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如何解釋?
白落梅,你可真是個禍害!
一國之君面前,豈能任由你胡作非爲?
四爺額頭上青筋暴跳,看着白落梅的眼神裏透着一股騰騰殺意!
哪怕她再有意思,但她若影響了自己在康熙帝心中的地位,就是死罪!不可饒恕!
白落梅,你死定了!
此時,白落梅也感受到了四爺投來的目光,眨眼功夫,小鹿一般清澈而又溼漉漉的眼眶溢出一抹楚楚可憐。
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她本想安安分分畢恭畢敬的在宴席上將奶茶當作是壽禮獻給康熙帝,哪想,蘇若漓沒找着,她稀裏糊塗的闖進御書房。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康熙帝端起竹筒,底下又是一層用牛皮紙包裹的冰塊,外層又裹了一層棉花,聖心一悅。
“四阿哥有心了,難得你孝順,時時刻刻掛念着朕,不錯不錯,”康熙帝撫須笑道。
說着,康熙帝視線一轉,落在了白落梅身上,“你是誰家的女子,手倒是挺巧的,你這壽禮,正合朕意。”
蒼天啊大地,史書誠不欺我!
歷史上,康熙帝仁慈,愛民如子,特別是在晚年,爲政以仁。
正因如此,白落梅纔想到這一出,給自己尋找一個大靠山。
就算康熙帝瞧不上她,日後她有機會活着到外頭去闖蕩,她也能傲嬌的說一句,神仙奶茶皇帝都愛喝!
四爺懸着的心落了地,心裏還有些好奇。
這丫頭未免也太大膽了,難道她就不怕康熙帝不喜,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
如此大費周章,意欲何爲?
白落梅一聽康熙帝詢問,連忙畢恭畢敬的迴應,“回皇上,妾身是大理寺卿之女,白落梅,這奶茶是妾身與懷安縣令之女蘇若漓想的,皇上,這奶茶要冰的纔好喝。”
“外頭太熱了,妾身擔憂未能讓皇上品嚐到口感最佳的奶茶,特地用棉花裹着冰,防止冰融化。”
康熙帝微微頜首,衝着她微微一笑,“大理寺少卿之女,不錯,倒是秀外慧中,心靈手巧,這份禮朕收下了。”
說着,四爺就要拉拽着她跪安。
哪知康熙帝端起奶茶抿了一口,臉上浮現出喜色,緊接着示意四爺近前。
四爺瞅見康熙帝面色柔和,緩緩上前。
一杯奶茶,難道竟有神力?
竟是讓康熙帝心情愉悅,一改剛纔龍顏大怒?
康熙帝望着桌上彈劾他的奏本,聲音低沉,“巡查水利還是你去,好好做事,莫要讓朕失望,也要杜絕悠悠之口,明白了?”
“兒臣領旨……”四爺微微發愣,一杯奶茶,居然讓他度過了難關?
只見四爺眼神複雜的回眸督了一眼白落梅,面色凝重。
白落梅調皮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顫抖吧古代人!
奶茶那可是老少皆宜,不管是誰,都難逃奶茶的佑惑!
只要是喝上一口,就難忘奶茶的味道。
有了開始,今後可就好辦了!
抓住皇帝的心,讓皇帝欲罷不能!
“皇上,您往後若是想喝,着人到四爺府上告知妾身,妾身即刻做好,給您帶入宮,”白落梅立馬將準備好的一套說辭說了出來。
潛在客戶,必須要抓住啊。
這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客人!
康熙帝笑道,“你這丫頭倒是不怕朕,來人啊,將外國使臣進獻的琉璃盞賞給白格格。”
一名太監聞聲,端着一座琉璃盞入內。
啥子琉璃盞,不就是玻璃。
那玩意兒哪有金銀管用。
白落梅靈機一動,連忙跪謝,“皇上,妾身進獻壽禮是小輩的心意,不敢受如此貴重的賞,皇上如若要賞賜妾身,妾身斗膽求請皇上賞賜妾身幾個字。”
“白格格,適可而止!”
四爺一陣頭疼,這丫頭總是語出驚人。
在皇帝面前索要東西,她可真不把自個兒當外人。
皇帝笑逐顏開,“這琉璃盞可是寶物,價值連城,可比朕的字金貴。”
“皇上墨寶纔是天底下最爲珍貴的,妾身仰慕皇上書法已久,如若能得到皇上賞賜墨寶,那便是妾身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白落梅眼神真摯。
皇帝墨寶,那可是招攬客人的寶貝啊!
有了生意,日進斗金,想要什麼寶物沒有?
四爺這時候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心生無奈,“皇阿瑪,她年紀尚小,說話沒輕沒重,還望皇阿瑪恕罪。”
“四阿哥,這麼些年了,朕可是從未聽聞你爲哪位格格美言,這白格格,倒是好的,”康熙帝一語雙關。
他妻妾成羣,卻對女子冷漠。
縱使再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也不過是將其當作是身爲之物。
不過工具爾。
可今日,在康熙帝面前,他竟出人意料的爲白落梅美言。
只可惜白落梅一門心思只想着求得皇帝墨寶,對於這些彎彎繞繞,她可不在意。
在她看來,四爺就是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碰不得,就是靠近,也容易被傷,與其渾身血淋淋,倒不如離他遠遠的。
康熙帝睨了一眼身旁的太監。
太監心領神會的取來一張宣紙,研墨。
“白格格,你想讓朕賞你什麼字?”
“妾身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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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梅心花怒放,大膽的說出“落璃奶茶”四字,畢恭畢敬的等候在側,實則心裏邊兒早就已經是樂開了花。
真沒想到,這一趟這麼順利。
老天爺可算是開眼了一回。
康熙帝寫罷,示意太監將墨寶賜給白落梅,“時辰也差不多了,四阿哥,百姓爲先,你立刻動身巡查水利,沿途查訪,若有不法之事,可先斬後奏。”
“兒臣領命!”
四爺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對於康熙帝的話,不知不覺間放在了心上。
是啊!
這些天他是怎麼了,爲何時刻不受控制的關注白落梅。
甚至在康熙帝盛怒之時,內心深處突然多了一絲異樣,不想讓她死。
明明一名女子而已,卻讓他心亂。
白落梅心滿意足的得到了康熙帝墨寶,揣進懷裏,連走路都帶風,心情大好,有些得意忘形,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四爺的眼神犀利。
謝飛鴻走出御書房,站在臺階上遠遠的望着離去的白落梅,眼神裏眸光晦暗不明,心臟卻是極速跳動,讓他不由自主的捂着心口,手足無措。
天下女子,類她者不見一人。
她,總是令人感到意外。
御書房外,一陣清冷的聲音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