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無視這一切，染着指甲油的指尖拂過他肩膀，“你在埋怨我當初因爲知道你不能要孩子的事，離開你嗎？阿厲，那個時候我年輕，我確實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所以是我沒顧及你的感受。”
“但這麼多年了，我才知道，有沒有孩子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阿厲，我離婚了，我這次回來，就不打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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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想近他懷，他驀地後退了一步。
拉開距離。
她驀地僵滯，看着他。
“方綺，六年了，回不去了。”
他輕描淡寫，一瞬間，拉開了所有距離。
方綺呆滯好一會兒，垂眸笑，“你果然，還在埋怨我。”
“沒埋怨。”白厲胸口隨着呼吸，沉浮，“你想要孩子，我給不了，你離開我這是理所當然。我從來不要求你什麼。”
他給足了體面，即便分手，也不會埋怨，甚至不會說她的不好。
方綺輕咬脣，“那她知道嗎？”
“知道。”
她一霎怔愣，酸澀地笑了，“她也願意？”
他淡笑，“是。”
一個字，扎進她心裏。
六年的感情，卻因爲一個“孩子”破滅了，倘若她知道…
當年又怎麼離開他呢？
“阿厲，你愛她嗎？”
白厲皺眉皺緊，“重要嗎？”
“當然。”方綺大方地笑，“倘若你愛她，你爲何不在朋友圈公開她？你告訴她，你不愛刷朋友圈，可我們交往的時候，你明明公開了我。”
說到這，方綺放寬了心，“我知道，畢竟你也空了六年，或許她的出現是讓你有了新鮮感。我可以等，等你厭倦了，你會回到我身邊。”
她說完，拿起包，徑直離開。
白厲咬肌動了動，神情暗沉。
曲晚在座位上等了片刻，看到白厲回來了，臉色不好看，“怎麼了嗎？”
他回過神，笑了下，“沒事，喫飽了嗎？”
“都喫撐了。”
他點頭笑，“我去結賬。”
…
從餐廳回來後，白厲便回了總部，他假期結束了。
曲晚這段時間都待在滬城白家，白家的傭人都知道他是準大少奶奶，對她極是客氣，照顧備至。
恰好這天黎冬遇跟同學到滬城看賽車，約了他媽。
曲晚來的時候，他同學眼睛都看直了。
身材高挑，漂亮溫婉，簡直就是少年的理想女神。
黎冬遇瞧見後，推他，“看什麼呢，那是我媽！”
拿他當同學，還想打他媽主意呢？
他可不要同學當後爸！
同學驚訝，“你…你媽這麼年輕？！”
“兒砸！”曲晚在人羣裏看到了他。
黎冬遇撇嘴，“媽，你來就來了，穿這麼好看做什麼？”
曲晚勾搭住他脖子，“喲，寶貝嘴真甜啊，什麼時候會誇我了？”
“我是大人了，別動不動摟摟抱抱。”
“屁大人，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我好大兒。”
黎冬遇無奈。
曲晚望向他同學，“你們好啊，要喝什麼嗎？給你們買。”
幾個少年回過神，撓着頭笑，“謝謝姐…啊不，阿姨，我們不渴。”
比賽開始後，曲晚與兒子坐在觀衆席上，兒子喜歡賽車，跟他親爹一個模樣。
“媽，白叔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曲晚擰開礦泉水瓶，“他有工作，哪能天天陪着我。”
“你…什麼時候跟白叔結婚？”
她一噎，轉頭看他，“你催你媽婚呢？”
黎冬遇，“……”
這話聽的，像罵人。
“我是認真的。不結婚，你就不怕白叔哪天甩了你？”
曲晚定住，沉默了很久。
黎冬遇抿了抿脣，“我就是隨便說說。”
她笑了笑，“大人的感情，是調劑品，不是必需品。我都承受得住你爸走了，還能承受不住分手？你把你媽想得太懦弱了吧？”
“談戀愛不都是爲了結婚嗎？”
“傻子，不是所有的戀愛都能走到結婚的。”曲晚看着他，“當有讓你想要結婚的那個人，好好抓住。就算沒抓住也無所謂，畢竟，更好的在後頭！”
黎冬遇深吸一口氣，“受教了，媽咪。”
看完比賽，曲晚請兒子跟同學到旋轉餐廳喫法式大餐。
入座點餐後，曲晚正要去洗手間，經過隔壁的餐廳，她停下。
目光落向餐廳裏熟悉的人影。
白厲。
而他對面坐着的是一個女人。
曲晚掏出手機，給白厲發了消息：【在忙什麼？】
白厲手機屏亮起，點開一看，拿起回覆：【加班，我八點回去。】
加班…
曲晚驀地笑了，視線落在餐廳內。
心裏驀地不是滋味。
她收起手機，離開。
白厲盯着屏幕，走神。
方綺見狀，笑着倒酒，“女朋友的消息嗎？”
“是。”白厲放下手機，“不過似乎跟你沒關係。”
她也不在乎，“你答應跟我喫飯，不怕她知道嗎？”
白厲掀起眼皮，看她，“首先，我跟你喫飯，是有話要對你說清楚，而且這可能是最後一頓飯。”
她笑意僵滯，“最後一頓？”她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阿厲，是她的意思嗎？”
“她不知道我跟你的事，我沒告訴她，是因爲沒必要。”白厲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你只是過去式。”
一個過去式，存不存在，對他來說，不影響。
方綺攥緊拳，咬了下脣，“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前提是你真的只想朋友。”
一句話，將她赤赤果果赤果果地揭穿。
沒錯，她不甘心只做朋友。
她跟白厲相愛六年，當時他們的感情轟轟烈烈！
是人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白厲寵她入骨，在感情上跟身體上，都只忠誠於她。
離開了他，哪怕是前夫，都沒有能像白厲這樣只視她爲唯一。
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錯過了這樣愛她的人。
所以她離婚了。
她想要回到白厲身邊。
她想重新開始，重新要回這份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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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心裏沒有我。”方綺握住他的手，手指滲入他的衣袖，摩挲，“你當初那麼愛我，我們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瞭解你。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你忘不了，你跟她在牀上，總會想起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