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綺璦昧的示意,舉動,都無疑是在試探,試探他的心。
她不相信他真的能放下自己。
畢竟,男人最難忘的一段情,就是要的第一個女人。
他有感情潔癖,跟她的時候,就不可能再碰別人。而他現在碰了那個女人,不過是因爲年紀到了,解決生理需求罷了。
她不介意。
只要她回來了,只要他心裏有她。
他就會回到自己身邊。
她是這樣想的。
可…
白厲抽了手,神情淡漠地笑,“方綺,人是會變的。”
她僵住。
“沒錯,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但從結束之後,你就應該清楚這段關係,不存在了。”白厲絲毫沒有給她任何幻想的餘地,“你認爲我忘不掉你嗎?其實這六年,我還真沒想起過你,我的選擇,不是只有你,明白嗎?”
白厲起身離開。
方綺身體顫抖,當即紅了眼眶,任情緒破碎。
曲晚跟黎冬遇以及他的同學喫完飯,下樓,她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靜音,放回包裏。
黎冬遇看到了。
“白叔的電話不接嗎?”
“沒空。”
“……”
黎冬遇狐疑。
她從洗手間回來後,臉色就不對了。
給兒子跟同學訂了酒店後,曲晚給兒子轉了兩萬塊錢,“跟同學好喫好玩,但是要記得跟外公報平安。”
“知道了。”黎冬遇與同學上了出租車。
曲晚掏出手機,兩個未接電話。
她嗤笑,“加班是吧,慢慢加去吧。”
她攔了輛出租車,走人。
白厲回到白家,傭人說,曲晚沒回來。
電話沒接,這會兒也沒回來,他不免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只能查她的定位。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她去過旋轉餐廳。
驀地想到她發來的消息:【你在忙什麼?】
白厲當即出了門。
此時,酒店。
曲晚洗完澡出來,預訂了明早的機票後,就聽到門鈴響起。
她點了一瓶人頭馬,應該是送到了。
曲晚去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男人,還沒有所反應,他頃刻擠入,把人摁在牆上索吻。
曲晚掙扎一寸,他吻得更深。
親入感十足。
直到她不再掙扎,白厲才放開她,仍舊困在她懷裏,“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她笑,“我爲什麼要接你電話?”
“你去旋轉餐廳了?”
“喲,你知道了?”曲晚陰陽怪氣他,“你不是加班嗎?我這可是給你跟美女加班的機會,你找我幹嘛?”
白厲胸口一浮一沉,漲得厲害,“那我該找誰?”
“找她啊。”曲晚靠在牆上,嘖嘖道,“有美女投懷送抱,這麼好的機會你錯過了,我都替你感到可惜。”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騙你。”
“我要是沒看到,你也不打算告訴我,對嗎?”
他面龐繃緊,沒說話。
曲晚笑了聲,推開他,走到沙發落座,“我真不明白你們男人,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覺得你跟女人喫飯,我會生氣?”她笑了,“拜託,我可不是小姑娘啊,得要限制你的社交,必須把你綁在我身邊那纔是愛。我做不到,想必我要是做了,你自己也受不了。”
白厲走到她身前,岔開腿坐在桌上,與她面對面,“我跟她喫飯,不是有意瞞着,而且我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聽你這語氣,是前女友啊?”
曲晚看他默認了,環抱雙臂,向後仰靠,“我不介意你跟前女友喫飯,但是你瞞着我,騙我,我心裏確實不舒服。當然,前女友嘛,你有點念想是應該的。要是想舊情復燃,你可要早點說哦,畢竟我這個人不喜歡浪費時間。”
他皺眉,“沒有舊情復燃,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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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晚不說話。
白厲身體前傾,靠近她,“我跟她劃清界限了,也說清楚了,聯繫方式也刪除了。”
他說的是刪除,不是拉黑。
拉黑是一時的,還在手機裏,隨時可以解除。
但刪除,是消失在手機裏。
曲晚眯眼,“你是篤定我不會查你手機,你才說刪除嗎?”
他看着她,“我不是。”
“你刪不刪除前女友無所謂,人不在你手機裏,也會在你心裏。”曲晚搪開他,起身,“我們彼此冷靜幾天吧,我給你一週時間處理你的破事,一週後你想清楚再給我答覆。”
她走到門後,開門,回頭看他,“白先生,那你可以走了。”
白厲深吸一口氣,起身走來,停在門口,“一週後,我會來找你。”
他離開。
兩天後,曲晚取消了回京的機票,都待在酒店。
白厲時不時給她發消息,但她都沒回。
服務員時不時敲她的門,送餐。
但她沒點。
一次她以爲是送錯了,沒要。
第二次還來。
第三次繼續來…
她也猜到是白厲了。
服務員將餐車推進來後便離開,曲晚掀起蓋子一看,是她愛喫的煎鵝肝跟油封鴨。
有人掏錢給點的餐,不喫白不喫。
服務員來收餐具的時候,東西喫得可乾淨了。
隨後到了另一間套房,敲門。
男人開了門。
服務員說,“白先生,隔壁屋那位女士都喫完了。”
白厲靠在門旁,聞言一笑,“知道了。”他支付了對方小費。
那晚他就沒離開。
而是把房間開在她隔壁。
第五天,白厲天天給她點餐,還不帶重樣的。
曲晚其實氣都消了,可就是介意他不說實話的事情,微信繼續晾着他。
中午,曲晚在房間待得實在無聊,才下樓逛畫展,她不知道是,有人包裹嚴肅,一直跟着她。
曲晚逛到T型走廊,看到正中間有架鋼琴,走了過去。
她指尖拂過黑白琴鍵,摁下,“咚”的聲,鋼琴發出悅耳的聲音。
她隨意彈了一段,被人打斷,“你好。”
曲晚轉頭,走來的女人揹着香奈兒包,戴着寶格麗的首飾,外套也是高定。她化了精緻的妝,渾身上下透着高貴優雅的氣息。
曲晚眯眼,“你認識我?”
“你是阿厲的女朋友,我見過你。”
方綺一開口,曲晚便知道了她的目的,表情豁然,“哦?原來你就是白厲的前女友啊?”
方綺看着她,“他跟你提起過我?”
她手指撥弄琴鍵,“沒提,我猜的。”
沒有任何情敵見面的緊張感,反而很鬆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