要,連個解釋都不給我,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現在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還來管我做什麼?”
這段時間,她壓抑了太多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姜洛塵聽着她的話,漆黑的眼裏充滿了愧疚。
“姒兒,是我不好,當初我只想讓你忘了我,好好重新開始。”
沈姒煙冷笑:“好啊,我現在是準備重新開始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姒兒,我已經找到能解除噬魂蠱的辦法了。”
他看着她,一字一字說道。
沈姒煙愣了下,冷道:“這跟我無關。”
說完,她轉過身。
“現在你可以走了,以後別來找我。”
姜洛塵薄脣緊抿,從後面抱住她,忍不住求饒。
“姒兒,是我不好,以後有什麼事,絕對不會再瞞着你。”
沈姒煙氣得想掙開他的手臂。
誰知卻被他越抱越緊。
隨後她忍不住氣道:“姜洛塵,你給我放手!你是不是想勒死孩子?”
姜洛塵渾身一僵,再也不敢用力。
向來冷峻的臉上,帶着不知所措。
真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沈姒煙趁機掙脫鉗制,抱着被子坐到了牀榻裏面。
姜洛塵見她一臉抗拒。
沉默片刻後,彎腰脫下靴子,徑直上了她的牀。
“喂,你幹嘛——”
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連人帶被子被捲了過來。
男人長臂一展,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