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祁湛在準備婚禮,我現在知道他是誰了。他是我在地球的保鏢,就相當於這個世界的侍衛,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也不記得他的長相,因此一直想不起來。”
“他很瞭解我,因爲他經常在我身邊,又在用心觀察,所以我的所有小習慣和細微的動作他都知道,他固執地覺得我就是地球來的溫雪,只是可能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溫雪在夏寒邪懷中甕聲甕氣地說着,如果不是今天說開了,她怕是會被瞞得死死地。
祁湛不同尋常,他太能忍了,也太瞭解溫雪了。
溫雪身體雖是原身的,但許多行爲習慣還是保持與地球一樣,最近一些天,祁湛整日在暗中觀察,必然是看出什麼來了。
夏寒邪摟着她的小身子,低聲道,“他在你身邊多長時間?”
“就……五年吧。但其實,應該也不止,原先是老宅子的守衛,應該是後來做的比較好,就被調到我身邊。”
溫雪悶悶的說着。
如果是在地球,祁湛不可能有這種想法,他但凡表露出這種情緒就一定會被帶走,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現在溫雪身邊,所以才說他能裝。
夏寒邪手緊了緊,自己的女人被人暗中觀察五年,他心裏自然不好受。
溫雪在夏寒邪懷中蹭了蹭,復又擡頭瞧着他,“但我在那裏也不是毫無收穫。”
夏寒邪垂眸瞧着他,一副我看你狡辯的表情。
不管是什麼收穫,當初信誓旦旦說自己能回去,很快就能搞定的女人,差點把自己嫁給別人當新娘了,也當真是能搞定。
溫雪摸了摸鼻子,“你別這樣看着我,你和沈清歡去的不是也挺及時的嗎?難不成你們一直在外面守着?”
“倒也不是一直守着,只是見好些天過去,也不見你有什麼動靜,便進去打探一下。沈清歡知道暗城白天的入口。”
“我這師兄倒是也沒白認。”
溫雪笑嘻嘻的說了句,突然想起來自己要說的話,便又立即正經起來,“我今天算是知道了,我老爸可能也來了這個世界,我那個夢,或許是真的存在。”
夏寒邪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當時來這裏的人不僅是我,還有祁湛和我爸。”
他盯着溫雪看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她所謂的老爸就是那個她心心念唸的父親,是她在地球唯一牽掛的人。
夏寒邪眼底很快閃過狂喜,“所以,你不用回去了對不對?”
溫雪被夏寒邪的反應嚇了一跳,她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就被對方拽入懷中,對方強有力的臂膀在她後背,將她身子用力壓向他。
溫雪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眨巴着眼睛,嘟囔了句,“所以你一直在擔心我會離開你嗎?”
夏寒邪側頭在她耳邊親了口,“我不知道,只是不能心安。”
也無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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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笑了笑,很是認真的回抱着他,“說實話,我也不能心安。”
這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還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能找到,就還有希望,就有事在人爲的可能。
溫雪眼眶發熱,遲來的歡愉讓她陡然覺得不大能適應,彷彿要哭上一頓才能罷休。
夏寒邪捧着她的臉,瞧着她淚眼汪汪的一雙眼睛,“忽然覺得,祁湛也不是那般可惡了。”
溫雪破涕爲笑,“我竟不知你這樣在意這件事。”
“你在意的事情我都在意,更何況,這還是你的心病。”
“嗯。”
上次做夢後說的話是安慰他的,現在是實打實的有這個可能性,是正兒八經的希望,像是認命後的人突然得到希望,陡然覺得渾身都充滿力量,有了無窮的鬥志。
他們沉默着相擁了許久,誰也不想打破此時的沉寂。
直到溫雪覺得困了,在夏寒邪身上蹭了蹭,低聲道,“我先去洗漱,身上黏糊糊的。”
夏寒邪不捨得鬆開,又在她脣上吻了吻,耳鬢廝磨了一番才放手。
溫雪到隔壁洗澡,木桶內是早已經放好的熱水,她脫了衣服走進去,渾身都被熱氣騰騰的水環繞着,渾身毛孔都舒張開,舒服得她嘆了口氣。
來到木桶邊緣,溫雪雙手扒拉着木桶邊緣,將下巴擱在手指上,透過紗簾瞧着正坐在外頭的夏寒邪。
夏寒邪似乎是意識到她的視線,微微側頭,也看向她這邊。
一邊是熱氣繚繞,一邊是目色清明。
溫雪伸出手來,五指朝下,往她自己的方向彎曲,還未開口,夏寒邪便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頎長的身子舒展開,他站在地上,慢悠悠朝着她這邊走來。
進去時,撲面而來的熱氣和香味讓他有一瞬不適,夏寒邪居高臨下的瞧着她,溫雪嬌俏的臉被這熱氣薰得有幾分紅,比任何胭脂都要貼切許多。
她擡頭,嘴角微微上揚,一雙清亮的眸子時時刻刻都將視線定在他身上。
夏寒邪悠然發笑,“我今日多少有些喫醋的。”
他突然開了口,溫雪愣了愣。
“爲何?”
她不知他喫醋的緣由是什麼,但他這樣坦誠的告訴自己,倒也真誠。
夏寒邪搬了一旁的凳子坐下,這樣就能與她視線平齊,溫雪就不用仰着頭看他。
夏寒邪湊了過去,溫雪稍微退開些,將下巴移開,只露出扒拉着木桶邊緣的手指,夏寒邪在她指尖吻了吻,很是輕柔。
觸感從指尖傳遞到心尖,同樣的讓人發顫。
“就是不喜,倒也說不出緣由。”
夏寒邪輕輕說了句,他眉目清明,那張臉上帶着十足的柔情,一雙璀璨的眸子,視線溫柔地落在她身上,瞧着溫雪瓷白的肌膚泛着胭脂紅色,一時有些發愣。
溫雪笑了笑,“那你可是怪我?”
“怎麼可能怪你,最多不過是怪自己罷了。”
溫雪噗嗤一聲笑了,“那你還不如怪我。”
“怪你什麼?”
夏寒邪睨了她一眼,一瞬間竟然也讓溫雪想到風情萬種這詞來。
她臉色一紅,爲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齒。
夏寒邪挑了挑眉,“你臉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