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裏,二阿哥已經安睡了,四爺並沒有親自守着,他這會兒實在是抽不出身。
這些事兒按理都應該是福晉來處置的,只是這事兒偏生牽扯着福晉,自然便不好由福晉來決策了,便硬生生地等到了四爺回府。
這事兒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說小了只是阿哥們之間的吵嘴,四爺這裏聽蘇培盛說完便讓蘇培盛去查,半個小時地功夫蘇培盛那裏便查清楚了。
那個胡亂攀扯的小太監嘴巴里沒有一個是真的。
最後查出來是大阿哥身邊的哈哈珠子嘴快,而那哈哈珠子也並不是聽了什麼宋格格李側福晉的閒話,而是那哈哈珠子將武氏和身邊的丫頭說的閒話給聽進了耳朵了。
大阿哥身邊如今的哈哈珠子都是武氏族裏適齡的孩子,自然,適齡的孩子是沒有那麼多的,四爺又額外從鑲藍旗佐領族裏挑了兩個年歲差不多的孩子。
而今兒個嘴快的那個哈哈珠子,則是武氏族裏挑的。
查清楚之後四爺直接把人遣回去了,也沒給武氏留什麼面子,連帶着武氏也罰了兩個月的禁足。
這回倒真是福晉和二阿哥受了委屈。
於是四爺最後把處置今日參與鬧事奴才的事兒交給了福晉,不過最後福晉還是從寬處置,罰了奴才們月例,打了幾個手板。
四爺既然把這事兒交給福晉處置,那麼便不會對這些再說什麼。
只是這一茬一茬的事兒實在是擾的四爺頭疼,四爺又是半宿沒能安眠。
只是阿哥們的進學還是因此而耽誤了下來,兩個格格乾脆也先停了到前院進學的事兒,蘇培盛次日一早問過主子爺的意思,聽着那意思是要等着過了中秋再讓阿哥格格們到前院進學了。
也就是停個五六日。
兩個阿哥都是捱了罰的,這會兒話都說不利索便會動手了那再等幾年了那還得了?
四爺是絕絕對對的嚴父,兩個阿哥都捱了五日的禁足,因着武氏在禁足裏,大阿哥的禁足也是在前院裏的,兩個阿哥一個在東廂房一個在西廂房,每日都被看着不能往外頭走。
三阿哥白日裏雖說沒摻和,但是四爺還是罰了他兩日的禁足,估摸着是因爲連坐。
左右府裏是又消停下來了。
二阿哥那裏受了驚嚇,禁足的幾日全當養病了,大阿哥那裏倒也是靜悄悄的。
武氏在禁足裏,待遇也跟着差了起來,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福晉的示意的。
經過這事兒之後福晉和武氏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了下來。
府裏因爲兩個阿哥的事兒安靜了下來,京城裏直郡王回京之後處理了大福晉的喪事之後似乎也沒再掀起什麼水花來。
宮裏惠妃娘娘那裏倒是每日都有絡繹不絕的人去拜會,後頭大抵是惠妃娘娘不耐煩了,便放出話來說直郡王娶繼福晉的事兒一切聽萬歲爺的安排,各家沒幾日便又沉寂了下來。
四爺每日清晨便進宮到毓慶宮去協理太子爺批摺子,偶爾聽聽三爺發牢騷,晌午再到戶部去用膳,忙着承德避暑山莊的事兒,一日便這麼過去。
等到中秋,這四五日裏四爺都沒進後院,只是讓人往東院裏送過兩回葡萄。
聽說是什麼貢品,左右李沈嬌是喫高興了的。
中秋的前兩日李沈嬌做的花燈便成了,原本是做了一個花燈的,後頭做順手了,便又做了一個兔子和荷花樣的,倒是讓李沈嬌想起來當初在揚州的日子了。
這陣子李沈嬌也聽了些萬歲爺北上巡幸的事兒,聽說萬歲爺在巡幸索濟爾山的時候下了什麼詔,後頭又在馬尼圖圍獵,一箭射穿兩頭黃牛,驚了蒙古王公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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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這回萬歲爺北上巡幸的目的大抵是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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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萬歲爺不在京城裏,德妃娘娘昨兒個便讓人來傳話說今歲中秋不必進宮去,來的是德妃娘娘身邊的趙嬤嬤,趙嬤嬤來了東院傳過話之後又到正院待了許久。
李沈嬌琢磨着德妃娘娘不讓進宮的另一個緣由是因爲知道了府上的這麼一出鬧劇吧?
這回福晉是受了委屈的那個,做嫡福晉的被一個格格給背地裏說嘴,最後還讓一個漢軍旗出身的哈哈珠子給撿了話學舌,這對於福晉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這幾日福晉就沒有一日是不罵武氏的。
福晉這裏以爲德妃讓趙嬤嬤來是來安撫她的,未料趙嬤嬤確實是安撫了她幾句,幾句之後趙嬤嬤很快便怪罪起是她這個福晉威嚴不夠來了。
福晉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對着趙嬤嬤還不能把人給趕出去……
德妃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怪她做的不對了?
這事兒究竟是誰先錯的?
莫不是德妃因爲武氏是她挑的人,便這樣偏心的偏幫吧?
福晉越想越氣,最後趙嬤嬤說的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天地良心,德妃還真沒這個意思,她要是真有偏幫武氏的心思,那早就該和老四提給武氏請封側福晉的事兒了。
這回德妃確實是不大滿意福晉,不滿意這樣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最後還是要自己的兒子老四來出面。
德妃對於福晉如今是有些失望的,但這回讓趙嬤嬤敲打福晉也只是半提醒半告誡而已。
左右今歲的中秋京城裏是照例熱鬧,宮裏冷冷清清,四爺府上也是一番冷清。
原本府上還是要熱鬧一回的,只是聽說臨了傍晚出了什麼事兒,四爺又匆匆離府了。
李沈嬌這裏倒是沒受半點影響,晚膳是在外頭廊下用的,花燈也擺在了廊下,小姑娘歡喜極了,四阿哥也難得醒着被奶嬤嬤抱了出來。
李沈嬌抱了一回便嫌沉,後頭四阿哥餓了便又被奶嬤嬤給抱了下去。
今歲小廚房做了許多不同餡料的月餅,李沈嬌各嚐了一個,倒是覺得味道都不錯。
不過她原本說給四爺送一份過去的,如今看是不能了。
也不知道是又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