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唯一解藥
“不會。”蕭慕衍十分篤定,隨即冷笑,“若是傅迎雪能給本王解毒,前朝的人又拿什麼威脅本王交出地圖?”
蘇櫻一愣,這話不無道理,“可他們爲什麼要多此一舉,拉傅迎雪下水?”
“我們在這裏想也沒用,明日進宮親自找傅迎雪對質一番或許也就什麼都清楚了。”
蕭慕衍陰冷莫測的聲調,卻讓書房內的氣氛變得肅殺凝重。
蘇櫻也理不出頭緒,只得點頭。
是夜
晨曦宮偏殿
夜風吹拂,帷幕飄動,薰香嫋嫋。
梳妝檯的銅鏡前,傅迎雪額頭滲汗,臉頰緋紅,鏡中的人,美得攝魂奪魄,可她如花似玉的容顏上,漸漸浮現一重淡淡哀怨。
“他不來嗎?”
眼看就要天亮了。
如果蕭慕衍剋制不了體內的毒就一定會出現在她面前,可是……時間這麼久了,她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他很可能,不會來了……她心中不無苦澀的想。
自從傅家倒臺以來,她的身份地位便遠不如前了,她不得不將她的孤高清傲,不可一世全部隱藏起來。
面上她依舊從容華貴,但這份體面尊榮,意氣風發,是她咬緊了牙關支撐下來的。
如果這次不能與慕王喜結連理,她不敢去想她今後的人生會是是什麼樣子。
太后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
不……
她不要她的人生如落紅一般凋零,散落。
她狠狠的咬住下脣,看着因用力而緊繃出血的脣瓣,那罌慄一般的顏色,只會讓她心中煩躁更盛,即便服用了一點解藥,也失去了效用。
煩躁之下,她一怒將妝臺上的首飾盒都推了下去,紫檀盒中的首飾玉珠叮叮噹噹的落了一地,傅迎雪抱着越來越燥熱的身軀,痛苦的佝僂着身子,指甲狠狠的陷進皮肉,掐出深深的紅痕來,“爲什麼……”
“爲什麼,都這樣了,他還是不肯碰我?”
“我真的有那麼差勁嗎?”
是……因爲蘇櫻嗎?
如果沒有蘇櫻——
他就會試着接納她的是不是?
蘇櫻——
她眼中閃過一道冷光,眼神惡毒得宛如詛咒一般,將這個令她妒忌發狂的名字含在脣齒之間,一遍又一遍的詛咒!
忽而一陣夜風襲來,將珠簾吹得噼啪作響,一道黑影倒映在窗紗之上,隱隱綽綽看不真切,卻讓人心頭一寒!
“什麼人?”
傅迎雪心頭一驚,疾聲厲色的喝道。
難道是他來了?
傅迎雪慌忙擡手擦了眼角的淚花,眼角微微上挑,夜燈之下,她的嫵妹給她添了一層驚豔的美,也添了三分魅惑!
門‘吱呀’一聲開了,帷幔撩動,當她看清那出現在視野裏的手時,心中所有的希冀在瞬間破滅,取而代之的是她蒼白如紙的臉。
很快一個黑色身影飄入內室,宛如鬼魅一般立在燈火暗處,彷彿見不得光一般。
傅迎雪屏住呼吸,“你……你來幹什麼?萬一慕王來了瞧見你怎麼辦?”
“他不會來了。”
鬼醫目光森森的看着她,半是嘲諷半是同情。
傅迎雪震顫不已,下一瞬,她面目猙獰的看着他,“你不是說他一定會來嗎?”
“對,他一定會來,可我沒說是今晚。”
夜風席捲之下,房內的燭光飄忽不定,瞬間暗了大半。
傅迎雪肩膀受了劍傷,又被蕭慕衍打了一掌,此刻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脣角都出了血,
“他既然不來,你又來幹什麼?”
“來給你全部的解藥。”
傅迎雪皺眉,“你把解藥都給我了,你們拿什麼與他交換地圖?”
鬼醫眯了眯眼,能想到這裏,看來也不是那麼蠢,“很快你就知道了。”
前朝的人犧牲了那麼多,可不是爲了幫她製造機會和慕王做夫妻。
真以爲慕王有五張地圖的消息能讓前朝的人不惜一切代價爲她佈局?不過是個被利用了卻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憐蟲而已。
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止這麼簡單。
鬼醫一步步的靠近她,端詳着她的冰雪之姿,不由稱讚道,“真是冰肌玉骨的美人啊!”
給慕王享受真是浪費了。
傅迎雪不想去看他色眯眯的眼睛,氣得牙齒咯咯作響,顫聲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
鬼醫將一個紅色的小瓷瓶遞給她。
心中雖然懼怕,但鬼使神差之下,傅迎雪還是接過了藥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不是想進慕王府嗎?喝了它,你就能如願以償。”
“什麼意思?”
黑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風吹得他身上的黑篷獵獵作響,“喝了這瓶藥,你就是蕭慕衍唯一的解藥了。他得每日都喝你的血,才能維持正常。”
什麼——
傅迎雪奮力壓制住全身的寒戰,竭力穩住心神纔沒有腿軟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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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解藥全部吃了,他沒了解藥,你自然就成爲了他唯一的解藥。”
“每日都喝我的血……那我豈不是很快就會死?”
“一個月內死不了,只是身體會比較虛弱而已。但你從此以後就可以接近他,待在他身邊了,一個月的時間,你想做什麼不可以呢?”
一個月的時間……
真的夠嗎?
“慕王殿下今日沒有來你這裏,你覺得他在意你死活嗎?以後你還有機會嗎?”
鬼醫緩緩逼近,似魔似魅的冷笑着,冷眼看她掙扎絕望的悽慘模樣。
“這一個月你如果成功了,前景是光明的。怎麼樣也比你現在的處境好吧?”
傅迎雪像是魔怔了一般,臉上一片迷茫之色,心頭卻是雪亮——沒錯,與其這樣生不如死的苟延殘喘,倒不如……博取一線生機。
她雙眼已成腥紅之色,就像飢渴的野獸,聞到肉香,便什麼都顧不得了,一心只想要饜足空腹的欲望!
“喝了吧,喝了。”
傅迎雪胸口劇烈的跳動着,看着手裏紅色的藥瓶,就像看到什麼甘泉一般,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仰頭就喝了下去。
瓷瓶掉落地上的一瞬間,她猛然驚醒。
擡眼看向屋內,鬼醫已經不見蹤影,只餘下明滅不定的燭火隨風飄逸,她……她剛纔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