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
顧承佑和楚瑤滿臉欣慰地看着楚忱。
他們在心裏依然是喚他楚忱的。
就連宮裏頭的太后娘娘和太皇太后也是如此。
乾脆就把這個名字當成是自己的小名兒。
只有親近之人才能夠喊的小名兒。
這也是他跟長姐還有弟弟之間最大的羈絆了。
有了這個名字,也讓他自己不會忘記這份親情和感動。
“長姐,姐夫,這次我們元武國揚眉吐氣,能夠大勝西晉,長姐和姐夫功不可沒。”
“長姐和姐夫還有這一次將士們的名字,一定會名留青史的。”
“朕要給長姐和姐夫慶功。”
楚忱是有些激動的。
更激動的是楚恆。
等楚忱說完了話,他總算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了姐姐的懷裏。
“姐,我以爲你不要我了,別把我一個人丟下這麼久。”
這話說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他平時都是聰明伶俐小大人的樣子。
太傅都多番誇讚他,沉穩幹練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小孩。
結果,一到了楚瑤這個姐姐的面前,一切都破功了。
不過所有人都能夠理解楚恆。
楚恆只有楚瑤這麼一個姐姐相依爲命。
姐弟二人爲了國事一別就是兩年多的時間。
孩子心裏有委屈也是正常的。
“好了,不哭了,這次姐姐回來不會再離開你那麼久了。”
“就算是要離開也會把你帶走,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
楚瑤對這個弟弟心裏頭是有愧疚的。
看着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姐姐說的是真的?”
楚忱抽噎着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放開。
“放心,不信你問你姐夫?”
楚瑤擡頭看向了顧承佑。
“嗯,姐夫答應你就是。”
顧承佑也點頭。
楚恆破涕爲笑。
“你這個臭小子,竟然不相信你姐姐我。”
楚瑤拍了拍他的後腦勺。
“還不是因爲姐姐不守信用,還是姐夫更守承諾一些。”
“姐夫,你可一定要幫我呀,姐姐打人可疼了。”
楚恆耍寶的樣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天氣太冷了,馨兒姐姐還懷着身孕,我們趕緊回宮吧。”
楚忱讓大家該上車的上車,該上馬的上馬。
他也坐上了轎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返了回去。
要論起來,自從楚忱登基稱帝以來,這是最大的禮儀和陣仗了。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以後無論有誰立下再大的功勞,也沒有被皇帝親自出迎如此之遠的。
用楚忱自己的話說,他不光是在迎接功臣,更是在迎自己的長姐回家。
做弟弟的迎接姐姐,這是應該的。
楚恆就像是個小尾巴一樣,一直跟在自己的姐姐身邊。
幾乎是寸步不離,哪怕是楚瑤去出恭,他都在不遠處守衛着。
連顧承佑這個未來的姐夫,都要退居二線了。
楚恆心中的不安大家都能夠理解。
看着平時最喜歡充大人的楚恆,終於有了小孩子的模樣。
大家都保持着善意的調笑。
可是楚恆不管這些,反正就是要時時刻刻地跟着的。
因爲他們回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又跟宮裏的太皇太后和太后還有皇上說了好多戰場上的事情。
當然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受傷什麼的只是一筆帶過。
即便是這樣,太后還是拉着楚瑤的手忍不住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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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別說楚恆了,這一個下午加晚上,眼睛就沒有正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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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放心,我不會不見了。”
“要不今天晚上回去,我帶着你睡?”
楚瑤摸了摸弟弟的腦瓜,這個孩子啊,真的是被自己“遺棄”怕了。
“姐姐,我都長大了,不能跟姐姐一起睡了。”
“會被人說閒話的,姐姐是公主,這次立功回來,很多人都看着呢。”
“我就是想多跟姐姐待在一起。”
“姐~”楚恆喊着姐姐的時候,聲音九曲十八彎的。
撒嬌的基因幾乎是在跟姐姐團聚的時候一下子被喚醒了。
“原來我們小神童也有這樣軟軟糯糯的時候。”
楚瑤笑了起來。
楚恆臉都紅了,可能是覺得自己崩人設了吧?
“我只跟姐姐這樣。”
楚恆紅着臉,還是擡頭看着姐姐。
“好,只跟姐姐這樣,我們恆哥兒還沒長大呢。”
“今天跟着姐姐回長公主府。”
“一起看看我們的新家。”
楚瑤一把把弟弟抱了起來。
“啊!姐,你放我下來,被人看見我就不用再去上書房了。”
楚恆不斷地掙扎踢騰着。
他都已經快十歲了。
還被姐姐這麼抱着,他真的是什麼臉都丟盡了。
“小屁孩子,竟然還害羞起來了。”
“也是,等過幾年都可以說親事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哪裏還排得上號啊。”
楚瑤是故意逗着弟弟說話的。
“纔不會,姐姐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楚恆掙扎着下來,但是說的話,依然是斬釘截鐵的。
“我們姐弟之間是斬不斷的血緣關係。”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七老八十的時候,你是我的弟弟還是我的弟弟。”
“什麼時候我想揍就揍。”
“但是,姐姐希望以後你的妻子和孩子們纔是你最重要的人。”
“不然啊,你姐夫就真的喫醋了。”
“我們只要心裏記着彼此就好,我們是親人,打不斷的血緣。”
楚瑤捏了捏弟弟的鼻子。
他已經不是那個永寧村裏的小可憐。
不是那個胳膊纖細的像麻桿,大腦袋小細脖,一身病痛的楚恆。
而是現在京城裏人人稱讚的神童,新皇當成是兄弟的人。
更是她楚瑤的親弟弟,沒有人敢再小瞧他了。
顧承佑也從宴席上出來了,看到姐弟倆再說話,遠遠的看着。
“竟然背後說我的壞話,什麼時候我因爲恆哥兒喫醋了。”
顧承佑走了過來。
“嗯,你最大度了。”楚瑤剛剛喝了點酒,現在有些微醺。
“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一會兒送你們回公主府。”
“太后娘娘說了,過完年的初六是明年最好的日子。”
“婚期就定在那一天,你覺得好嗎?”
顧承佑自然也被人灌了不少酒。
臉上有些發紅,整個人溫潤了不少。
戰場上積攢的戾氣,都被他隱藏了起來。
“好。”
楚瑤眼神溫柔。
答應的不知道是送她回家,還是成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