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柔看着她，努力的憋住自己的情緒，深呼吸深呼吸。
但她還是緊張的發抖。
內心還是惶恐不安的。
此刻九班的人都不敢說什麼了，都怕加重闞柔的緊張情緒。
此刻臺上接近了尾聲，傳來了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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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闞柔瞬間腿軟。
“到我了……”
緊接着就是主持人的聲音：“好，接下來讓我們歡迎一中高三九班的同學——”
陸寧和林詞一左一右的扶着闞柔站在臺階旁邊。
闞柔臉色煞白。
“看着自己的腳尖，記住第一個單詞，按照自己的說，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看。”
“去吧。”
闞柔只覺得自己的腳像是被灌了鉛一般的重，擡都擡不起來。
但她還是聽着陸寧的話，看着自己的腳尖，一步一步很長沉重的邁上去了臺階。
大禮堂內臺下的所有人都拿出來手機準備拍。
“聽說是陸寧啊。”
“對啊對啊，我要拍下來。”
“真的嗎，你們聽誰說的？”
“不都這麼說嗎，肯定沒錯的。”
“哎哎哎，來了來了。”
議論紛紛的聲音多了起來，似乎一直安靜的臺下的人此刻也躁動了起來。
“哎，等等，這是誰啊？”
“恩？怎麼不是陸寧啊？”
“……”
都震驚無語之後收了手機看過去，興致缺缺了。
而後臺的上場處和下場處都站滿了九班的人。
都緊張的看着闞柔。
闞柔一直盯着自己的腳尖，急着陸寧的話。
記住第一個單詞，第一個單詞……
闞柔感覺着頭頂上方燈光的熱度，能清楚的感受到四面八方來的視線，她捏緊了手指，拼命的告訴自己不要緊張，深呼吸深呼吸。
“她幹什麼呢？”
“不知道啊，怎麼還不開口？”
“怎麼也不擡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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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越來越大，臺下也有些騷動了。
闞柔一閉眼，顫抖着聲音開口：“Hello，my……”
她終於開口，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林詞看着陸寧：“她真的順下來了，你剛剛讓她記第一個單詞是什麼意思？”
“一種記憶慣性，跟肌肉記憶差不多，她這兩天不知道背過多少次了，只要記住第一個單詞，後面的根據慣性也能順出來的。”
“太好了，她說出來了。”
闞柔的聲音通過麥傳到了大禮堂的每個角落。
九班的人集體鬆了口氣。
開口了就好，能說出來就好。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有兩句顫抖，但是後面好了一些。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好死不死的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闞柔下意識的擡頭……
九班集體抿脣，完了！
這一眼就要完啊！
果然，闞柔自己也懵了，愣了一下，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人，好多人，都在看着她，都是一臉的嚴肅。
她卡殼了，大腦再次空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張了張口愣是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她感受到頭頂的熱度，覺得汗珠順着自己的額頭落下來，手緊緊的捏住自己的衣角。
她想跑，但是雙腳灌了鉛一樣的動一下都動不了。
上下場的所有人都閉上眼睛，不敢看了。
陸寧擡手連忙脫了外套：“給我個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