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揚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原本只是想討美人一個香吻,就心滿意足了。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時青雪的吻真的落下來了。
還是親在了他的傷口,除了親吻,還有細細的舔·舐。
哪怕他閉着眼,也能幻想出時青雪此時的表情有多麼的認真、虔誠。
看不見,只有觸感和想象。
莫君揚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所有熱烈的情緒從腦海,經由心臟,
時青雪討厭眼前的傷口和血痕,而且口水有清潔和止痛的功效,所以她認真又專注地將血痕都舔·舐乾淨。
才擡頭問向莫君揚:“還疼嗎?”
咳咳!
莫君揚覺得這個時候硬起來有點煞風景。
但自己所愛爲自己做這種事,能忍得住的就不叫男人了!
莫君揚一把抱過時青雪的細腰,將人攬進懷中,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下,吻上她嫣紅的香脣。
時青雪的杏眸大睜,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就被堵在了莫君揚的親吻中。
熱烈而兇猛,不留餘地,不容反抗。
她就如同被獵人擒獲的獵物般,失去了控制,予取予求。
青雪一開始還挺有骨氣地掙扎了一下,但她早已經習慣了對方的氣息。
沒一會兒,就沉溺在莫君揚製造的這場‘風暴’之中。
莫君揚從一開始的兇猛啃吻,像是不把時青雪拆骨入腹都得不到滿足,到後來一點一點被青雪的迴應填滿。
兩人的親吻也漸漸變得綿長而細膩。
許久,莫君揚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青雪的脣。
時青雪紅着眼,喘着氣,像是小兔子樣,委屈地看着莫君揚。
真討厭!每次親吻都好像要她的命一樣。
稍微溫和一點不行嗎?
“別這樣看我了,再看我就忍不住了!”莫君揚目光幽深,聲音低啞。
時青雪瞪眼,通紅着臉,沒好氣地咕噥:“親都讓你親了,你還想幹什麼?”
她以爲莫君揚指的是親她這事,都親完再說忍不住,簡直是無賴嘛!
莫君揚邪邪一笑,就着兩人相擁的姿勢似笑非笑地問:“我想幹什麼?嗯?”
時青雪:“!!!”
“你、你、你……”時青雪一把推開莫君揚,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下子,她是真的成了那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先慌慌張張地朝四周看了看——這偏僻地方,還有人就怪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又怕又羞。
狠狠地瞪了莫君揚一眼,嗔怒道:“你不要臉!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莫君揚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這裏環境是差了點,我們回家繼續?”
“好。”時青雪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她是腦抽了嗎!
竟然順嘴就答應下來。
青雪埋低了了頭,恨不得將腦袋鑽進地縫裏,再也不出來了。
莫君揚又欣賞了一下青雪嬌羞的小模樣——其實是得先讓某處先冷靜一下——才說:“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回宮宴嗎!”
“當然要回去的!”雖然兩人身份不低,就算這樣走了,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但他們現在已經是麻煩不斷了,中途出去散散心已經是打擦邊球,還是不要太出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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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君揚擡頭看了看天色,暗歎一聲時運不濟,才和時青雪整了整妝容,重新往回走。
這回,莫君揚說什麼也不肯放開時青雪的小手。
美名其曰:怕你迷路。
時青雪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咕噥:“我對皇宮熟着呢!哪有那麼容易迷路嘛!”
不過鑑於她剛纔的表現,這話就不是那麼有說服力了。
這一路往回走,時青雪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走了多遠,都差不多走到後宮邊緣了。
她小聲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剛纔初見莫君揚的時候,她都以爲自己太想對方,出現幻覺了呢!
