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是我的女兒,不管她被困在何處,我都要想辦法把她救回來。”甄元道目光堅定道。
洛瑤看得出來,甄元道是真心想要救回甄雪的。
“你不會怪甄雪當年決絕去了獨孤一族嗎?”洛瑤又問。
甄元道苦笑着搖搖頭,“起初,我的確責怪過她,甚至還暗暗發誓,就當沒有過這個女兒,可當我收到小雪的求救信,我所有的堅持瞬間煙消雲散。我現在只想救出她來。”
甄元道是位好父親。
但她卻不能把甄雪的真實消息告訴他,還要幫甄雪撒謊。
她覺得有些對不住甄元道,只能安慰道:“你也別太着急了。”
“我能不着急嗎?”甄元道紅了眼眶,“那可是我的女兒啊,我只要一想到她在獨孤一族裏受罪,我就寢食難安。”
洛瑤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姑娘,只要能救回小雪,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配合。”甄元道道。
“好。”
“那你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嗎?”甄元道問。
得知甄雪的遭遇後,她很清楚對付獨孤一族的事,不能讓甄元道摻和進來了。
她對甄元道搖頭,“我暫時還沒想到接下來該怎麼做,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好。”
甄元道點頭應下,見她懷裏抱着很多東西,又急忙道:“姑娘今日買了不少東西,我送姑娘回客棧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姑娘和我客氣什麼,我剛好有馬車,送你回去就是。”
說完,甄元道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接過她懷裏的東西放到馬車裏,就示意她上車。
拗不過他,洛瑤只得上了馬車。
洛瑤獨自一人坐在馬車裏,甄元道和趕馬車的小廝坐在馬車外。
馬車徑直朝客棧駛去,很快就抵達了客棧。
洛瑤下了馬車,把東西都拿上後,回頭向甄元道道謝。
甄元道望着客棧說:“客棧離我們甄府不遠,姑娘有什麼消息隨時都能派人傳到甄府。”
“好。”洛瑤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甄元道的馬車離開,洛瑤飛快進入客棧,來到甄雪的房間。
顧不得甄雪怕光了,她打開了甄雪臨街的窗戶,指着甄元道的馬車說。
“馬車上坐的人是你爹。”
甄雪愣了愣,表情呆滯放下遮住雙眼的手,直直看向那輛馬車。
看着看着,她的眼眶不自覺就溼潤了。
洛瑤也看着甄元道走遠的馬車,輕聲說:“你爹今日來找我,就是想問你的消息,我什麼都沒告訴他。”
“爹……”
甄雪帶着哭腔喊道。
“你爹跟我說了很多話,我能感覺到他很想見到你,你真的不考慮去見見他?”
洛瑤的話音剛落下,馬車裏的甄元道忽然掀開了簾子,探出頭來。
甄雪看到闊別二十五年的父親,淚水瞬間決堤。
父親的頭髮白了不少,臉上的皺眉也多了,宛若一個小老頭。
她還記得和父親的最後一面,是她回甄家,告訴父母她要去獨孤一族的事。
父親聽完她去了獨孤一族,就再也不能回來的消息,勃然大怒讓她滾。
她向父親磕了頭,決絕離開了甄家。
這一別,就是二十五年,再見面,爹已經不是她印象裏硬朗的模樣。
而她,也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
她流着眼淚對洛瑤搖頭,“我現在這副樣子,如何能去見他?”
“可你畢竟是他的女兒,不管你是什麼樣子,他都不會在意的。”
甄雪還是搖頭,“不,我不能去見他。”
說完,她關上了窗戶,靠在窗戶上默默流淚。
見她這般傷心難過,洛瑤已經不忍心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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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甄雪才擦乾了眼淚,“多謝你讓我見了我爹,可惜沒能見到我娘。”
“你娘……”
洛瑤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她,“你娘已經過世了。”
“你說什麼!?”
甄雪激動抓住洛瑤的手腕,又繼續追問:“你說我娘過世了?什麼時候的事?”
“你去獨孤一族的第五年,你母親就離世了。”
“我娘是如何離世的?”甄雪又問。
洛瑤如實道:“你去獨孤一族後,你娘因爲思念你,時常以淚洗面,終日鬱鬱寡歡,最後就……”
“是我對不起爹孃。”甄雪失聲大哭起來。
哭吧,這些事,她遲早都是要知道,遲早都是要難過、歉疚的。
洛瑤安靜陪在她身邊,任由她宣泄內心的難過情緒。
因爲甄雪心情不好的緣故,洛瑤在她房間陪了她很久,直到天黑了,洛瑤才離開了她的房間。
洛瑤回到自己漆黑的房間,剛要往裏走,就察覺到房間有人。
不等她想好如何應對,就聽對方開口,“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她放下戒備。
她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火捻子,點燃了桌上的油燈。
昏黃的光瞬間照亮了不大的房間,她沒好氣看向站在窗前的蕭衍。
“你不點燈,來我房間幹什麼?”
“等你啊。”
說話的同時,他徑直走向她,站在她跟前問:“甄雪沒事吧?”
“晚上沒什麼胃口,已經睡下了。”
“你能救她嗎?”
蕭衍從錦一那邊得知,是甄雪割血救了自己,也知道了甄雪在獨孤一族的遭遇。
甄雪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希望她能活着。
洛瑤輕嘆一聲,“只能試着救救她,但不保證一定能救下她。”
“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
洛瑤衝他笑笑,“想救自己的救命恩人?”
蕭衍點頭,“那是自然。”
“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救她的。”
蕭衍一臉諂妹湊到她跟前,問:“讓我等這麼久,打算怎麼補償我?”
“你還要補償?你……”
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蕭衍俯身吻住了她。
洛瑤渾身一激靈,睜圓雙目正要推開他,卻被他單手摟住後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唔……你……”
見她沒有抵抗,蕭衍抱起她,一邊親吻,一邊將她往牀的方向帶去。
經過桌子時,他拂袖弄滅了桌上的油燈,整個房間瞬間暗下來。
把洛瑤剛放在牀上,他便覆上去繼續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