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她決定用上賀夫人送他的長命鎖。
雖然有些卑鄙,但是蘇真真必須得到這個孩子的信任,不然郡王府真的會消失。
陳星不會想看到這個。
過了正月十五,彭城開始有了外來人,蘇真真帶着陳吉去軍營看他們練兵。
小男孩天生對這些很喜歡,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
沒一會,騎兵開始訓練,陳吉眼裏出現了光,控制不住想要的靠近。
突然間有匹馬失控,朝着這邊跑來。
蘇真真大喊衝上去,將陳吉拉在懷裏,側身倒在地上躲過了失控的馬。
受到驚嚇的陳吉顫抖不止,直到蘇真真抱他起來,有溼溼的液體落在了手背上。
陳吉低頭看去,看到了蘇真真受傷的手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哇的哭出來,用手去捂住她的傷口。
“我沒事我沒事。”蘇真真笑着安慰他,懷裏的長命鎖掉出來,瞬間吸引了陳吉的目光。
他呆呆地望着地上長命鎖,看見蘇真真把它撿起來,仔細擦乾淨,然後收起來:“這是一位婦人交給我的。”
陳吉仰起頭望着蘇真真,然後抱住了她。
蘇真真拍着他的後背,輕輕安撫:“你放心,以後沒有人欺負你的。”
從這天開始,陳吉開始粘着蘇真真,也變得特別乖巧。
在蘇真真教導下,陳吉變得越來越開朗。
月末時分,京城來了道聖旨,是張玉親自送來的。
再次見到蘇真真端坐在主位上,張玉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蘇真真還在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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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公。”
折光喊了他一聲,張玉才躬身行禮:“蘇——姑娘,皇上下旨,請小公子回京受封。”
蘇真真望着懷裏的陳吉,笑銀銀的道:“皇上怎麼知道,這個孩子就是郡王府的呢?”
張玉滿臉苦笑:“娘娘,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這孩子若不是,娘娘豈會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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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彭城現在就是個篩子,陳祺瞭解她的一舉一動。
她想要什麼,陳祺就滿足她。
彷彿她做什麼,都不需要費力一般。
“張公公,冊封可以,讓我們回去京城不可能。”蘇真真的眼神冷下來。
早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張玉也很無奈,儘量委婉的勸道:“你疼惜這個孩子,也疼惜疼惜宮裏的那個吧,陳光雖然早慧,有德妃護着,但爲此,國公府都受了牽連,如此下去,德妃娘娘也護不住啊。”
蘇真真臉上露出譏笑,隨口說了句:“你讓我想想,來人送張公公去休息。”
兩個侍衛上來,帶着張玉退下。
劉炳康這纔開口:“皇上是要做個選擇,是要保住陳吉還是陳光的。”
看來陳祺也感受到了威脅,不然不會下這道聖旨。
蘇真真靜靜的吩咐:“去請馬將軍來一趟吧。”
將陳吉交給折光後不久,馬不爲就來了。
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到了屋裏:“小皇帝想要幹什麼?”
請他坐下,蘇真真沒有回話,而是問起了軍營的情況:“如今有多少兵了?精兵有多少?騎兵有多少?武器可還夠?”
馬不爲聽出了她的意思:“兩千八百兵了,精兵一千二,騎兵六百,武器還行,但若是放在西北,就不夠看了。”
說完,他看向礦山那邊:“若是能冶煉玄鐵,暫且可以拼一拼。”
蘇真真搖頭:“不能拼,我們的人太少了,壓根不夠看。”
“那聖旨是什麼意思?”馬不爲擰眉。
“陳祺想要佑我回京,再次困住我。”蘇真真感慨着。
隨後就聽見馬不爲在罵娘:“這個狗皇帝腦子壞掉了吧,你又不是普通女人,他這麼追你,遲早要喫大虧。”
蘇真真噗嗤笑出聲來:“雖然知道你在誇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擡眼望向西北:“這時候,毓麟也該到了吧。”
早在昨天,周毓麟就到了西北邊境,被杜弘親自迎接。
想到今早顧元卿的話,杜弘忍不住提醒:“周大人,蘇真真親你的時候,被顧元卿這個小人報告給了皇上,這些日子,皇上脾氣不太好,你小心點。”
周毓麟早就知道瞞不過陳祺,也做好應對的準備,面對杜弘的善意,還是道了聲謝。
進了營帳,周毓麟看到陳祺背對着他,柱子上掛着一幅畫。
裏面的女子正是蘇真真,那雙眼睛,像極了那天蘇真真吻的神情。
“微臣參見皇上。”周毓麟行禮。
陳祺彷彿才聽到一般,趕緊轉身,扶着他起來,領到畫作前,深情款款的望着蘇真真的臉:“這樣的她美嗎?”
周毓麟沉思了幾瞬,平靜的回道:“極美。”
瞬間,陳祺臉色陰沉,一拳打在了周毓麟臉上。
他用盡了全力,周毓麟幾乎就要倒地,右臉立刻浮腫變成紫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周毓麟穩住身體,跪下請罪:“微臣該死!”
“你該死?”陳祺彎腰,捏住周毓麟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來,雙眼裏跳動的怒火像是實質化一般,“你死了,她可是要來找朕拼命的!”
周毓麟垂眸不語。
見他這個樣子,陳祺越想越氣,憑什麼!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她爲了陳星痛苦,爲了周毓麟分手,只有對他,疏離而淡漠,連恨意都沒有!
“滾下去!朕不想看見你!”陳祺痛苦到了極點,想要殺了周毓麟,但理智又讓他冷靜了下來。
周毓麟起身退下,剛走出營帳,就聽到裏頭傳來桌椅的碎裂聲。
他掏出手帕,擦趕緊嘴角的血,準備去找杜弘,身後卻傳來顧元卿的聲音。
“周大人,別來無恙啊。”
周毓麟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顧元卿冷着臉追上去,擡手要抓住他的肩膀,被周毓麟反手握住手腕。
“顧大人,你要挑釁我。”周毓麟眸色沉沉,嚴重的殺意不在收斂。
顧元卿像是發現了新鮮事,對眼前這個男人充滿了興趣:“你不裝了?難道說,你真的放手了?還是說,你在和他密謀什麼?”
周毓麟重重的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顧元卿思考着:所以那個吻,是訣別的吻?好有意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