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鬆開手掌,小紙條已經因爲汗漬而變得有些柔軟。徐執柔打開紙條,裏面的內容讓她眉頭微皺。
“徐小姐,我是白妙桐,首先我先和你說聲對不起。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以我白妙桐的尊嚴擔保,句句屬實。”
“一週前,一個男人找到我,問我願不願意將你趕出a市,我同意了。後來,他給了我一包粉末,要我在今天的宴會上找機會下到你的酒水裏。如今那包粉末已被我扔掉,今晚從我手中遞給你的所有東西都無毒無害。”
“我本想早點告訴你,但我的電話和行程都在他們的監視中。請你務必多加小心!”
看完內容,徐執柔將紙條撕碎,扔進馬桶裏沖走。
水聲在她的耳邊逐漸放大,不安的情緒再次席捲上心頭。
直覺告訴她,研究所出事和今晚這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通知季風衍,無論如何,先告訴季風衍一聲。
徐執柔打定主意,從衛生間出來往外走,路上遇到林溪,林溪笑眯眯的和她說話,“徐小姐怎麼感覺神情匆匆的?”
“風衍哥哥還沒到,想給她打個電話。”徐執柔溫柔的笑笑,將熱戀中的小情侶思念男友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致。
林溪一副瞭然的樣子,讓傭人帶着徐執柔去徐家內宅打電話。
林澈是季風衍的朋友,林溪和季風衍的關係也還行,徐執柔對此很是信任,跟着人到內宅,撥通季風衍電話後卻一直是無人接聽。
徐執柔皺了皺眉,返回宴會廳,就在路上,徐執柔敏銳的發現有侍從在跟着自己。
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一樣的走進宴會廳,找了個位置喝着酒,垂眸思索着。
不知道白妙桐口中那包粉末是什麼藥,那羣跟蹤她的人一看就是衝着他來的,說不準就是幕後主使,如果她的藥效遲遲不發作,難免會引起懷疑,到時候,指不定會更加麻煩。
徐執柔咬咬脣,餘光一瞥,看到顧念,眯了眯眼睛,走到顧念身邊。
“念念。”
“嗯?未來嫂嫂。”
“可不可以幫未來嫂嫂一個忙呀?”
“你說!我顧念辦事,你放心!”顧念拍着胸脯保證。
徐執柔一笑,“你幫我去拿一下我的包好不好?就在二樓。”
顧念點點頭,“馬上回來!”
“我一會要去找清瀾,你可能找不到我,你拿回來後,放到甜品區第三個桌位就好啦。”徐執柔說。
顧念應了一聲好,蹦蹦跳跳的轉身離開。
徐執柔爲了不引起懷疑,又找了幾家人的小孩子說話,人人都知道她是季家未過門的媳婦,對她的態度好得不得了,巴不得把自己的孩子往她跟前送。
她一邊和孩子說話一邊餘光注視着樓梯,看到顧念下樓,給身邊的孩子餵了一塊小蛋糕,拿着空盤自然的往甜品區走。
包內裝着很多東西,她將手機拿出來,發現季風衍的短信。
“柔兒,風衍哥哥有急事要出差一趟,乖乖等我回來哦,要殺要剮都聽你的,這次你可別跑了。”
出差?這個時候?
徐執柔眯了眯眼睛,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不遠處的天空炸起一朵煙花,宴會廳大大的落地窗剛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奇怪,林家今晚還安排了煙火秀嗎?”
“不會吧,沒聽林溪說過啊。”
“……”
身邊人小聲的議論傳到徐執柔耳朵,徐執柔幾乎立馬就明白了。
這不是煙火秀,這是對她的警告。
那些侍從是讓她知道有人潛伏在宴會中,這個煙火是在逼着她離開宴會。
所以,白妙桐提到的那包粉末,應該是麻痹神經的吧。
關鍵時刻,徐執柔的腦子格外清醒。
季風衍不知道被他們用什麼法子引開了,現在,只有她自己。
反正聯繫不上季風衍,徐執柔乾脆包都不要了,穿着禮服轉身走出宴會廳。
撲面而來的寒冷讓她更加理智,身穿紅裙的少女,烏黑的頭髮被風吹得飄揚,身後是光亮溫暖的宴會廳,但她毅然的朝着反方向的黑暗走去,腳步帶着堅定,眼中滿是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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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風衍下飛機的時候,發現手機有未接來電,不認識的號碼,當成了騷擾電話沒有理會。
正值雨季,天空又撒起了雨。y國現在還沒有天黑,但黑壓壓的烏雲讓人更加窒息。
查爾斯王子像是罪人一般,看到季風衍就立馬彎下腰去,“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會動用我的一切勢力找到晚晚大小姐。”
季風衍冷着臉,臉上肌肉的抖動表示着他的憤怒。他一把撈起查爾斯,對着他的胸口來了一拳,目露兇狠,一字一頓道:“如果晚晚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你是王子,我也會讓你全家陪葬!”
查爾斯被嚇到了,不斷的點頭。看着窩囊的查爾斯,季風衍厭惡的甩開他。
他當初爲什麼會覺得查爾斯會是季晚不錯的歸宿?
這種軟蛋,哪一點配得上他的妹妹?
他本是不想讓季晚發現徐執柔受傷,纔將季晚扔到了m國,誰知道季晚玩瘋了,愣了在外面野着不回家。
m國兩大勢力,一個是穆天策一個是徐修禹,一個是他乾爹一個是他兄弟,他放放心心的讓妹妹留下。
誰能想到,查爾斯爲了追求季晚,追到m國,最終以皇室的身份邀請季晚去y國做客。
結果剛到y國沒幾天,季晚就被綁架了。
季風衍氣得發瘋,他的妹妹是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嬌嫩得很。從小到大,被綁架被追殺都是衝着他來的,季晚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苦。
她是錦衣玉食被所有人捧着長大的小公主啊,爲什麼要讓她受這種苦?!
季風衍越心痛就越憎恨查爾斯。
這麼無能還敢邀請季晚來y國。
查爾斯真該死,真該死啊!
他接到季晚被綁架的消息,第一時間就乘坐飛機來y國,動用了周邊一切可用的勢力。
夜幕降臨,雨越下越大,拍打得窗戶啪啪作響。
季晚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季風衍整張臉黑得就像是地獄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