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殺意。
這是金冬靈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這個真的是資料上那個依靠雲西樓的女人嗎？
隨後容靈月微微低垂了一下眼眸，將眼中情緒全都給遮住了。
容靈月的確是動了殺意。
一想到，雲西樓愛的是別人，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身體裏的衝動。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要控制自己。
哪怕已經喫醋到連她自己都聞着味了，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她在告訴自己，這位明心歡沒有錯。
雲西樓也沒有錯。
而她自己也沒有錯。
明心歡與雲西樓相識相知相愛是自然，後來雲西樓失憶再與她在一塊，也是……
只不過雲西樓對她真是愛嗎？
看着已經跪在地上開始哭的明心歡，容靈月不知道爲何卻是勾起了嘴角……
她不應該懷疑的雲西樓，可是又忍不住的想，她果然是個多疑沒有安全感的廢物。
見容靈月不吱聲了，明心歡突然開口。“你能不能把雲哥哥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的。”
軟軟的口氣，是在求人的姿態。
容靈月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桌面，姿態高傲。
這一瞬間，好像她是主，她是僕。
明心歡跪坐在地上，一臉的淚痕，雙眼都哭腫了，此時求着容靈月，看起來無不可憐。
容靈月坐在主位上，姿態隨意悠閒，所有的情緒都斂在那雙桃花眼裏。
久不見容靈月回答自己，明心歡又無聲的滴了幾滴眼淚，淚水滴到地面，發出的聲響在這靜靜的大廳裏，很是明顯。
耳力驚人的容靈月想當作沒有聽到都不行。
“求求你，你就把雲哥哥還給我吧，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情。”明心歡哭的傷心。
動情。
可是容靈月卻涼薄的笑道。“那麼，你怎麼沒有隨他而去？”
明心歡一愣，大廳裏坐着的幾人也是一愣，葉二和景三兩人站在那裏也是一愣。
容靈月在說什麼？
“知道自己的心愛之人死了，爲何你沒有去死？”容靈月語氣薄涼，聽起來無情又不講道理。
明心歡被容靈月這滿是惡意的話給驚住了，一時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這話纔好。
“你叫我把他還給你，你說你愛他，你說有多傷心，可是爲什麼他死了，你沒有死？”容靈月其實就是非常直球的問了這個問題。
在別人聽起來不可思議，可能以爲她是恨不得明心歡去死。
可是對於容靈月來說，她只是在說她……會做的事情。
“你怎麼這樣惡毒？你是恨不得當時明心歡當時死了，現在就沒有人來跟你搶雲西樓了嗎？”金冬靈拍了桌子站了起來，將明心歡拉起來，扶在椅子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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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正義十足。
可是容靈月卻是一臉的天真。“惡毒嗎？”
“如果是我的男人死了，我會幫他找到兇手，我會幫他報仇，然後再隨他而去，我絕不獨活。”
“我管他在地下痛快不痛快，我管他想我如何？”
“他都死了，還管他痛快與否？管他想什麼鬼東西？”
“你說你愛他，那麼愛他，那麼你查過他當時的事因嗎？查過他爲什麼被人說是死了？當時那幾個人，是不是也有參與害他呢？”
容靈月面無表情的幾句話，把明心歡給問懵了。
她根本沒有多想，她就相信那些人，因爲那些人全是她明家之人……
容靈月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她就笑了。
“看，你說着愛他，卻什麼也沒有爲他做，你撿了他，他欠了你一條命，爲你當牛做馬，幫你完成一切心願，你呢？除了撿他……還做了什麼？”
“愛他卻可以不問清他的死因，愛他卻可以不顧他的生死，愛他卻什麼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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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向我要回他的時候，你第一時間想的是你自己，你想過他被認定死掉，重傷在廢墟那裏醒來後，都經歷過什麼嗎？重傷的他痛不痛？後來的人生又是怎麼過的？怎麼在這京都落的腳？”
“你看你心急的要我還你一個男人，你可有半分關心他？”
容靈月心疼雲西樓。
她覺得超越了對老公的那種心疼……
明明雲西樓又不是爲她受的傷，說不定就是爲了幫明心歡得到什麼東西纔出的任務！
這個傷，傷的再重，她又有什麼資格心疼雲西樓。
雲西樓的確會疼人，只要他認定的人，他是會往骨子裏疼的，只要容靈月說，他都會辦到。
容靈月不說他也會顧及容靈月的感受和想法。
可是曾經，他的這些行爲也屬於另一個女人……
光是用想的，容靈月就覺得自己要痛的碎掉了，可是她現在卻依舊還能笑的出來，她也不知道笑什麼。
白癡嗎？
“我不是沒有想過隨他而去，可是我還有家人啊！”明心歡又哭出聲來。“我不是容小姐，一身無牽掛……”
似乎說到容靈月的痛腳，容靈月將奶杯揮到地上，‘啪’的一聲，碎裂的聲音嚇的一跳。
還止了明心歡的哭，只是也嚇的明心歡一個勁的打嗝，到是金冬靈還知道幫她拍拍背。
容靈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她在想，雲西樓會不會怪她嚇到他的初戀了。
“對……我了無牽掛。”容靈月冷嗤了一聲。
容靈月低垂了眼眸，她的確是了無牽掛的一個人，三世爲人，除了這一世有個雲西樓陪着，她一直都寂寞的……
再擡頭的時候，發現有人站在她面前，她擡頭看着這人。
正是雲西樓。
雲西樓正冷眼看着她，容靈月心中頓了一下。
雲西樓生氣了？
在生氣什麼？
因爲嚇到明心歡了嗎？
“生氣了？”容靈月看着雲西樓，眸色越來越淺淡。
雲西樓半彎下腰身，靠近容靈月。“對，生氣了。”
果然生氣了！
容靈月皺眉。
“了無牽掛？嗯？”雲西樓嘖了一聲，他輕聲問道，“容靈月，我在你心中，算什麼？”
“……”容靈月看着雲西樓，覺得他現在很是危險，她也第一次聽他這樣叫她的全名。
忍不住向後縮了一下。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想跑路？”雲西樓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上次怎麼警告你的，你要敢再跑……”
他帖在她耳邊冷聲道。“我就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