莫君揚:“我跟着你們離開的方向去找的。不過路有點繞,所以花了點時間。”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時青雪知道實情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
大莫的後宮有多大,她還是有概念的,更遑論越偏僻岔道越多。
莫君揚在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還能及時找到她,真的很不可思議。
時青雪沒有繼續問下去,私心地將這歸咎於緣分。
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甜蜜。
兩人回到宮宴上的時候,舞臺上正有一人翩翩起舞,姿容豔麗,舞姿動人妖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們便悄悄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
直到一支舞曲完畢,舞者下臺謝恩,宮宴上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即便是在不缺奇才藝人的皇宮之中,剛纔的表演也覺得稱得上一流,加上跳舞的年輕女子長得十分豔美動人,卻又不同於普通舞者。
她身上還帶着普通舞者所沒有的高雅氣質。
不是從小養尊處優時養不出這樣的氣質的。
時青雪正暗暗猜測這個女子的身份,就見莫君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眼發亮地看着女子,連說了好幾聲好,又大加賞賜。
毫不掩飾他對這個年輕女子的欣賞。
太后良靜嫺目睹這情景,臉上露出滿意的笑,適時開口介紹:“陛下,這個女子名叫良芊芊,是哀家的遠方表侄女,自幼聽着陛下的事蹟長大,對陛下心生仰慕,故而藉着今天這個好日子,爲陛下獻舞一曲。”
話說到這個份上,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良靜嫺這是準備將良芊芊獻給莫君羽。
莫君羽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欣賞表演還能得到進獻,而且這個良芊芊不論是舞姿,還是樣貌,都十分得他的心意,還是良家送給他的人。
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拒絕。
只是……
莫君羽猶豫地轉頭看了良紫馨一眼,只見後者正端坐在他身旁,見他望過來,面容雖有些僵硬,但還是回以微笑。
不像是不同意的樣子。
莫君羽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淡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封爲良美人,賜住淑儀殿。”
良芊芊立即粲然一笑,跪下磕頭謝恩,“臣妾謝陛下恩寵!”
一場賞賜落幕,下一場表演又繼續。
只是有了剛纔良芊芊的驚豔表演,後來的歌舞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
時青雪先前還不太想看到良紫馨,現在親眼目睹了這樣的變故,再看看良紫馨僵直着身子坐在後位上,臉上的笑容端莊,卻是說不出的勉強。
再回想起她剛纔喫醋時的動靜。
兩者一對比,時青雪突然就可憐起良紫馨了。
莫君揚和良紫馨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她生氣了還能對莫君揚發脾氣;
可良紫馨的丈夫都當着她的面納妾了,她還要端着那張端莊淑德的笑臉相對。
簡直了!
時青雪偷偷戳了戳莫君揚的手臂,跟莫君揚咬耳根,“我突然發現,你真的太寵我了!”
莫君揚斜她一眼,心情很好地回了一句:“你現在才發現?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時青雪:“!!!”
她心裏那點難得的愧疚就被莫君揚的耍怪衝沒了。
“哼哼哼!我就沒良心,你咬我呀!”時青雪偷偷對莫君揚呲牙,很兇的樣子。
可莫君揚完全把這當作調情。
笑笑地答應道:“好,回去就滿足你。”
滿、滿足!?
什麼鬼!
時青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剛纔的小愁緒真是消失得一絲不剩,只餘下不好意思了。
莫君揚真是太討厭了,三言兩語都不離那種事,竟然還當衆說出來。
不要臉!
兩人自以爲神祕的小動作被有心人收入眼底。
良靜嫺笑道:“莫世子與世子妃新婚燕爾,恩愛不移,時刻同進同出的,真是羨煞旁人啊!”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兩人。
時青雪臉上的熱度更加降不下來,倒是莫君揚一臉坦然,對良靜嫺頷首,道:“太后娘娘謬讚了!青雪是臣的愛妻,自然應該時刻守着的,不能讓別人搶走了!”
大概誰都沒有想到一向冷淡得不像活人的莫君揚竟然會說出如此癡情大膽的話,一時都有些發愣。
就連良靜嫺都愣了一會兒,才笑着對莫祥瑞感嘆:“瑞王,君揚真不愧是你的兒子,把你的癡情學了個十足十啊!”
當年瑞王獨寵瑞王妃齊月。莫始帝幾番想要爲他立側妃都被拒絕了,還揚言一輩子得瑞王妃一人便足以。
瑞王癡情瑞王妃的事蹟一度傳爲佳話。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良靜嫺這話,恐怕都會以爲她是在誇莫君揚‘子肖父’。
可前提必須得莫君揚是莫祥瑞的親生兒子啊!
不然可不就成了笑話和諷刺嗎?
良靜嫺突然說出這個話題,無非是想求證一件事。
所以知情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莫祥瑞,眼丁丁地看着,期待着莫祥瑞的反應。
他們需要知道,莫祥瑞究竟知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