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自家主子這話,秋壺的臉也跟着白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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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沈嬌卻並不是很在意:“咱們的藥丸子可以暫且停一停了,明兒個拿這剩下的湯藥去讓外頭的郎中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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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沈嬌心裏猜着這藥大抵是避子藥,只是到底會不會傷身子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在自己的身子這件事上,李沈嬌向來是看得比什麼都要緊的。
她如今的身子確實是不適合遇喜的,她向來愛惜自己的身子,她也不會因爲四爺送了避子藥來而往別處想岔。
養好自己的身子,那是一輩子的事兒。
秋壺低聲說了是,總算是鬆了口氣。
李沈嬌這裏知道四爺的身子養好那就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從莊子上回來之後她躺了一日,而後便琢磨着給二格格做泥娃娃的事兒了,她親自描了二格格的模樣,而後才抽空給大格格也描了模樣。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事兒,讓李沈嬌平日裏畫畫花鳥還算容易,畫小人也還成,只是要細緻地畫小姑娘的眉眼,那就有些費勁兒了。
李沈嬌這裏描完兩個小姑娘的眉眼交給小路子去尋門路燒製便是初七這日了,這日是李沈嬌的生辰。
一早起來秋壺便親自下廚做了兩道山東本地纔有的小食,後頭又是由最有資歷的林嬤嬤來煮了一碗長壽面,丫頭們也很用心,並沒有額外準備什麼,只是各自湊了些平日裏李沈嬌賞的一些好料子的邊角料拿出來,由手最巧的綠梅縫製成了一面毯子。
丫頭們都知道自家主子平日裏閒了便愛在廊下坐着搖椅,不是看着二格格玩耍,便是和她們說話。
只是自打李沈嬌生了四阿哥之後按着太醫的囑咐李沈嬌出了月子也很少能有機會在外頭坐坐了,有了毯子,等過兩個月天氣涼了,總歸也是能用得上的。
毯子繡的很巧妙,料子雖雜只是縫合的精妙也就沒有那麼扎眼了,毯子內裏是丫頭們偷偷曬過的棉花,壓得薄薄的,這時節夜裏蓋着倒是正合適。
丫頭還說等天氣涼了再做一面厚厚的呢。
李沈嬌收了毯子,午膳過便讓小路子搬了搖椅在抄手遊廊下曬太陽了。
不過太陽被遊廊隔絕了大半,偶有一縷涼風吹進,李沈嬌就這樣也能躺上半日。
四爺不知道李沈嬌的生辰,李沈嬌也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她今兒個也是沒有什麼額外的期許的。
午膳的長壽面喫的有些撐,李沈嬌摸着肚子,舒坦地喟嘆了一聲。
昨兒個秋壺也已經帶了外頭郎中的回話了,秋壺謹慎,內城外城跑了一日找了三四位郎中,最後都是一個答案,四爺送來的是不會傷身子的避子藥,還有溫補的效果。
秋壺回話的時候還哭笑不得的說其中好幾位郎中都想知道這藥方裏具體有幾味藥是什麼,聽說這是打前朝以來便失傳的藥方子。
這藥方不是出自忠嬤嬤之手那麼就是太醫院的手筆了,不過宮裏的太醫院也確實是有這樣的手筆的。
不過四爺大抵也沒想過要瞞着李沈嬌,畢竟要是每回房事之後前院都送了所謂的補藥來,便是傻子也能知道這裏頭有蹊蹺了。
不過這會兒李沈嬌還是寧願裝糊塗的。
初七這日四爺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一早四爺便進宮去了。
四爺的身子好了,戶部落下的事宜那就該撿起來了,還有四爺原本是應該協同太子爺監國的,自然如今也是不好再借病推辭的。
再有就是四爺這一病,宮裏額娘也跟着惦記了許久,便是十四不時會帶些四爺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的消息回去,只是惦記四爺身子的德妃又哪有那麼容易放下心來呢。
四爺這一回受傷確實是讓自己狠狠鬆快了一回,只是鬆快完後仍舊還是有各樣的事兒等着四爺。
只是有些事兒不是四爺能夠去逃避的,就像四爺才踏進宮門便遇上了三爺誠郡王。
三爺遠遠地便瞧見了四爺的身影,前些日子他是很受了冷落的,倒是這個老四,不聲不響地,倒是落下了好名聲。
三爺這會兒心中自然是有許多不平的。
只是這頭三爺還沒來得及走近和四爺說上話,那頭毓慶宮裏太子爺身邊的哈哈珠子便已經快步走過來迎着四爺往毓慶宮去了。
四爺客氣地對着三爺一拱手,而後便大步往毓慶宮去了。
算起來四爺也有許多日子沒有見過太子爺了。
太子爺瞧着又清減了不少,四爺到的時候太子爺正伏在桌案前,瞧着像是在批着摺子,聽見動靜太子爺擡眼。
太子爺確實是瘦了,這一擡眼四爺便注意到太子爺因爲瘦而突起的顴骨。
四爺恭敬地行了禮。
太子爺站起身扶着四爺免了他的禮,他的語氣隨和:“孤聽說老四你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四爺聽了這話,直起身後在太子爺的示意下落座:“託太子爺惦記,弟弟的身子也好得更快一些。”
太子爺聽了這話只是淡然一笑:“都是你福大命大,往後你身邊伺候的人可該多添一些。”
四爺聽了太子爺這話微垂的眼眸裏閃過了些什麼。
他方纔那話是存了試探之意的,他一直都在探查上回背後提醒之人是誰,太子爺是四爺猜測的對象之一。
不過太子爺答的從容,四爺這裏一時半會卻又有些摸不準了。
四爺這裏心裏正暗自嘀咕着,太子爺卻已經拉着四爺詢問着李光地遞來的摺子了。
“這些日子老八跟着李光地治水很是得力,眼見着李光地治水事了便要高升了,老八倒是機靈……”
四爺聽了這話有些驚詫地望向太子爺。
太子爺卻仍舊是一臉的平靜,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說了多麼驚世駭俗的話似的。
李光地要高升的事兒衆人心中雖說都有揣測,但並不敢就這樣大剌剌的說出來阿。
不過李光地是索額圖提拔上來的,如今若是和老八走的近,那倒是怪不得太子爺方纔的語氣那樣的不屑了。
“對了,聽說前幾日京郊有一場焰火,四弟可有所耳聞?孤身在宮中,倒是未能親見呢?”
四爺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