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舞順着聲音看了過去,臉色猛地白了白,聲音也不自覺哆嗦起來,“大白天的,你打扮成這樣做什麼?”
對方的身子頓了一下,看上去似乎是戳中了他的痛處,但很快,祁湛又恢復了自然,只淡淡道,“我向來如此打扮。”
說着,他視線在溫雪和夏寒邪身上掃過,拱了拱手,“三王爺、三王妃,這段時間挺忙啊。這北城到南城的路,挺遙遠的。”
溫雪心裏頭咯噔一下,下意識就抓着夏寒邪的手臂。
“確實挺遠的。”
夏寒邪要顯得淡定許多,他一只手覆在溫雪的手上,聲音淡淡的說了句,又看了眼一旁的椅子,“聽聞暗主少有出門見人,不知舍妹哪裏引得暗主這樣看重。”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她很像一個故人,如此,我也就想多瞭解一下她。”
對方全身都是漆黑的裝束,頭上也戴着漆黑的帽子,只露出一雙陰沉的眼睛。
夏夕舞那日在暗城見到的他沒這樣包裹嚴實,此時再見面時,心裏頭那股想要離得遠些的想法又堅定了許多。
“既然不是故人,何須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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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邪聲音淡淡的說了句,這時候,夏夕舞已經不自覺站在了溫雪身邊,關鍵時刻,還是和皇兄和嫂嫂在一起比較安全。
“就是,你問我的許多問題我也都回答你了,我是真不知道。再說了,我自小生長在皇宮,直到前半年纔好不容易出來,怎麼可能是你認識的人?”
夏夕舞忙回了句。
託這個人的福,現在整個北城的人都知道夏夕舞在三王府了,很快消息就會傳到風度國,夏夕舞現在一點都不想招惹風律。
“不出門不表示我們不會認識,說不定,在夢裏呢?”
對方往前走了一步,夏夕舞立即縮了縮。
溫雪眯起眼睛瞧着他,努力回想什麼時候聽說過這個名字來着?
祁湛?
“三王妃可是認識在下?”
溫雪陡然回過神來,很是自然的笑了笑,“本妃只是覺得奇怪,堂堂暗城的主子,怎麼還爲難一個小姑娘。”
“不小了,夕舞姑娘的年紀,若是正常情況下,孩子都能滿地跑了。您爲何遲遲沒成婚?是覺得自己太小了嗎?”
“也是,纔剛成年呢。”
他喃喃自語了句,每句話都恰好闖入溫雪的心裏,她抓着夏寒邪手臂的手越發緊了幾分。
“什麼成年不成年的,本公主成不成婚與你何干。再說了,我現在好歹也是風度國的太子妃,怎麼就沒成婚。”
夏夕舞關鍵時刻只能搬出風律來。
“風律又如何?若是我想得到的,誰來了都沒用。”
對方聲音陡然沉了許多,言語中的霸氣讓人無法忽視,夏寒邪也瞬間冷了臉色,兩人似乎能立馬打起來。
正在這時候,對方卻突然深深地看了眼溫雪,“聽聞三王妃的閨名是溫雪?”
“……”
溫雪還未說話,對方就已經離開了院子,臨走前,他那一眼意味深長的目光不知是看向溫雪還是看向夏夕舞。
“公子,屬下……”
等對方離開後,影跪在了面前,這人居然能透過他的防線直接進來,這對影來說是重大失誤。
“對方的能耐遠在你之上,起來吧。”
夏寒邪剛纔不出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兩人如果真正正面打起來,他未必佔優勢。
這人身上的能耐竟然比雲袁還要強。
“夕舞,你先回房,這段時間就別出門了。”
夏寒邪低聲說了句。
房間人都離開後,夏寒邪擡了擡手臂,溫雪猛地回過神來,立即卸了力道,“我是不是抓疼你了?”她忙掀開夏寒邪的衣袖,瞧着對方胳膊上一陣紅紫,臉上一慌,忙轉身去找藥。
夏寒邪卻將溫雪拽住,“無妨。”
“這人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他復又問了句。
溫雪擡眸瞧着夏寒邪,深吸口氣,事到如今基本已經可以肯定的事情,她也沒有要瞞着夏寒邪的必要。
“嗯,他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這個人應該也是來自地球。而且,他在找的人是我,不是夕舞。”
夏寒邪只是有片刻失神,很快便恢復過來。
他伸出手來撫上溫雪的臉,低聲道,“你曾經說夕舞與你在地球的樣子長得很像,想必,他早就認識你。”
“對,現在的問題是,我並不知道地球的祁湛。”
“有沒有可能改過名字?”
“不會,他找夕舞的目的是爲了讓夕舞認出他,既然這樣,他肯定不會改名字。”
溫雪呢喃了句。
夏寒邪捧着她的臉,在她脣上吻了吻,“你想不想認他?”
“不想。”
溫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按照這人目前的行徑,實在是怪異得很,是敵是友還不清楚,怎麼能隨便就暴露身份。
“爲何?”
“我曾經與你說過,我在地球所在的家族是很龐大的,而且,我是少主,唯一的繼承人。在那個時代,我被家族層層保護,但溫家在地球的敵人遠比在地球的盟友多。”
“仇敵不會延續到這裏吧?”
溫雪聳了聳肩,“就……夕舞與我說,這人看她的眼神很深情。”
夏寒邪臉色頓時僵住,有些微的情緒皸裂開,不過瞬息之間,他就改變了想法,“那確實不能認他。”
溫雪現在回想起來那人的模樣,心裏頭依舊有些不大安寧,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讓她抗拒與對方接觸。
“不過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回想回想,說不定就能想起他來。好在夕舞不是真的地球人,也能應對他所有的試探。”
溫雪嘟囔了句,想起來夏寒邪手上還有傷,便立即轉身拿了藥膏給他塗上。
她動作很輕柔,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一樣。
夏寒邪瞧着溫雪這架勢,突然覺得好笑。
暫且不說就她這點力道也不會抓疼他,哪怕是真抓疼了,也大可不必這樣上藥。
但溫雪這樣小心謹慎的樣子,夏寒邪又不忍心打擾。
“雪兒似乎對地球所有的事情都很敏感。”
頭頂的聲音傳來,聽不出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