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青決定這兩天找到機會就行動,畢竟再不行動,就沒時間了。
她還要下鄉呢。
可能是趙玉梅接受孟耀宗不得不下鄉的這個事實了吧,這兩天跟廠裏請了假,天天往外跑,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拎着一堆東西。
孟硯青找機會上前瞅了一眼,發現這趙玉梅還真的是孟耀宗的親媽。
知道的人以爲是下鄉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去野炊的呢。
棕紅色人造革皮箱、深灰色的毛絨毯子、仿製軍用水壺、白色蚊帳、老式搪瓷大水缸、手電筒、棉衣棉鞋。
還有供銷社裏的果丹皮、山楂片、大白兔奶糖。
孟硯青甚至還看到了一桶麥乳精。
光是這些東西,都已經滿滿三大包裹了,準備的齊全的不能再齊全了。
相比之下,孟硯青則是什麼都沒準備,她打算等走的時候,把自己睡的這被褥捲走帶到那鄉下去。
旁的就不準備了。
火車上扒手多,稍微不留意東西就沒了,等到了地方,再找機會從空間裏拿就行了。
孟硯青去上廁所的時候,碰到了胡愛香。
孟硯青正要和她打招呼呢,卻被她叫走了。
孟硯青跟着胡愛香來到了她家,在看到她塞到自己手裏的東西時,許是身體裏還殘留着原主的情緒。
一時間,她的眼睛有些熱熱的。
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着一絲哽咽:“嬸子,你這是……”
“你那個媽想來是不會給你準備東西了,你叔說,東北冷,所以就和我婆婆給你做了一件棉大衣。
嬸子沒多大能力,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你到了那地方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是受委屈了,就去找大隊長。
大隊長不管的話,就去縣裏鬧,實在不行的話,就給我跟你叔寄信,知道麼。”
胡愛香說着說着兩眼也開始泛紅了。
孟硯青是她打小看着長大的,現在猛的要去那大東北,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謝謝嬸子。”
胡愛香是她穿到這來,對她最好的一個人了,而且,這種好,還是那種不求回報的。
這怎麼能讓她不感動呢。
“跟嬸子還說啥謝,那麼見外幹啥。”
胡愛香從兜裏掏出手帕,幫孟硯青把淚給擦乾。
隨後,她又從兜裏掏出來十塊錢,硬塞到孟硯青手裏。
“這錢你拿着,別被你爸媽看見,等下鄉了,你缺啥到時候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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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硯青一看是錢,立馬給塞回去了:“嬸子,這我真的不能要,你快收起來。”
十塊錢啊,在這年頭已經是筆鉅款了,要知道趙玉梅在國棉廠的食堂當臨時工,一個月也才十五塊錢。
更別提,愛香嬸子家過的也不好,崔叔自己掙錢,要養活一家六口,愛香嬸子的婆婆還有病,經常去醫院。
可想而知,她手裏的這十塊錢愛香嬸子要攢多久。
孟硯青要是真收了這錢,那就太不是個人了。
胡愛香一看孟硯青不收錢,就生氣了,板着一張臉說道:“這出門都說窮家富路呢,你手裏沒錢怎麼行。
趕緊收下,這錢就當嬸子借你的,等你以後有錢了再還嬸子,要不嬸子就生氣了。”
“謝謝嬸子。”
最終,孟硯青把錢收下了,她打算等自己安頓好後,給胡家寄點糧食。
“這才乖麼,到了地方後,咱不能怕事,但也別事事都強出頭,記得跟隊里人搞好關係,嘴甜一點……”
在聽完胡愛香的叮囑後,孟硯青就拿着那件很厚實的棉大衣離開了。
“你這棉大衣哪來的?”剛進家門口,眼尖的趙玉梅就看到了孟硯青手裏的棉大衣。
“跟你有關係嗎?”孟硯青說完就不搭理她了,轉身回屋,把那件棉大衣給扔進了空間。
不過,孟硯青留意到了趙玉梅正在做紅燒肉。
想到空間裏那加了藥的紅燒肉,孟硯青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她等的機會來了。
而趙玉梅被孟硯青這個態度氣到差點沒吐血,罵罵咧咧的她轉身去做她的紅燒肉了。
今天她特地跑黑市去買了二斤豬肉,用來做紅燒肉,因爲孟耀宗明天就要下鄉了。
再不喫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喫上。
一想到這,趙玉梅就想拿把刀把孟晚青剁碎餵給狗喫。
孟硯青躺在牀上歇了一會,然後就去客廳開始翻箱倒櫃了。
甚至,她還把趙玉梅給孟耀宗收拾好的東西弄亂,扔在地上了。
頓時,孟家的客廳裏邊被孟硯青扔的都沒一個下腳的地。
而在外邊忙着做飯的趙玉梅聽到屋裏的動靜,趕緊蓋上鍋蓋,進屋來了。
趙玉梅看到眼前的這副景象,直接氣炸了:“孟硯青,你到底想幹啥?”
“不幹啥。”孟硯青說着就踩着那包果丹皮走了。
趙玉梅趕緊心疼的跑過去,將那包果丹皮撿了起來。
而孟硯青則是趁着這個機會,走到孟家的竈臺邊,左右觀察沒人主意這邊後,便將空間裏的那幾塊肉全都放了進去。
趙玉梅把孟硯青弄亂的爛攤子收拾完,纔想起來鍋裏還有自己燉的紅燒肉呢。
她趕緊起身出去了。
好在,她放的水多,沒熬幹,趙玉梅找了個盤子將鍋裏邊的肉盛了出來。
不僅如此,她還做了其他的菜。
等她弄完這些菜,已經晚上七點多了,而孟耀宗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還沒回來。
孟耀宗不回來,桌上的這飯菜就不能動。
在孟硯紅盼星星盼月亮下,孟耀宗在八點半左右的時候回到了家。
“快餓死我了。”
孟耀宗一進家就開始喊餓。
“快去洗洗手,過來喫飯。”趙玉梅看見兒子回來了,趕緊去拿筷子。
“不洗了,都快餓死了。”孟耀宗從趙玉梅手裏奪過筷子,然後坐在椅子上就喫。
專喫紅燒肉。
而孟硯紅也不甘示弱的夾着喫,完全沒把趙玉梅眼神的威脅放在眼裏。
現在不喫的話,等去了那大西北就更喫不上了。
趙玉梅沒辦法,只能拿筷子給孟保加夾了幾塊放在他碗裏。
而她自己倒是沒有多喫,只吃了三四塊。
喫完飯,都已經很晚了,趙玉梅撐不住眼角的睏意,隨便將鍋碗刷了一下,就拐回房間睡了。
而孟硯紅和孟保加早就睡着了,鼾聲一個比一個大。
隔壁喫肉喫的最多的孟耀宗也是,鼾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