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們經歷了這一遭,很清楚了感受了蘇真真的手段,她永遠都有後手。
“帶上東西,走!”洪興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裝車走人。
蘇真真也讓馬不爲立刻親自押送這些東西回營地。
他們剛剛動身,身後就傳來馬蹄聲。
馬不爲回頭看了眼:“是繆福親自來了。”
“那看來得抱歉了!”蘇真真對着洪興逃離的路上做了手勢。
很快洪興前方的林子裏突然出現信號彈。
洪興猛地回頭,發現蘇真真他們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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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揚起長鞭,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大吼道:“走!”
繆福趕過來時,看到兩隊人馬的蹤跡,他神情陰晴不定的蹲在地上查看。
身後的探子立刻上來稟報:“大人,是洪興和馬不爲,他們兵分兩路了,都帶有重物。”
這個意思就是他們瓜分自己的寶庫。
“可惡!”繆福站起身來,他看了眼身後跟來的黎兵人馬,分派了一小隊去追蘇真真,自己帶着大部隊去追洪興。
馬不爲身後是彭城,裏面還有官府的人,他不能回去,回去就是自討苦喫。
離開礦山,剛剛集合了大部隊。
馬不爲突然勒停烈馬,盯着前方安靜的道路說:“有埋伏。”
蘇真真探出頭來:“是誰的人?”
“大概率黎兵,他看來是猜到我們會回城,特意在這裏等着我們。”馬不爲並不懼怕。
他掃視這些年輕的面孔,這些新兵沒有經歷長時間的操練,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亂,真要打起來,傷亡會很慘重。
蘇真真猶豫了下:“要不來個緩兵之計,你們先突破包圍圈,前方如果是黎兵的話,後面就是陳星,我信他,不會看着我死的。”
“不行!陳星太軟弱了,黎兵可是個會下黑手的人,你可不能死!”馬不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的耳朵動了動,聽着身後的震顫,馬不爲做了決定:“往前衝!”
隨着大部隊動起來,所有人在馬不爲的指揮下,擺成了防禦陣型,他們並不想要戀戰。
活下去纔是唯一的目標。
不過十里地,馬不爲發現前方的絆馬繩,立刻搭建拉弓,射斷了繩子。
下一秒兩邊的枯樹林裏面衝出大批人馬。
很快混戰到一起,馬不爲將蘇真真丟給他最欣賞的副將,然後帶頭衝了出去。
眼前刀光劍影,廝殺聲不斷。
鮮血染紅了金戈,屍體填埋了路上的坑窪。
這並不是她如此近距離的面對死亡威脅,但望着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倒下。
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爲什麼這麼嚮往和平。
身後,陳星帶着人過來,看到躲在亂軍中的蘇真真,頓時紅了雙眼。
他想要下令讓人退下,可是身邊的幕僚攔住了他:“郡王!請以大局爲重!”
陳星看到蟄伏在周圍的刺客,心臟砰砰直跳:“黎叔爲什麼一定要至她於死地呢!”
幕僚嚴肅勸道:“因爲她對郡王就不是真心的,如果是真心的,怎麼會拉攏了馬不爲,還利用了郡王的名義募兵,這些人本該是郡王的人才對!”
混亂中,馬不爲打開了缺口,蘇真真被人帶着衝了出去。
陳星終於放心下來,可誰曾想,黎兵親自披掛上陣,帶着三個精兵,直接追了上去。
比起馬不爲他們的老馬鈍刀,黎兵他們則是烈馬利刃,很快追上了蘇真真。
一劍過來,蘇真真被人扭轉道身前,保護她的副將背部中刀,隨後將繮繩交給她:“蘇姑娘快走!”
蘇真真並不會騎馬,只能跟着馬匹往前奔騰。
跳下馬背的副將直接抽刀,砍斷了黎兵身下的馬腿。
黎兵倒地,但他的人並沒有倒地,衝着蘇真真追殺過去。
生與死的面前,蘇真真彷彿激發了本能,努力控制着馬匹,快速往彭城奔去。
可惜身後的人越來越近,刀尖劃過了她的側臉,削斷了幾縷髮絲。
背脊陡然一涼,蘇真真縱身跳下馬,堪堪避開那致命的一劍。
咕嚕咕嚕的滾了幾圈,蘇真真渾身似乎就要散架,後來追來的騎兵直接擲劍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陳星落在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躲開。
“住手!”
陳星大吼一聲,抱着蘇真真望着黎兵的屬下。
場面陡然安靜下來。
過了會,幕僚幾人也追了過來:“郡王!這個女人必須死!”
蘇真真渾身發冷,仰頭望着平日裏對她敢怒不敢言的幾個男人,喘着氣嗤笑:“就你們這種人,也能成大事?”
幾人被她譏諷,頓時面紅耳赤,但更多的惱怒,紛紛開始勸陳星殺了蘇真真。
眼見陳星猶豫不決,蘇真真突然說:“其實你可以殺了我,但這樣的話,郡王府在半個月內,在場所有人必將死無葬生之地。”
陳星心頭猛跳,不敢看蘇真真,卻又聽見她說:“我和黎兵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你們也很清楚,我死了,有人不會善罷甘休,你不只是不想殺我吧……”
“我……我不是。”陳星臉色蒼白,但他的回答太無力了。
蘇真真推開他,望着圍着她的幕僚和騎兵,直言道:“我的命,你們想要就拿走,但若是不想被誅九族,建議你們還是放了我,起碼能夠苟活。”
正在這時候,身後突然有暗箭射過來,幕僚倒下了好幾人,陳星瞳孔一震,大喊道:“是繆福的人!”
很快幾名刺客圍上來,他們學的都是殺人的功夫,很快撕開一條口子。
蘇真真看到那刺客的目光,立刻明白他們是衝着自己,也是衝着陳星來的。
“快走!”蘇真真推開了陳星,衝進來的刺客只有一個,她和陳星分開,活命的機會大大增加。
沒想到的是,刺客直接挑了距離他最近的蘇真真。
剎那間,死亡逼近,蘇真真心跳停止,眼前的一切都放慢了下來,只能看到刺客匕首的泛着寒光的刀刃,一寸一寸的逼近的喉嚨。
她想要逃,想要發出聲音,但卻彷彿被人定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