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蕭容啓硬生生將陳太傅從地上扶起,將他送到旁邊的椅子,讓陳太傅坐下來,纔回道:“我並沒有讓陳姑娘平安回來,她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外傷,但是心靈的創傷恐怕今生無法修復。”
陳太傅默默落淚:“我陳學文一生光明正大,從不曾幹傷天害理之事,卻不曾想,要讓我的女兒受這份罪,今日多謝蕭大公子救我女兒一命。”
“但我想知道,你是在何處找到她?”陳太傅壓抑着悲憤的情緒問道。
蕭容啓往後退了一步,心情也十分沉重。
可他知道,就算現實再殘酷,作爲陳鈺的父親,他有資格知道陳鈺遭遇了什麼……
蕭容啓一五一十的告知。
當他說到,邵柏當着陳鈺的面,褪去衣物,行男女之事,逼迫陳鈺觀景時。
陳太傅一拳打在了旁邊的桌子,暴怒道:“這禽獸,他怎麼敢……”
喉嚨裏涌動着一股血腥味,陳太傅看了眼站在對面的蕭容啓,硬是將喉嚨那一口怒血嚥了回去。
蕭容啓道:“我已經報案,在那個院子裏,不止抓了陳姑娘,裏面還有三十多名無辜女孩,及八具被剜去心臟的腐爛屍身,應大人天剛亮便去抓人,我也暗中放消息讓老百姓前往兇案地觀看,把事情鬧的越大越好。”
“畜生,畜生啊……”陳太傅舉着拳頭,在桌上連捶了幾下,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蕭容啓看到陳太傅這般,不敢向陳太傅透露這些無辜女孩,是皇帝要用來做長生之法用。
若讓陳太傅瞭解到此事,太傅怕是要以死明志。
許久後,陳太傅心情平和了下來,他擦拭臉龐的淚水道:“今日鈺兒的事……”
“不會有人知道,陳姑娘也在裏面,回頭只要封口便行,只是……”蕭容啓微微收緊拳頭:“太傅日後要如何安排陳姑娘?”
如何安排?
陳鈺變成這樣,再想嫁個高門大戶是不可能。
他要帶着妻女離開燕京,退隱山林。
“燕京亂象怪出,爲保妻女,等鈺兒身體好些,我便辭官退出燕京。”陳太傅不敢看蕭容啓。
若是之前,他是十分樂意與蕭家結親。
但是現在陳鈺的情況,他有自知之明。
蕭容啓點頭:“好,晚輩告辭。”
“我讓人送你離去。”
“不必了,你留在陳姑娘身邊,陳姑娘會安心一些。”蕭容啓又作了一揖,便走出了偏房,側過身,又與陳太傅說了一句話:“陳姑娘的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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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離開了。
陳太傅目送他離去的背影。
有難過、失落……
蕭容啓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將來誰若嫁給他,定不會太差。
是他的鈺兒沒有福分了。
“老爺,小姐醒了,但是小姐一心求死。”
雙兒紅着眼眶快步走來。
陳太傅趕緊回到陳鈺的房內。
屋子裏的丫鬟都攔着陳鈺,不讓陳鈺撞牀欄,可是陳鈺一心求死。
她奮力的掙扎,嘴裏雖是說不出話,卻也能發出一點點“嗚嗚”的聲音。
陳太傅走前喚道:“鈺兒,別害怕,爹爹帶你回家了,我們回家了,這裏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嗚嗚嗚……”陳鈺抱住了陳太傅的胳膊,哭的撕心裂肺……
十幾日的惡夢,令陳鈺快分不清現實又或是夢中。
惡夢裏,爹上吊自盡,娘終日鬱鬱寡歡,在彌留之際將她送入邵家。
那邵大公子待人溫柔,可是陳鈺卻十分害怕與他接觸。
她在外風光,旁人卻不知她在邵家苟着過日子。
被家中小叔調系,終日擔驚受怕,丈夫邵川只道,小叔邵柏就這天性,不會傷了她。
卻在夜黑人靜時,邵川默許邵柏污她身子,又將惡名反扣在她頭上,婆母罵她像她母親一樣犯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