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努力。
司恬也同樣。
在和縣,可以每天跟着師父學習。
現在她的‘走針’在‘脈經’的協助下,已經成功登上第六層頂端。
離第七層只有臨門一腳。
可這一腳太難了。
沒穿書前,她的老師馮益林曾跟她說過,自古那麼多中醫,能達到第四層已經不容易。
更別提她到了第五層,第六層。
“唉……還是不對。”
司恬收回銀針,總覺得差點火候。
見徒弟着急,木塵收回自己的手。
“凡事當靜心,着急不得,越着急越會適得其反。”
道理,司恬自然懂得。
但難免會焦躁。
“師父,我知道了,放心,我會調整自己的心態。”
見徒弟聽進去自己的話,木塵笑笑。
隨後想起自己的決定,便開口說道。
“爲師打算十天後出去雲遊,木塵便留下來,你替爲師教導他。”
聽到師父要走,司恬整個人都木了。
許久,才難以置信的站起身,低頭盯着師父,很是難過的問道。
“師父,在這裏住的不順心,還是?”
“沒有!我在這裏住的很開心,只是……我們的緣分就到此。”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始有終。
此生能有司恬這個徒弟,木塵覺得幸運至極。
可有些事,不能強求。
“那爲什麼啊?雖然有些緣分天定,但有些事,卻也事在人爲啊!”
木塵見徒弟真的急了,甚至甩袖而去,無奈的低嘆了聲。
坐在一旁始終沒敢出聲的木塵癟着嘴角,這裏他輩分最小,自然沒有說話的份兒。
然心裏卻難過。
那邊,司恬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穿上羽絨服從家中跑出去,直奔施工現場,尋自家大佬。
辦公室裏
景承剛剛從施工現場回來。
如今商業街商鋪的裝修進度越來越快,已經快超額完成了。
這會兒正滿意的看着進度表,打算給工人們加一筆獎金。
畢竟過年,也有一些人加班加點在幹活。
剛拿出計算起,就見司恬用力推開門走進來。
不禁愣怔了幾秒。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景承趕緊站起身,安撫自家的保護對象。
懷孕纔不到兩個月,煩心事倒是不少。
“老公,師父要走,還說什麼,緣分到這就結束了,這什麼跟什麼啊!”
司恬難得的發脾氣,哄不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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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着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以至於走到門口打算彙報工作的江城和王濤,趕緊停住腳步。
倆人飛快的對視了一眼後,迅速轉身離開。
惹老大能活,如果惹大嫂煩躁,那基本活不了。
辦公室裏,景承聽到妻子的話後,微微挑起眉毛。
不過卻很清楚,木塵做事向來有原因,人家是高人。
到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把捏的很到位。
“恬恬,師父不總是說,萬事順其自然嗎?他想離去,自然有離去的原因,我們尊重他老人家的選擇就行了。”
話雖如此,可司恬心裏不舒服。
沒穿書前,對她最好的是她的導師。
不僅將畢生所學和傳承都教給她,在生活上也很關心她照顧她。
穿書後,即便擁有了幸福的家庭,還有疼愛她的伴侶和家人。
但心靈上更高一層的慰藉沒有。
就好似缺少領路人一樣。
木塵的出現恰好頂替了老師馮益林的位置。
從那一刻起,一縷異世來的遊魂方纔覺得有了親人的歸屬感。
現在,這位親人要離開她,還與她說緣分盡了。
“我不管,我不想讓他走。”
見妻子犯起小執拗,景承也沒惱。
將對方抱在懷裏,柔聲的安慰着。
“要不這樣,我回去幫你問問師父,離開的原因是什麼。
然後再做決定好嗎?”
這已經是景承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可見妻子的臉色仍舊難看,忙又多說了句。
“萬一,師父真的有難言之隱或者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們總不能耽誤正事啊。”
這倒是真的。
被順毛捋了又捋的司恬,覺得自家大佬說的很有道理。
她也不能太任性,今天也是,脾氣一上來,竟然沒問師父爲什麼要離開。
“好吧,那回家你問問,我怕師父不跟我說。
不過我可以去問問木玄,他整日跟在師父身邊,定比我知道的多。”
景承:……
小女孩的智商終於回爐了。
景承懸着的那顆心,也放下了。
他就怕妻子一直賭氣,對身體不好。
而智商回爐的司恬,也曉得自己剛剛發脾氣發的不講道理。
這會兒竟有點不好意思,靠在大佬身邊,小手勾着對方的脖頸。
“你今天幾點下班啊,能不能提前回家?”
妻子難得撒嬌,大佬即便有天大的事,也要放下。
“沒有工作,可以提前下班。”
話落,抱着妻子往辦公室的房門走去,就連桌子上擺放的文件也不看了。
而此時,站在門外的人沒想到房門會突然打開。
當看見景承抱着司恬站在門口的時候,愣了許久,才尷尬的扯扯嘴角。
“不好意思啊,我……”
看見門口的人,景承和司恬竟同時收起臉上的表情,平靜的望着對方。
初晴見兩人不待見自己,也曉得原因。
可她今天來,也是沒辦法。
她的兒子命在旦夕,醫生說沒有救的可能。
可她不想放棄。
即便一命換一命,她也認。
“司恬……我知道,我不該來這裏,但我兒子他病了,很嚴重很嚴重,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活不過一個月。”
哪怕用最好的藥吊着命,一個月已經是極限。
“我不想放棄,他還那麼小,所以來求您。”
話落,初晴重重的跪在地上。
“我知道自己過去做了很多錯事,彌補再多,都無法改變事實,但請您救救我兒子,求您了。”
初晴垂着眼眸,不敢看,甚至都不敢聽。
她害怕司恬拒絕她。
更害怕景承還再恨她。
許久,許久,連司恬都覺得窩在大佬的懷裏,腰有些累了。
景承方纔緩緩的道了句。
“你起來吧,即便我們之間有深仇大恨,但孩子卻是無辜的。”
何況那次如果不是初晴幫忙,她的妻子也不會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