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什麼都沒做,卻成了那個惡人,被邵府上下厭惡。
連個小小的丫鬟都能欺負她。
再回首一看,爹孃留給她的婢子嬤嬤,一個個被邵家人以莫須有的罪名,要麼亂棍打死,要麼發賣出去。
自幼與她長大的雙兒,也被邵柏澱污,被迫成踐妾,難產至死。
最後連丈夫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曾經何其風光的人生,不知爲何就過成了那樣子。
她想爹孃,想回家,可病魔纏身,無人在牀前端茶倒水,縱使能爬回曾經的陳家,也已不是原來的家。
她身心很痛,睜開雙眼,卻又看到邵柏當着她的面,解下衣物與其他女子縱情。
他不敢碰她的理由,竟是因爲她被天選中,將來要獻祭給天靈,爲皇帝的長生做出貢獻。
但是邵柏覬覦她多時,在他壓着別的女子時,那雙眼睛卻盯着她,叫喚着她的名字,將身下的女子當成她陳鈺。
這種感覺就像在那個可怕的夢裏……
他雖碰別的女子,卻讓陳鈺覺得自己被剝去衣物,被邵柏狠狠的凌辱了。
她撕心裂肺的哭,求邵柏放過她。
邵柏完事後,捏着她臉,說了許多污穢之話。
他離開那個屋子後,陳鈺不敢再睡覺,一入睡便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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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還是邵柏那個魔鬼,她從天明睜眼睜到天黑,又從天黑睜到了天明。
漸漸的,她看不見了。
她再也不用看邵柏那具骯髒的身子。
……
“鈺兒,鈺兒,你別怕,爹在,爹會保護你。”陳太傅在陳鈺耳邊大聲叫喚,企圖將身陷夢寐的陳鈺喚醒。
陳鈺卻更加激動,她雙手扣緊陳太傅的胳膊,不停的哭,不停的搖頭。
“陳鈺。”陳太傅又大叫了一聲:“我是爹。”
我是爹——
陳鈺失控的情緒,有了一絲的理智。
她面對着陳太傅,泣不成聲。
陳太傅看着從陳鈺眼眶裏流下來的兩橫血淚,心疼的把她護在懷裏,失聲的哭道:“爹爹帶你離開燕京。”
陳鈺靠在陳太傅懷中,痛苦的哭。
爹,娘……
她雙手抱緊陳太傅,生怕她最親的人下一刻便消失於世間,只剩下她一人。
她這輩子,寧死也不會嫁入邵家。
陳鈺睡下了,邵氏醒了。
陳太傅不敢告訴邵氏,陳鈺是被邵柏劫走。
他們的女兒雖然沒有被人污了身子,卻也受到了人格的羞辱和澱污。
邵氏若知道此事,定會衝回邵家與孃家人起衝突。
陳鈺已經受到莫大的傷害,他不希望此事再宣揚出去,令他們的女兒受人非議,擴大傷害。
蕭容啓說不會坐視不管,這份恩情陳家欠下了,這輩子怕也難還。
陳太傅拿着陳鈺畫的那幅山河狼煙,咬了咬牙,提筆在畫中寫下一段話,便再次將畫收好。
陳家近日閉門謝客。
從邵柏私宅搜出失蹤少女一案,引發各府各縣關注,也讓邵元帝從未有過的頭疼。
民間不知從哪裏傳出少女獻祭,飛昇之術的說法。
雖說百姓並未將矛頭指向昭元帝,但百姓不傻。
老百姓跑到順天府,要應大人重罰邵柏。
更有讀書人稱不可能只有邵柏一人抓走那些少女,定還有道法的妖僧或是妖道在背地裏求長生之法。
要應大人繼續追查幕後真兇……
此推波助瀾,正是蕭容啓在幕後籌謀。
紙包不住火,邵氏很快從府裏那些下人口中得知,陳鈺回來的那天,邵柏被順天府的捉走。
而邵柏的私宅裏,還藏着三十多名少女,八具被挖去心臟的腐屍。
邵氏聽到那些話,轉身就跑出了陳家,直奔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