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秦塒越的目光,安檸將椅子往白景行身邊湊湊,極爲小心翼翼的說道。
“白先生,我能治好令妹的病!”
病?
白景行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好友,方纔側着臉漫不經心的詢問。
“這話說的,我妹妹能有什麼病?她身體健康的很。”
倆人說話的聲音極低,再加上週圍全都是小戰士喫飯的聲音,坐在旁邊一桌的白曼曼愣是沒聽到。
“唔……說病確實不太恰當,不過她愛哭的行爲,我的確能治好。”
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師父老說她的道行屬於半吊子。
可揪出一個愛哭鬼,她還是能做到的。
白景行見安檸神情坦然,沒有絲毫緊張的模樣,就好似剛剛的話跟家常便飯一樣。
於是鎖緊眉頭,低頭沉思。
其實他父母也曾懷疑過妹妹是不是招了什麼,可找了很多大師都沒算出來。
何況妹妹的身體也並沒有因此而生病,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你如何保證?我爲什麼信你?”
想從他這拿錢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白景行一改往日的灑脫不羈,神情十分嚴肅的盯着安檸。
大有安檸一撒謊,他就會無情揭露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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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來自對方身上的‘不可妄動’的壓迫感,安檸竟覺得有些……興奮。
這就跟師父老懲戒她,罰她,而她偏偏不服氣,必須死磕到底的心態一樣。
始終關注他倆的秦塒越,見小丫頭神情稍顯遲疑,還以爲對方害怕了,忙擡起手在桌子上敲敲。
“白景行,現在是給你解決問題,態度好點!別嚇到她!”
秦塒越眼裏,安檸年紀小,哪怕見過白景行這樣的間商餓狼,萬一被嚇壞了怎麼辦?
而聽到好友的警告,白景行稍微愣了下,再看向安檸時,就見對方小臉‘緊張’的通紅。
想到對方的年紀,才發現自己的確有點過分了。
“對不起啊,那你說說,該如何治好我妹妹,你是怎麼發現她不對勁兒的。”
語氣當真緩和了些,甚至聲調更低了些。
生怕嚇到女孩。
“喫過早晚,我做點準備,晚點我會通知你,稍許等待即可。”
話落,安檸拿起筷子,大口的喫着秦大隊給她加的肉菜。
早上只有粥,苞米面饅頭,還有鹹菜。
秦塒越爲了給女孩加菜,特意囑咐廚房做了一道紅燒五花肉。
這會兒見女孩喫的滿口流油,無奈的嘆氣。
卻不忘拿出手帕給對方擦嘴角。
如此貼心,細微的關懷,別說白景行,就連跟在其身旁的里程,李浩都不曾見過。
李浩像見了鬼似得瞅瞅里程,然後拿起身前的鋁飯盒去旁邊的桌子喫飯。
他真的被嚇到了。
感覺老大跟中了邪似得。
而與他坐在同一桌的白曼曼當然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
憤怒的雙眸死死盯着安檸,仿若想戳出幾個窟窿。
突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啪’的一聲,手裏的竹筷子被折斷了。
白皙的手心頓時勒出一道血色。
“白……白同志,你這是做什麼?”
李浩驚愕的看向坐在身旁的女孩,再看看對方的手,忙拽了拽前桌的老大。
秦塒越回過頭剛想問怎麼回事,就見白曼曼已然起身,氣勢洶洶的往安檸身邊竄去。
速度極快,手起掌落,眼看着就要打在安檸的小臉上。
就見正在喫飯的女孩,擡眼凝眸,直接伸出手快速抓住對方的胳膊。
腳也沒閒着,用力的踹在了白曼曼的小腿肚上。
白曼曼喫痛,哎呀的叫喚了聲,便單膝跪在地上。
滿目猩紅的瞪着安檸。
“你有病啊!你敢打我!”
“你都要打我了,我爲什麼不能打你?”
安檸神情平靜的睨了對方一眼,甩掉對方的胳膊,繼續喫飯。
眼下,紅燒五花肉比白曼曼重要多了。
“你!你!”
白曼曼啥時候遇到過這種橫茬,在京城,都是大家寵着她。
她何時被打過?
“哇……”白曼曼實在忍不住,大聲的哭嚎起來。
瞬間,食堂裏所有的人全都看過來。
里程趕緊起身擺了一個手勢。
眨眼的功夫,食堂裏的戰士們,紛紛拿起鋁飯盒快速跑出去,就連在後廚忙碌的大廚和小跟班也都跑了出去,沒敢留下。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食堂裏只剩下秦塒越,白家兄妹,安檸,里程與李浩幾人。
沒有外人在,白曼曼更加無所顧忌,慢悠悠的站起身,挪到一旁的木凳上,開始耍熊。
“哥,我不管,她打我,就要付出代價。”
“我要弄死她!”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言辭是多麼瘋狂。
“白曼曼,胡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景行厲聲喝止妹妹,生怕對方再做出什麼不當的行爲。
“我怎麼不知道,我白曼曼,誰敢欺負,她憑什麼打我!”
白曼曼坐在那,一邊揉着小腿肚,一邊流着眼淚,梗着脖子與哥哥對峙,竟不覺得自己有錯。
這時,安檸將最後一塊肉放進嘴裏,細細品味後,方纔放下手中的筷子。
撩起眼皮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白曼曼。
“你剛纔是不是說想弄死我?
我怕你沒這個機會了,雖然你現在的確沒什麼症狀,但愛哭鬼上身,滿三年,被附身者就會直接嘎掉。”
安檸擡起手比比自己的脖頸,做了個手刀劃過的動作。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點點此處,看是不是很疼很疼。”
安檸指指眉心處,尤其強調眼尾處。
“你可以都點點,最直觀的表現應該就是頭疼,疼到爆炸那種。”
遂即,安檸站起身,從一旁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腰包,挎在身上。
“你們先喫飯,我要出去做準備,否則去晚了,還要耽擱幾天。”
話落,淡定的離開食堂,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白曼曼。
白曼曼將信將疑的伸出手指點點正眉心處,雖然動作很輕很輕,可隨之而來的,是從眉心往整個腦部擴散的疼痛。
想到安檸還讓她點眼尾處,白曼曼又不怕死的擡起兩只手一起點向眼尾處。
猛地,劇烈的疼痛而至,襲遍整個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