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鄧兵被巡邏的侍衛發現,整個避暑山莊頓時人心惶惶。
鄧兵對這件事三緘其口,根本不敢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最終,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讓人相信,他只是喝多了酒,從假山上摔下來,之後又不小心撞上去……
“也就是說,他自己把自己搞成這樣?”
三王府的小廝們聚在一起津津樂道,溫雪聽了嘴角揚了揚,他倒是不傻。
鄧兵畢竟只是小人物,他的事情有了個合理的解釋之後,很快就沒人再議論。
溫松卻氣得不輕,他沒有兒子,因此纔對鄧兵這樣重視,本已經給他鋪好路,哪怕一次不行,往後也有機會。
誰知道這個鄧兵心理承受能力竟然這樣差,不過失敗一次,就如此模樣。
溫松很失望。
他的失望讓鄧兵更加恐慌起來,現在溫雪嫁人成了堂堂的三王妃,溫松只會更加捂着剩下的兩個女兒。
溫馨和溫柔的婚事溫松看得緊,鄧兵很有自知之明是別想了。
因此,他只能從溫雪這裏下手。
鄧兵自認爲抓着溫雪的把柄,想盡辦法與她見面。
但三王府服侍的人都是從京城帶來,衷心得很,他根本無法接近溫雪。
自從上回好不容易出去一次,被拉入女人堆一陣煩擾之後,溫雪再也不想出門。
只青禾偶爾會出來辦事。
但青禾現在見着鄧兵完全繞道走,連個正眼都不肯給他。
鄧兵氣急了,提前打聽好青禾的路徑,直接守在半路,“你別跑了,若是不想讓你家王妃身敗名裂,你就儘管跑吧!”
對方惡狠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青禾陡然停住。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鄧兵,一臉陌生。
溫潤公子露出豺狼本性之後,整張臉也變得醜陋了許多。
青禾臉色頓時冷下來,“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既然認爲我胡說八道,你停下來做什麼?”
鄧兵一臉陰沉。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鎖定在青禾臉上,沉着嗓子道,“讓我見溫雪一面,否則,我會讓她後悔的!”
“今夜子時,在東邊樹林入口。”
說完這些,鄧兵直接轉身離開。
青禾一臉驚恐,雙腿開始發抖,她一路跑回院子,把鄧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溫雪。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青禾不敢自己隨意做主,特別是鄧兵的事情。
“王妃,我們可怎麼辦?”
青禾已經對鄧兵有陰影,下意識信了他的恐嚇。
溫雪嘴角揚了揚,淡淡道,“無礙,我會過去。”
沒想到這才七日不到,這男人就這麼着急,也是了,聽聞溫松已經在尋找別的旁系男孩。
溫松的目的一向很明確,從自家人裏面挑選出天資聰穎之人去朝堂,培養自己的勢力範圍。
他雖有不少門生,但門生到底比不上血緣至親,因此,溫松對這向來有執念。
這件事,一直是鄧兵心裏的結。
他姓鄧,不姓溫,因此,一直鉚足勁就是爲了娶得溫家的女兒,讓他能成爲自己人。
“王妃,您……”
青禾一臉驚訝,沒想到溫雪真的有把柄落在鄧兵手中。
溫雪笑了笑,目光溫柔,“放心,我沒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裏,只是人言可畏,我想知道,他要做什麼罷了。”
“那就好,那奴婢陪王妃一起去。”
“不用。”
溫雪直接拒絕,她拿了桌上的髮釵,在頭髮上比了比,“你幫我挽個發,我該去做晚飯了。”
“好。”
青禾手巧,不過片刻功夫,給溫雪挽了個十分簡單利落的髮髻。
鵝黃的臘梅髮釵落在發間,微微點綴,配上溫雪眉間的一點硃紅,整個人的氣色頓時好了許多。
青禾再一次感嘆於溫雪的氣質和美貌,溫雪望着銅鏡裏的自己,還在糾結是否要告訴夏寒邪晚上的事情。
而且,她最近想回京城一趟,林舫那邊已經找到合適的酒樓,溫雪想回去瞭解情況。
“青禾,你去問問王叔,三爺何時回來?”
“是。奴婢這就去。”
溫雪吩咐了句,之後便去了廚房。
最近幾天,夏寒邪每日都會被皇上宣去主殿,聽聞是在下棋。
有時候上午去,中午回,有時候中午去下午回,偶爾也會待上一整天。
最近外頭都有傳言,皇上重新喜歡三爺了,因此,每日來三王府院子裏打聽的人也多起來。
但王府上的人都經過王叔精挑細選,在這方面,向來不需要擔心。
天氣逐漸炎熱,溫雪決定晚上做點布丁喫,然後做個剁椒魚頭開胃,加上板栗燒雞和青菜。
“王妃,王叔說,三爺今晚可能晚些回來。”
溫雪手頓了下,“嗯。”
這樣倒也不用糾結需不需要告訴他鄧兵的事情了。
晚飯做好後,溫雪獨自先吃了,給夏寒邪留了一份。
她早早熄了燈,卻一直在牀上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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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邪給的武功心法很適合她,完全是爲女孩子量身定做,溫雪很想問來路,只一直沒能開口。
想來夏寒邪自己武功修爲應該也是驚人,雖然他看起來很弱,並且還是殘疾,但他手上的繭實在太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頭有動靜傳來。
“王妃可是睡下了?”
“嗯,王妃已經歇下,給王爺留的飯菜在鍋裏,奴婢這就去熱熱。”
青禾和王叔的對話傳來,書房裏有輕微的聲音,但很快又安靜下來。
過了許久,周遭一切靜下來之後,溫雪才睜開眼睛,眼睛適應黑夜後,從窗戶的地方出去。
她有前世的底子在,輕功要撿起來很容易,甚至在身子養好之後,已經接近於前世的水平了。
避暑山莊子夜的風很涼,也有些陰森。
溫雪一路到了東邊的樹林,遠遠的就見着鄧兵在那裏走來走去。
溫雪停下來,落了地,這才慢悠悠走過去。
“你找我?”
鄧兵見到他之後臉色一喜,忙跑過來,“你果然會來。”
溫雪樣一旁躲了躲,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目光落在他臉上,“自然,想知道你有何要威脅我的?”
“我哪裏捨得威脅你?雪兒,我是思念你,你不知道,我在外的幾年裏,時時刻刻都在思念着你。”
鄧兵自我感動式的發言讓溫雪很是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