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縣那邊已經讓人擋着了，但是一旦被發現了痕跡，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想要把一切的痕跡都抹去，是不可能的。”
“燕過必留痕，雖然這件事情過去很多年了，但是難免會被人追查出來。”
顧承佑知道楚瑤不喜歡這些麻煩事。
但是有的時候事情找上門來也是不可避免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一個天水趙氏還能把我給吃了？”
“倒是恆哥兒比較麻煩。”
楚瑤最擔心的是楚恆。
若是天水趙氏的嫡出一脈，只剩下恆哥兒一個男孩了。
那被帶回去繼承家業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
但是恆哥兒從小沒有在趙家長大。
被人質疑血脈就是第一關。
剩下的什麼明槍暗箭，什麼波詭雲譎。
全都是躲不開的。
面對金錢和權勢，人變成鬼，鬼變成魔，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楚恆的年紀還小，若是伸出那樣的環境下，楚瑤難免會終日懸心。
“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你們親生姐弟的身份。”
“你名義上的養父，其實是趙家仇敵安排在你們親生母親身邊的。”
“他最擅長的就是僞裝，僞裝各種身份，潛入到趙家。”
“取得了趙家的信任之後，把你們姐弟二人接連偷走了。”
顧承佑知道有些隱世家族專門培養這樣的人。
目的很簡單，就是竊取機密。
當然偷孩子這樣的事情可能就是順帶着的。
不知道下了多少次手，才能夠成功。
也不知道在楚瑤和楚恆姐弟二人被偷走之前，還有多少這樣的人死在了趙家人的手中。
十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查起來非常的模糊。
參與到其中的人可能很多都已經死了。
“只是奇怪的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殺了你們，而是把你們養大了。”
顧承佑知道，人心是最複雜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了那個男人改變了主意，已經不得而知了。
“他沒有殺死我和恆哥兒，也算是我們撿回來一條命。”
“不過他並非是什麼好心。”
“若是沒有他的話，我和恆哥兒會在趙家長大。”
“也不會喫那麼多苦了。”
對於手下留情的楚老爹，楚瑤也沒有什麼好感了。
“也許，楚老爹並不是一個人。”
他們這些人專門被培養出來，擅長僞裝和刺探情報的話，楚老爹不是一個人也不一定。
“可能就是最後把我們帶出了天水的那個人，成爲了我和恆哥兒的養父。”
“趙家這池水可是不淺啊。”
“嫡出的兩個孩子，都能被人偷走，這個當爹的也夠無能的了。”
楚瑤很無語。
“當初趙家也是經歷過動盪的。”
“所以人員相對複雜，是多種情況造成的吧。”
“你如何決定，全憑你的意思。”
顧承佑當然以楚瑤的意思爲先。
“事到臨頭，當然是不能躲的。”
“我還得問問恆哥兒的意思。”
“他也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我會幫他，但是不會替他決定。”
楚瑤很尊重弟弟的意見。
晚上楚恆回來的時候，顧承佑還沒走呢。
“姐夫，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在？”
“可不能留宿哦，外面的人會笑話姐姐的。”
楚恆很自然地坐在了顧承佑的對面。
還拿出來今天從宮裏得到的新鮮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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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給的，都是新鮮沒有人喫過的，我覺得姐姐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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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恆淨了手用帕子捧着送到了楚瑤的面前。
“姐，這是梅子味兒的，你肯定喜歡。”
楚恆獻寶一樣的看着姐姐。
這樣的情形，在楚瑤回來之後經常發生。
有的時候是他從宮裏帶來的，有的時候是特意拐去京城的一些地方買的。
反正都是楚瑤喜歡或者是可能喜歡的口味。
“嗯，這個味道不錯，明天再來點。”
楚瑤不喜歡太甜膩的點心，這種酸甜的味道就正好。
“我就知道姐姐喜歡，我也很喜歡。”
楚恆的口味跟楚瑤的很相似。
他甚至用這個小西關氣過楚忱。
氣的楚忱也開始喫他們姐弟都喜歡的食物了。
倒是改了很多他挑食的毛病。
讓太后高興的賞了楚恆兩根剛剛進貢上來的湖筆。
“這是太后娘娘賞的，陛下最近開始挑嘴了，太后娘娘很發愁的。”
“我就故意在他面前說的，作爲皇帝其實真的好辛苦啊。”
“喜怒不形於色，自己的喜好也不能被外人知道。”
“喜歡的不喜歡的都得接受。”
“還有什麼食不過三，就算是再喜歡的也只能喫三口。”
“那麼好喫的烤鴨，只能喫三卷，太可憐了。”
楚恆是捱過餓的，骨子裏對於喫的東西很熱衷。
什麼喫的都想要嘗試一點。
不過好在他不是容易長胖的那種體質。
不然這會兒估計已經是個小胖墩了。
“今天你姐夫留下來喫飯，還有很多的好菜，別喫那麼多點心了。”
楚瑤示意可以上菜了。
春紅衝着外面輕輕點了點頭。
伺候的人魚貫而入，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哇，這八寶鴨很耗費世家你的，我要喫半只！”
放出了豪言壯語的楚恆，最終還是之吃了個鴨腿。
因爲還有其他的好喫的等着他呢。
可不能爲了一只八寶鴨，放棄了整片大森林。
最後撐的他扶着肚子一邊遛彎一邊喫大山楂丸。
“姐，姐夫，你們想說什麼這回可以說了。”
“呃，呃，我看着你們有話說不出來的樣子也挺難受的。”
楚恆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早就已經看出來了。
“這麼快就猜出來了？”
“那看來我們的演技不過關啊。”
楚瑤笑着喝茶，因爲看着弟弟喫的香，她也多吃了不少。
“當然不是，姐姐和姐夫能夠喬裝改扮騙過阿爾泰王府的那麼多人，演技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而是我瞭解姐姐和姐夫，所以才能猜到的。”
“我覺得，可能事情還有些麻煩。”
楚恆皺了皺小眉頭。
他長得白嫩，眉目清秀英俊，可以看得出來，將來一定是個美男子。
其實從楚瑤的長相也能看得出來。
一母同胞，應該不會太差的。
“跟咱們的身世有關係，我們並非是楚家的孩子。”
“楚老爹不是我們的親爹，柳氏更不是我們親孃。”
“但是奶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們奶奶。”
楚瑤知道楚恆跟楚奶奶的感情很深。
提到楚奶奶，其實楚瑤也鼻子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