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和幾個轎伕同時擡頭看向風鈴,一眼就認出了她。
“這不就是昨日給王妃遞茶的婢女嗎?有什麼問題嗎?”喜娘不解反問。
“你確定她昨日給我遞了茶?”
喜娘點頭,“當時小人就守在王妃的轎門前,親眼看到她給王妃遞茶。”
西臨婚嫁有一個習俗,新娘離家上花轎之前,都要最後再喝一口孃家的茶,寓意不能忘記孃家的養育之恩。
儘管婚嫁現場人員衆多,但喜娘還是對這個環節記憶猶新。
得到答案,洛瑤滿意看向幾個轎伕,“你們也看到了?”
幾個轎伕同時點頭,出聲附和。
“風鈴,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洛瑤怒斥道。
“這些喜娘和轎伕都是丞相府請來的,他們自然要向着王妃說話,奴婢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還請王爺明察。”
風鈴跪在蕭衍面前,還是不肯承認這些事是她做的。
柳音音也急忙幫腔,“離王哥哥,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誤會,風鈴昨日一直陪在我身邊,根本就沒機會去丞相府給王妃遞茶。”
蕭衍面無表情看向洛瑤,“就憑這些,你就斷定是風鈴對你下毒?”
洛瑤沒回答他的問題,徑直走到風鈴面前。
“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風鈴不解追問:“王妃想做什麼?”
衆人皆是一臉困惑看着她,都在疑惑她想幹什麼。
“我丞相府還有一個小規矩,負責給新人遞茶的奴婢,右手手臂上會用特殊調配,不易掉色的硃砂畫上一朵荷花,寓意新人百年好合,你的手臂上現在還有這朵荷花在吧?”
“把你的右臂露出給我們看看!”洛瑤大聲命令。
風鈴慢騰騰伸出右手,又以緩慢的動作拉袖子,眼看就要露出右臂,她忽然趁所有人不注意跑了。
“無痕,拿下!”蕭衍沉聲道。
“是。”
風鈴小跑到牆下,縱身躍上房頂。
無痕立即跟上。
洛瑤見風鈴身手敏捷,忍不住說:“還是個練家子。”
“可風鈴根本不會武功。”柳音音接話。
洛瑤轉頭看向柳音音。
這麼多人都看着,柳音音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還嘴硬。
“看來此人有備而來,你的人不會讓她跑了吧?”洛瑤問蕭衍。
蕭衍冷哼道:“你以爲誰都像你這般無能?”
切~
那是以前的洛瑤無能好吧!
現在的她可是……
她剛要反駁,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她疼得馬上變了臉。
香雪急忙過來攙扶她,“小姐,您沒事吧?”
“有些累。”
“奴婢扶您坐會兒。”
“嗯。”
香雪扶着她剛坐下,無痕就把風鈴帶回來了。
“王爺,人帶回來了。”無痕道。
蕭衍冷聲問:“是你加害了王妃?”
風鈴不回話。
蕭衍濃眉緊皺,“你若是如實交代,本王可以饒你一命。”
“王爺怕是問不出什麼了。”
蕭衍轉頭看向洛瑤,“你什麼意思?”
小坐片刻,洛瑤又恢復了一些精氣神,她起身走向風鈴,停在風鈴面前。
“你想幹什麼?”風鈴冷聲問。
她仔細打量風鈴的臉,臉頰下方的膚色明顯有些古怪,她眼疾手快撕下風鈴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立即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誰?是何時冒充風鈴的?”柳音音一臉詫異驚呼道。
蕭衍默不作聲打量洛瑤,她是怎麼發現面具的?她似乎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蠢笨不堪。
“就是你想加害我吧?”洛瑤抱臂問。
事情徹底敗露,風鈴知道自己今日逃不掉了,得意大笑起來,“你們都中了毒,沒幾日活頭了。”
洛瑤一把扼住她的脖子,“解藥呢?”
她精通醫術,卻對這裏古怪的毒卻束手無策。
“沒有解藥,你們就等死吧!”
“這麼想要我們死?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去黃泉路上去問你娘吧!”
洛瑤皺眉,“和我娘有什麼關係?”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
洛瑤扼住她脖子的手收緊幾分,“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名譽天下的女首富藍沁,婚後沒幾年就喪命,真是可憐又可悲,她本該有一個美滿的人生,就因嫁錯了人,才落得個橫死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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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原主的記憶得知,母親藍沁是病重不幸離世的,當時她還年幼,只記得母親被病痛足足折磨了一年,最後離世。
難道的母親的死還另有隱情?
“你究竟是誰?爲何要告訴我這些?”
“殺光那些人,替你母親報仇吧!”
“那些人是誰?”洛瑤又問。
那人對洛瑤笑了笑,嘴角忽然流出鮮血。
洛瑤反應過來,風鈴就成了一具沒有體溫的屍體。
她鬆開風鈴,後退了幾步。
“啊!”柳音音尖叫一聲,“王妃殺了人!”
無視柳音音的聒噪,洛瑤認真檢查了風鈴的屍體。
是服毒自盡!
她事先在牙齒上藏了毒,剛纔說話的時候咬破了毒吞下。
此人潛藏到柳音音身邊,就沒想過活着離開離王府。
究竟是誰派此她來的?
還有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無痕檢查了屍體,把屍體的情況如實稟告蕭衍。
洛瑤拍了拍手,轉身看向蕭衍,“真相已經大白,現在總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她什麼都沒說,就死在你手上,你是想滅口吧?”
皇上終日操勞成疾,四個皇子卻不成器,太子之位一直空懸。
皇上曾對他提過傳位於他的念頭,他雖拒絕,但還是成了皇子們的絆腳石,皇子們明裏暗裏沒少給他使絆子。
皇后是大皇子的生母,平日對洛瑤的照拂有加,又極力勸說皇上把洛瑤嫁給他,其用意必然不簡單,讓他對洛瑤的可信度一降再降。
“……”
真是無了個大語!
她不耐煩擺擺手,“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累了要回去歇息。”
“站住!”
蕭衍喝住朝廢院走去的洛瑤。
她沒好氣回頭,“你還想幹什麼?”
“風鈴的事了了,你派人偷走音音的藥材,又該如何解釋?”
“我沒有偷藥材。”香雪急忙爲自己辯解。
蕭衍冷眼看着這對主僕,一副你們盡情編,我就是不信的模樣。
“我相信香雪不會說謊,還請王爺把藥房的管事找來,我會當着所有人的面證明我們的清白。”
蕭衍不悅皺眉,冷哼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