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看她防他防成這個樣子，不禁笑了。
“膽小鬼。”
“哼。”程橙朝他撇了撇嘴，小小聲地吐槽了一句，“好過你這個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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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時挑眉：“你說什麼？”
程橙立馬賠笑：“我說老公好帥。”
祁時扯了扯脣角，又掐了一下她帶着肉的臉頰，軟軟的，很好捏。
怎麼四肢明明那麼纖細，這臉和這胸前，都這麼多肉呢？
程橙還不知道祁時的尾瑣想法，現在是傍晚了，她也是怕晚上會風大，所以還是套了個外套，腰上繫了個腰帶，跟祁時一起出了門。
火燒雲在天邊不停燃燒着，橙紅色的光照在人的臉上，耀眼得不行。
這岸邊也已經有些遊客在拍照了，程橙也興致勃勃地把外套脫了，讓祁時幫她拍照。
火燒雲搭配着她這一身紅，沙灘邊上時不時捲上來一層又一層薄薄的熒光藍色的浪花，她一頭捲髮披在身後，風一吹過來，就飄蕩了起來。
異國他鄉的，亞洲人種本來就惹眼，程橙這一身紅，又配着她烏黑的長髮，白皙的皮膚，傲人的身材，倒是也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祁時很少爲什麼事情後悔，這下的確有些後悔了。
他不應該鬆口同意她這麼穿。
實在是太招人了。
“嘿，是祁時嗎？”
祁時轉過頭去，看到一個女人，看着倒是娃娃臉，淺棕色的頭髮紮了個低低的丸子頭，只是從她神情的疲憊感，還是能看出來她大概有三十多歲。
他皺眉。
女人走到他旁邊，看到他一臉警惕，哭笑不得地說：“不記得我了？我陳素箏啊。”
聽到這個名字，祁時想起來了多年前一場莫名其妙的相親。
陳素箏看了一眼海邊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表情有些微妙。
雖然那個女孩子故意打扮得偏性感成熟，可是依然能看出來青春無敵。
哪有男人不愛18歲呢？
想起自己嫁的那個男人，他原本只是父親身邊的一個助理，父親不願意她外嫁，於是便招了鄭旭遠入贅，給了他更多的權利，可是他在婚後卻逐漸暴露本性，逐漸把控了她父親的集團。
而且她心臟病即使換了心治好了之後，身體依然比較弱，不適合懷孕和生孩子。
他騙了她和她父親，說他們可以找個代孕，弄試管嬰兒。
結果孩子都生出來了，她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代孕，那就是他養在外面的女人！
那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什麼試管嬰兒，那就是他跟那個女人的孩子！
差點，她就傻里傻氣地養了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孩子。
陳素箏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傻了，她爸也傻，他們父女倆傻一塊去了，被別人騙得團團轉的。
這陣子，她假裝自己不知道，也是花了許多心思，逐漸把她父親的心血拿了回來。
這會，攤子鋪開了，鄭旭遠發現自己被架空了，正到處找她呢，她剛好出來度個假。
好不容易脫離了男人苦海，陳素箏現在對男人簡直是敬謝不敏，看着祁時找個這麼小的對象，對他的印象也有些差。
“有事？”祁時看到她打量程橙，表情也不是很好。
陳素箏暗暗翻了個白眼：“打擾了。”
隨後像躲瘟疫似的跑開了。
拍了一些照片之後，程橙興奮地捂着胸口朝祁時小跑過來。
她咧着嘴巴笑，露出乾淨雪白的牙齒，祁時忍不住按了錄像鍵，錄下了她朝他奔過來的這一刻。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神情又黯淡了許多。
“怎麼樣怎麼樣？”程橙蹦跳着來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拍得好看嗎？”
祁時點頭，這沒法不承認，他得實話實說：“好看。”
趁程橙看照片的時候，祁時把外套給程橙套上了。
太好看了，他得留着自己看纔行。
程橙看着祁時拍的照片，他是拍照新手，雖然說不是特別精通攝影，但是他審美不差，有基本的構圖嗅覺，再加上他一按就是連拍，程橙倒是也從其中找出了幾張自己特別滿意的照片。
此時，她突然問道：“剛纔那個女的是誰啊？”
祁時皺眉：“哪個？”
程橙瞪他：“剛纔過來跟你說話的！”
遠遠的，她只看到那個女人挺白的，身材挺好的，說了幾句話就跑了。
“哦……”祁時想了想，他不能告訴程橙他跟陳素箏相過親，雖然當時兩人一句話沒說過，難保小女孩想太多了自己生氣，於是他解釋道，“就個問路的，可能看我也是中國人，就來問我，我說我也不認識路，讓她去問別人。”
程橙聽着，點了點頭。
異國他鄉嘛，看到自己的老鄉，肯定會說兩句咯，她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此時天色又更加暗了點。
熒光藍色的海浪又更加明亮了一些。
這兒的沙灘是貝殼沙，踩在地上特別柔軟，一點都不硌腳。
程橙走着走着，就想往發亮的海浪裏走。
祁時幽幽地說了一句：“泡在裏面可能會爛腳。”
程橙已經伸出去的一只腳又弱弱地收了回來。
她找的攻略，她當然也知道這海水裏是因爲浮游生物和藻類的緣故，想了想自己還有很長的旅程，要是因爲爛腳被迫終止，也挺可惜的，於是也歇了追浪的心思。
但是她還是尷尬地嗔了祁時一眼：“哼，掃不掃興？”
“嗯，我掃興。”祁時也不怪她鬧性子，寵溺地拉着她的手笑，任她甩也沒甩掉。
程橙鬧了甩了幾下，沒甩開，沒兩分鐘就忘了這幾分尷尬。
“祁時，這海真的好漂亮啊。”她親暱地挽着祁時的胳膊，漫步在這細膩的沙灘上，跟他絮絮叨叨地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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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善變的性子，祁時看着都想笑。
她鬧小脾氣的時候，就不能跟她太認真，越認真，越處理不好。
相反，把她的小脾氣看得越淡，她自己沒一會就好了。
祁時垂眸看她，海浪上藍色的光映上了她的髮絲，好像這烏黑的長髮呀，也波光粼粼的似的。
他彎起的嘴角逐漸又垂下。
希望她成長，又希望她永遠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