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崖壁上有很多血

發佈時間: 2025-03-01 08:4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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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動靜,所有人齊齊看了過去,月牙眼睛一亮,忙跑了過去,“於伯於伯,你那邊怎麼樣?找到夫人了嗎?”

於伯面色凝重的搖搖頭,“我聯繫不到保護夫人的人,飛鷹隊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月牙和王芬聽見這話,面色瞬間慘白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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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是真的出事了。

整個別墅都陷進了愁雲慘霧中,陸承修電話打來的那一刻,像是一道雨後驚雷,劈進了所有人腦海。

“先生!是先生!王姐,先生的電話!”

王芬一秒都不敢耽誤,幾乎是抖着手,激動的滑下了接聽鍵,“先生,出事了,夫人早上出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齊川打電話問了一圈,飛鷹隊被陸承修派去保護林汐的人,全部失聯,而駐守在大本營的,又一問三不知,急的他立刻就罵了人。

事情已經嚴重到超出他的預計,他匆忙掛了電話,剛走出隔壁房間的門,就見會議室裏的男人已經站起了身,迅速撈過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邁開長腿從會議室大門走了出去。

齊川急忙追上,“先生,您是現在就要回去嗎?”

明天和F國政府高層還有一個極爲重要的戰略部署合作研討會,顧名思義,是F國政府爲了留住各國高精尖外來企業,放出的一系列利好政策,也是本次陸承修來F國的重中之重,如果他不在,不就相當於退出?

但他不敢勸陸承修,也深知勸不動,林汐是他的命,要是夫人真出了事,先生可能也活不下去了,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誰來花?

由於F國這大半年的不太平,武裝襲擊暴力事件頻發,各國都關閉了多條飛往F國的航線,從這裏最快回M國的航班,也得是明天早上八點。

現在是凌晨兩點,還有六個小時。

陸承修直接給麥特打了電話,致歉深夜叨擾後,直言要借用當地政府管控的軍用飛機,麥特愣了一下,爽快的答應,不過半個小時,直升機就降落到了他所在的大廈頂樓。

上了飛機,齊川端了杯咖啡進來,想了想,還是勸了句,“先生,您先別擔心,飛鷹隊已經在全城搜尋,到現在都沒傳來消息,說不定夫人沒事。”

話說完,他就後悔了,這種時候他怎麼敢保證林汐沒事,在確定林汐是真的沒事之前,這種安慰的空話,只會讓陸承修更加的煩躁。

男人背對着他,站在飛機的玻璃窗前,指間夾着一根菸,只是燃着,沒有抽。

猩紅的火光在他修長的指骨間明明滅滅,在相對昏暗的光線裏,顯得有些刺目。

果然,在聽見他的話後,陸承修轉過了身,一邊走一邊煩躁的扯鬆了領帶,解開兩顆襯衣的扣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邁着長腿走到沙發上坐下,單手支肘狠狠按着腦門上跳動的青筋。

一雙深黑的眸子像是透不進光的海,他眼底的猩紅更甚,整個人像是籠罩上一層暴戾盛怒的氣壓,好像隨時都能爆發,讓人根本不敢靠近。

齊川站在一邊,止不住顫了一顫,看着陸承修難看到不能再難看的臉色,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知道這是陸承修憤怒到了極致的象徵。

“先生,對不起,我不該……”

陸承修擡手製止了他,那張過分英俊的臉隱匿在頭頂散落的晦暗燈影裏,看不清表情和情緒,大手驀地翻開桌子上的筆電,快速的操作了一番,十分鐘後,齊川手機就響了。

“讓技術部的人馬上去查,破譯這個加密過的卡號和電話號碼,一個小時我要結果。”

齊川一秒都不敢耽擱,匆匆看了眼手機,趕緊領命出去了。

偌大的機艙,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指間的煙已經燃燒到了盡頭,灼燒在手指上,是滾燙的刺痛感。

他指間一動,直接用手指捻熄了菸頭,沒有立刻丟掉,青白色的煙霧從指畔嫋嫋升起,繚繞在他周身,將他清漠的眉眼渲染的更加沒有溫度,甚至帶着生人勿近的冷漠,還有可怕。

四十分鐘後,齊川進來,臉上的神情愈發的不安。

“先生,查到了。”

“說。”

“電話歸屬地來自M國西海岸一帶,銀行賬號通過層層解密出來,戶主是……”

陸承修冷睿的視線驀地掃過去,眉眼間覆着一層寒霜,“誰教你說話吞吞吐吐的,有話一次性說清楚。”

齊川趕緊嚥了口口水,才大着膽子說了,“戶主您認識,是歃血盟的崔長老。”

陸承修的身體因爲齊川的這句話僵了一僵,臉部線條瞬間變得冷硬無比。

“先生,歃血盟那邊,可能已經知道夫人的身份了,而且一直在盯着夫人的行動,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湊巧,前腳您剛離開,夫人就能出事。”

“而且西海岸一帶本來就是歃血盟的地盤,剛纔,剛纔搜尋的人報告說,”齊川背上的冷汗刷刷直下,這一次沒等陸承修犀利的眼光掃射過來,深吸了口氣,把最不敢說的,兩眼一閉一股腦兒抖了出來,“在沿海大道附近的禁海區域,發現了夫人的車子,還有,崖壁上有很多血。”

陸承修在齊川話落後沉默的幾秒鐘裏,身體已經僵硬的不能動了。

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似深不見底的漩渦,染上濃稠的深色,還有一些細微到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閉了閉眼,大手撐着眉骨,用着幾乎是等待審判的語氣問道,“血跡DNA驗過了嗎?”

“驗過了,”齊川猶豫的看了陸承修一眼,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是夫人的。”

……

清晨。

溫暖的光線從半開的百葉窗漏進來,均勻的鋪落在高級梨花木地板上,濃烈的光影,不斷的跳躍涌動着,漸變着深淺的色彩,彷彿電影裏纔會有的浪漫鏡頭。

牀上的女孩面朝着落地窗而睡,手背上正打着吊針,許是因爲睡得不舒服,精緻的眉頭頻頻蹙起,在不耐的翻了好幾次身之後,終於緩緩睜開了那雙烏黑乾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