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沈姒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殆盡。
姜洛塵,他真的在戎狄。
還出現在王宮裏,成了折婭公主的駙馬。
從剛纔的情況來看,他對自己完全陌生。
不知道是失憶了,還是有其它目的。
想到這裏,沈姒煙脣瓣抿緊了幾分。
回到住處後,就立馬讓桃枝去請了姚媽媽過來。
姚媽媽着急忙慌過來,以爲是出了什麼事,進門就問:“怎麼樣?太后的病你有沒有把握能治好?”
沈姒煙讓她先坐下,道:“太后的病我能治好,只是有件事想讓姚媽媽幫忙打聽。”
“什麼事?”
姚媽媽詫異問道。
“我在宮裏見到折婭公主了,她選中的駙馬,和我夫君長得一模一樣,我想讓您幫忙打聽一下他的身份來歷。”
沈姒煙平靜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姚媽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不會吧,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兒?”
沈姒煙點點頭:“是啊,我也覺得難以置信。”
姚媽媽能體會她的心情,立馬道:“好,我立刻讓人去查。”
說完,又急匆匆走了。
桃枝雖然擔心,可是卻嘴笨,不知該怎麼安慰。
只能默默陪着。
……
姚媽媽的那邊,很快就有了消息。
說折婭公主這位駙馬,就是她們來王城的那天,拋繡球砸中的。
誰都不知道他從哪裏冒出來的,也不是戎狄人。
沈姒煙聽了這些,心裏已經確定了自己見到的就是姜洛塵。
“沈姑娘,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姚媽媽擔憂地看着她:“折婭公主是戎狄王最寵愛的女兒,你要是想跟她搶男人,怕是沒門。”
沈姒煙冷冷挑脣:“是我的,就不用搶,不是我的,搶了也沒用。”
姚媽媽聽得眼睛一亮,立馬拍手道:“說得好,那人要真是你夫君,我看不要也罷!”
能攀龍附鳳去當駙馬,拋妻棄子,要了也沒什麼用了。
沈姒煙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對了,今晚我要帶姑娘去趟紫軒閣。”
“那是什麼地方?”
沈姒煙隨口問道。
姚媽媽笑着道:“那裏啊,可是戎狄王公貴族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個銀詩作對,聽曲賞舞的好地方……”
說白了,就是教坊。
跟青樓差不多。
戎狄貴族最喜歡模仿龍乾人附庸風雅。
一邊討厭他們狗眼看人低,一邊又無底線地模仿着。
自相矛盾。
沈姒煙聞言,倒是挺理解。
點了點頭,問道:“今晚胭脂也要去?”
姚媽媽笑了:“是啊,那丫頭毛遂自薦,想跟過去長長見識,我就答應了。”
一旁桃枝聞言,既生氣又無奈。
看來胭脂是鐵了心要攀附權貴了。
她除了眼睜睜看着,沒有別的辦法。
“沈姑娘有沒有興趣,要不要過去瞧瞧?”
姚媽媽嬉笑着問道。
沈姒煙挑眉笑了笑,原本想要拒絕。
不過視線落到桃枝身上後,就點頭同意了。
“好,那就去看看吧。”
沈姒煙說完,便開桃枝欲言又止的模樣,當即笑道:“桃枝要是先去,那就一起去吧。”
桃枝點點頭,感激道:“多謝沈姑娘。”
“行了,去了外面不要叫小姐,要叫公子。”
桃枝笑了,立馬改口:“是,公子。”
……
紫軒閣,位於戎狄王城最繁華的地段。
裏面樂伎、舞姬們各個妖嬈多姿,什麼樣的絕色佳麗都不缺。
但凡出得起價錢,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美人。
是王公貴族最喜歡去的地方。
沈姒煙跟着姚媽媽進了紫軒閣,瞬間被裏面精緻奢華的裝修驚豔到了。
原本以爲,裏面定然異域風情濃厚,誰知卻跟龍乾那邊一模一樣。
由此可見,戎狄人骨子裏是嫉妒崇尚龍乾文化的。
他們不動聲色地進去後,就留在了大廳裏。
而姚媽媽,則帶着姑娘們去了後院。
桃枝萬分擔心地看着胭脂進去。
而胭脂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滿心滿眼都裝着自己即將到來的榮華富貴。
桃枝心中微微失望,帶着無奈和嘆息。
沈姒煙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經盡力,後面的,就看天意吧。”
桃枝深吸一口氣,點頭跟着沈姒煙坐了下來。
曲樂動聽,舞姬動人舞姿撩人心絃。
光這麼看着,她都覺得一陣臉紅心跳。
周圍那些穿着戎狄貴族服侍的男子們,就更不用說了。
一個個開始起鬨,嘴裏還說着不乾不淨的話。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上前動那些舞姬。
因爲衆人身後,站着許多孔武有力的黑衣護衛。
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有錢有勢的富商,只要不遵從紫軒閣的規矩,都會被丟出去。
沈姒煙眸光閃了閃,頓覺這個紫軒閣有點兒意思。
這時,進去的姚媽媽又回來了,滿臉堆笑地道:“走,媽媽我帶你去見個人。”
“誰呀?”
“你去了就知道了,媽媽不會害你。”
沈姒煙點點頭,叮囑桃枝在這裏不要亂跑之後,就跟着姚媽媽去了樓上的雅間。
房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七八名錦衣華服的少男少女。
沈姒煙見到一襲白衣,清冷禁欲的男人,眸子猛地一眯。
他怎麼在這裏?
只見他身邊坐着的,是那個討人厭的折婭公主。
而且她的手,真欲往他身上攀。
沈姒煙眼底猛地射出一股殺意,有種想要剁掉她爪子的衝動。
姜洛塵冷冷避開折婭公主的魔爪,令她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這都多少天了?
他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任憑她使勁了渾身解數,都沒有半點動容。
難道他不行?
抱着這個懷疑,折婭公主帶他來了紫軒閣。
她就不信了,這個男人對自己不動心,面對這麼多美人兒,難道也不動心?
只要他動了凡心,那她就不擔心了。
至於是否要讓那些美人伺候他,她表示看心情!
雖然戎狄貴族男子,多的是三妻四妾。
但她的男人,就只能是她的。
她是公主,可以這麼任性。
……
等沈姒煙回過神來,姚媽媽已經帶着她來到一名玄衣男子面前。
“公子,她就是我說的人了。”
說着,就將沈姒煙推至他面前。
此時,沈姒煙是一身男子打扮,不過那張臉,還是讓在場所有人的眼睛亮了亮。
折婭公主都忍不住開口打趣:“嘖,要不是本公主已經有駙馬了,定要將她搶回去當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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