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明明是祁時的下巴被咬，程橙倒叫出聲。
她摸着自己嘟嘟的嘴脣說：“你的鬍渣扎到我的嘴了？”
祁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了挑眉：“惡人先告狀？”
程橙吐了吐舌頭：“被發現啦。”
祁時撓她癢，兩個人又笑着抱作一團，笑着笑着，一對視上，程橙看着他的眼眸，看到了他眼裏的疲憊與繾綣。
他垂眸，長睫毛從她眼前閃過，他鄭重又珍視地在她嘴脣上印了一下。
程橙感覺自己心都在發顫。
這一晚他特別溫柔，程橙身心都要軟化了，他摟着她，環抱着，交融着，不斷親吻她，這樣的吻好像不摻雜太多的欲望，倒讓她更加心生歡喜。
他雙手與她十指相扣着，她心裏充滿了無邊的悸動。
從身體到心靈，都無比滿足。
……
清晨起牀的時候，祁時已經去公司了。
程橙愉快地哼着小曲澆着花。
最近家裏來了幾個新來的女傭，此時站在程橙附近，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她，這花昨天才澆過。
一陣風哆哆嗦嗦地吹來。
程橙決定放棄澆花，拉緊衣服往屋子裏躲。
屋裏的暖氣一直開着，她一進房裏，就有女傭給她拿過來一個熱水袋，程橙道了一句謝便拿在手裏，剛窩在沙發上，一條薄毯就披了過來。
程橙突然感覺自己的貴婦生活纔剛剛開始。
瞧這幾個女傭這機靈勁。
“張媽還沒回來呢？”她嘟囔道。
他們旅遊回來的時候，張媽就不在了，祁時說張媽回老家照顧孫子了，所以他另外找了廚娘和女傭來照顧她。
因爲女傭們實在太貼心了，廚娘做飯也好喫，程橙都差點要忘記張媽了。
偶爾想起，也就問問。
“張媽還沒回來呢，夫人，是我做的飯不好喫嗎？”廚娘正好走過來，端了一碟點心放在程橙好拿的位置，面色惶惶地說。
程橙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挺好喫的！”
廚娘這才滿意地走了。
程橙暗暗想着，以後還是不能當着她們面問張媽了，不然一個兩個都要自我懷疑了。
屋外冷風慼慼，屋裏溫暖如斯，程橙拿着一本書，一邊看一邊打盹，後來就乾脆把書放到一邊，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程橙驚醒的時候女傭們已經把小廳的燈都給她關掉了，一睜眼房間就是昏暗的，平時覺得溫暖奢華的傢俱好像隨着燈滅日落西山而失去了光彩，她突然感覺到心裏涌現出無邊的寂寥，她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領，彷彿呼吸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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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驟然開啓。
外面腳步匆匆。
她看到女傭帶着袁衛成從屋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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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裏交錯着紅血絲，顫抖着嘴脣，上前就拉起程橙的手腕，聲音都在戰慄：“跟我走。”
程橙瞪大眼睛，腳踩上棉拖就被他拉走了。
身後的女傭如臨大敵：“快，給夫人拿上鞋子和羽絨服熱水袋，跟上跟上！”
程橙並沒有吹多久的冷風，只是一兩分鐘時間，她就上了車，坐在副駕上，女傭也跟着上了一個，她坐在後座上，不好把羽絨服給她披上，於是把熱水袋塞進程橙的懷裏。
“袁衛成，到底怎麼了？”她沒怪他這麼冷的天把她拉出來。
只是他這樣搞得她心臟好像被攥緊了一樣，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袁衛成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能說出話來，他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看他這副樣子，程橙真的慌了：“你別嚇我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心裏隱隱約約有感覺，一般情況下，祁時的兄弟怎麼會跑家裏來拉她走。
除非是祁時出事了。
“是不是祁時……祁時他怎麼了？”她顫抖着聲音問。
袁衛成咬着牙，勉強開口：“你等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