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友沒想到的是,他剛下金融大廈,就被陳良東帶人團團圍住了,陳良東帶著紀檢的人過來的,他沉默地站在那群人背後,任由他們帶走了陳良友。
“良東,你幹什麽?”
“大哥,你違紀了。”陳良東沉聲說,“我早就勸誡過你,不要一意孤行,你非要劍走偏鋒,如今證據確鑿。”
一名工作人員說,“陳部,有人舉報你綁架,殺人未遂,請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吧。”
“你舉報我?”陳良友臉色鐵青,“我是你大哥,你是陳家的人!”
陳良東面對他的暴怒,沉聲說,“是誰舉報你,你心中就沒想到嗎?陸知淵失蹤,顧瓷就是靶子,明知道他是靶子,極道和黑鷹的天眼遍布全國,就真的讓你帶走她嗎?她是極道明主,若是這麽輕易能被帶走,蔣君臨都被暗殺多少次了!”
陳良友轉頭看向緩緩走出來的陸知淵,蔣君臨和顧瓷等人,怪不得從頭到尾,顧瓷都很鎮定,沒有和他求饒,也沒有和他爭辯一句。
他不知道的是,顧瓷甚至做好了,用這條命坐實他殺人的事實。
為了陸知淵,她一向豁得出去,可她從未在陸知淵和蔣君臨面前表露出這一點,只是答應陸知淵,一旦有危險,她一定會喊陸知淵的名字。
因有子遇,也有那麽多親人的緣故,陸知淵也相信了她。
陸知淵低估了她對他的情。
因怕有眼線,被人監控,從頭到尾陸知淵和蔣君臨都配合他們演了一場戲,這也是那天陸知淵和蔣君臨密談的一條方案。
進研究所在所難免,可絕對不是讓陳良友主控的研究所。
“走吧,陳部!”
陳良友冷笑地說,“蔣君臨,陸知淵,我們走著瞧。”
顧子遇蹙眉,看向蔣君臨和陸知淵,“你們從頭到尾都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你們拿媽媽來賭?你們瘋了嗎?”
“子遇,這件事是媽媽提議,且同意的。”顧瓷拉過暴怒的顧子遇,“不怪他們。”
“放屁!”顧子遇氣得胸膛起伏,氣得眼睛都紅了,“那你為什麽就瞞著我?你……”
顧子遇瞪著顧瓷,倏然甩開她的手,帶著一身怒火跟著陳良東走了。
陸知淵,“……”
蔣君臨,“……”
眾所周知,顧子遇對顧瓷稱得上百求百應,說話從不大聲,媽媽往東,絕不往西,二十四孝好兒子,事事以媽媽為先,別說是發火了,媽媽發火他都先認錯,從來沒見過顧子遇發這麽大的火。
還甩臉走人了?
陸知淵和蔣君臨都看向顧瓷。
顧瓷攤手,無奈地說,“兒子大了,叛逆期到了。”
陸知淵心有古怪,卻沒有說破,顧瓷和陸知淵也要接受調查,所以跟著一起走了,極道全程監控一切,電子設備全程錄音錄像,剪了陸知淵瞬移那一段後,已提交了舉報材料。
這事顧瓷的確知情,也是顧瓷提議的,一開始陸知淵和蔣君臨並不同意,他們想了一個更迂回的辦法,可非常浪費時間。
顧瓷以身設陷阱是最好的辦法,且答應了他們,只要有危險,就會呼喚陸知淵,人在A市一定沒危險,確定了方案後,陸知淵和蔣君臨被說服,他們唯一不知道的是,他們要在哪一天動手,會不會動手,可一旦動了顧瓷,陳良友就別想全身而退。
顧瓷如實說了事實,她在醫院動手術時被陳良友綁架,差點把她推下樓,就是為了逼迫陸知淵進研究所,幸好陸知淵來得及時,打成了協議,所以陳良友放了她。
這一套說辭和監控一模一樣,陳良友一定會被調查。
顧子遇坐在自己辦公室裡,黑著臉,且有些陰鷙,陳良東給顧瓷做好筆錄後來看顧子遇,“怎麽了?這是挺順利的,他們瞞著你,也算一件好事,說明你信任我,他們是怕你告訴我,走漏了風聲。”
“老頭,研究所會換人嗎?”
“會!”陳良東斬釘截鐵地說,“證據確鑿,陸知淵的價值比陳良友要大,我們全程監控,這是最圓滿的結局了。”
顧子遇仍沉著臉,陳良東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多說什麽,“顧瓷已做好筆錄了,她要見見你。”
“不想見!”顧子遇賭氣。
顧瓷在門外說,“寶寶,你這麽說,我會傷心的。”
顧子遇瞪陳良東,陳良東攤手,愛莫能助,他出來給顧瓷開了門,“進去吧,子遇在氣頭上,我很久沒見到他發這麽大脾氣了。”
顧瓷進來,深呼吸,緩緩靠近顧子遇。
顧子遇越長大,越像陸知淵,氣勢很是唬人,顧瓷笑著揉揉他的頭,“媽媽錯了,下次一定告訴你,行不行?這一次不是有意的。”
“你放屁,你就是故意不告訴我。”顧子遇盛怒,“你敢告訴我嗎?你敢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爸爸嗎?若不是我這枚追蹤器在你身上,我們來得快,你是不是還想刺激陳良友,讓他把你推下樓,你中途會喊爸爸嗎?你是不是告訴他,如果有危險,一定會喊他,可喊了他,怎麽坐實陳良友的罪名,你不死,怎麽算證據確鑿,你敢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嗎?”
顧瓷並不否認自己的打算,可她臨時反悔了。
“子遇,媽媽是想解決爸爸的困境,也想坐實陳良友的罪名,可我坐在欄杆上時,想到了你。”顧瓷溫柔地說,“媽媽舍不得你,所以反悔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答應你,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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