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怕是上了那連似月的當了。”蕭振海聽完鳳瑭瑤說的,搖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老謀深算的冷酷笑意。
“我上當了?蕭國公此話怎講?”鳳瑭瑤不解地問道。
“連似月自以爲能騙過公主,卻不能騙過老夫。”蕭振海說着,臉色一冷,忽的伸手,一把掐住那跪在地上的宮女的脖子,只聽到一聲悶哼,蘭靜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咳,咳咳……公主,救命……”
“說,是不是連似月故意讓你來找公主說她會營救十一公主的?”蕭振海雙眼如同火炬,緊盯着眼前的宮女。
“蕭國公,你是不是弄錯了,蘭靜是本公主的人,她如何會聽那連似月的話?”鳳瑭瑤在一旁說道。
蕭振海眼睛微微眯起,道,“這麼機密的話,這奴婢怎麼會聽得到?要麼,是連似月故意泄露給她的,要麼是這奴婢在爲連似月說謊。”
“咳,咳咳……”蘭靜使勁地咳嗽了幾聲,眼淚汪汪地道,“奴婢也是不小心聽到的,縣主把奴婢打暈在地上,奴婢還有一些意識,所以隱隱約約聽到縣主請求良貴妃出手救十一公主,良貴妃也答應了……”
“蕭國公,看她說的不像是假的,她是我的奴婢,是個膽小老實的人,應當不敢做這等陷害主子的蠢事,除非她當真是不想活了……”
“公主有所不知,老夫與這黃毛丫頭數次交手,早知道她心思狠毒,詭計多端,她這麼說,說不定有其他目的,所以,不得不防。”蕭國公鬆開了手,用力將蘭靜一推,蘭靜整個人重重地裝在身後的柱子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撞碎了一般。
“你下去。”鳳瑭瑤想了想,示意道。
蘭靜忍着痛爬起來,走了出去。
“蕭國公,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樣等着,本公主着實心慌,若是父皇心慈手軟,只當做混淆血脈一事沒有發生過,那你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鳳瑭瑤不放心地道。
“公主難道不覺得這一切都發生的太蹊蹺了嗎?以老夫的分析,原本皇上將十一公主關起來,只怕是打算悄悄賜死,再昭告天下十一公主傷心過度,不幸逝世,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就解決了,也不會失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顏面。
可偏偏賢妃娘娘出現了,而偏偏十一公主在賢妃娘娘的時候,又是打傷宮女又是打傷太監,連賢妃娘娘都傷了,這一切實在像是有人刻意爲之,就等着公主往已經挖好的陷阱裏面跳進去,所以,公主,切莫心急,若是上了連似月的當,纔是得不償失。”
蕭振海這樣向鳳瑭瑤分析道。
“國公爺,國公爺,不好了,小侯爺被皇上下令抓起來了!”正在這時候,那宮中的侍衛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道,“小侯爺罔顧聖意,非要替十一公主求情,結果,皇上一怒之下命人將小侯爺綁了,就綁在榮元殿前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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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蕭振海臉色大變。
“皇上還說了,要讓人看看,蕭國公養出了什麼樣的兒子,一個心狠手辣殺人,一個自高自大不把朕放在眼裏。”那侍衛一邊隨蕭國公匆匆走着,一邊說道。
“這個逆子!畜生!我這次不打斷他的腿,我蕭國公三個字倒過來寫!”蕭振海氣地紅了眼睛。
“公主,現在怎麼辦?小侯爺好像……實在是放不下十一公主,十一公主都這般落魄了,還不惜得罪皇上,奴婢真怕這一來二去的,小侯爺被皇上削去爵位了。”那蘭靜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道。
“你當真聽到那連似月說要救鳳令月?”鳳瑭瑤問道。
“確實聽到了,公主,奴婢不敢撒謊。”蘭靜道。
“爲什麼!明明鳳令月什麼都不是!卻一個一個的人都爲她賣命,爲她不顧生死,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她到底哪裏比我好了!”鳳瑭瑤這張美麗的臉龐因爲嫉妒而變得扭曲,“我絕不會讓鳳令月有出頭之日的!我不要再等了,我要趕快殺了他,讓蕭河徹底死了心!”
“可是,可是蕭國公說過了,讓公主不要輕易行動,要安心等着啊。”文秀說道。
“在這個老狐狸的眼睛裏,最重要的人,是他的長子蕭山,斷然不會把我的事放在首位,他遲遲疑疑的怕累及了他的長子,那本公主便自己親自動手!”鳳瑭瑤的目光中閃過一抹令人顫抖的寒意。
“公主打算怎麼做?”蘭靜問道。
鳳瑭瑤微微眯起眼睛來,道,“你們兩個分頭行動,去找一些火油來,再抓幾只老鼠,等候本公主的命令。”
“是。”兩個人連忙去分頭行事了。
待她要的東西找來後,鳳瑭瑤便命人做了飯菜,將那滿滿的火油拌在飯菜裏面,拎着到了鳳令月的天牢裏,便命那獄卒出去,只剩下她和鳳令月兩個人,鳳令月一看到便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抓着牢門的欄杆,道:
“鳳瑭瑤,你爲什麼要騙我?你說過會爲我保守祕密的,你什麼都聽你的,你卻把我害的這麼慘!”鳳令月看起來十分激動!
“十一姐姐,我答應你不告訴父皇,可沒說過不告訴別人,我遵守了我的承諾,不是嗎?”鳳瑭瑤笑了笑。
“呵呵……”鳳令月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鳳瑭瑤變了臉色,不悅地問道。
“我笑你活得好辛苦,這麼多年來,用另一幅面孔活着,一定很累吧。”鳳令月淡淡地看着她,臉上露出諷刺地笑意。
“……”鳳瑭瑤臉上的表情動了動,也不甘示弱地露出冷笑,道,“總比你這麼多年以爲自己是個真公主,到頭來卻是個踐種的好,說到底我都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而你,卻什麼都不是。”
“是啊,我什麼都不是,那我還有什麼值得你跑這一趟的。”鳳令月看了看她放在地上的飯菜,道,“都到了如今了,還如此做戲,我真真服了你了。”
“你覺得我做戲無所謂,只要父皇不覺得我在做戲就可以了。”鳳瑭瑤用腳將這裝着飯菜的籃子踢遠了一些,到鳳令月夠不到的地方,再擡頭,道,“就算是做戲,也不想讓你喫到這麼好的飯菜,因爲你的身份,實在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