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身份嗎?”
溫雪又問了句,不管怎麼說也是民間的公主,就算她母親早死,那凝家人呢?
“沒有。元姨只說我的身份可能非比尋常,說我的父親是個大富大貴之人,還說,讓我無論如何不要出京城。”
溫雪深吸口氣,或許,雲袁當初離開京城之前,與雲鎮之間有什麼協議。
“在道觀不遠處有個宗門,曾今被滅門了,道觀的人可有與你說過?”
如果她一直在道觀生活的話,應該能發現那個地方纔對。
凝心皺了皺眉,“我去過,但去過一次後,師父就發火了,並且讓我永遠不要過去。從那以後,我就沒敢再去。我原先,是很敬重師父的。”
“但現在,我恨透了他。”
她聲音沙啞下來,復又看向溫雪,“你們真的不是要殺他嗎?如果……”
“你方纔也說了,你師父能耐很強,而且心狠手辣,我們可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只是在調查當初凝家的事情而已。”
“凝傢什麼事情?不是已經結案了。”
凝心不敢相信的看了眼溫雪。
溫雪只聳了聳肩,“許多事情,不方便你知道。我們該問的也都問完了,你可還有什麼要與我們說的。”
“比如道觀的第一代觀主是誰?是因何而死?”
“第一代觀主是師父的母親,因爲一場大火,死在了清行宗。所以,師父經常去清行宗那裏弔唁”
溫雪心裏頭咯噔一下。
當真是不可思議。
溫雪深吸口氣,“是否有人告訴過你,你師父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他不願意說,也沒人敢問。”
“你們當真不會傷害我嗎?”
凝心又不確定的問了句。
溫雪站了起來,淡淡道,“我們今晚會派人送你回去,這次出門的所有事情不可與任何人提起,特別是你師父,試想他若是知道你背叛了她,你會是什麼下場。”
溫雪一句話徹底讓凝心晃了晃身子,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放心,我們也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說着,溫雪率先離開了地牢。
凝心本就不是什麼心思難懂的人,她在道觀的那些年,應該也是被照顧得好好地吧。
雲袁這樣的人,爲何會養凝心?當真是蹊蹺。
溫雪與夏寒邪回了房間後,兩人卸下僞裝,分別坐在椅子上,都許久沒說話。
“王爺覺得,凝心今日說的事情,可有什麼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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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心的話應該是真的,雲袁之所以養着她,或許只是看中了她的美貌,聽聞當年皇上在演州臨幸的女子,也是雲鎮喜歡的。”
夏寒邪聲音幽幽的說了句,溫雪整個人都僵住。
“還有這等事?”
“昭逸說的,他當時在這邊調查案情時,順帶摸出這條線索,之後回京城,也就順帶着護送了凝心一路。”
“難怪你要將凝心的身份透露給國公府,讓國公府出面去做這件事。對皇上來說,只是個自己寵幸了幾夜的平民,但對雲鎮來說,未必不是心心念唸的女人。”
“沒想到雲鎮也是長情的人。”
溫雪感嘆了句。
夏寒邪很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看得溫雪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雲鎮讓凝心的身份被皇上知道,可不是爲了她。他不過是爲了自己罷了。”
溫雪大跌眼鏡,還以爲是爲了故人之子呢。
夏寒邪在溫雪腦袋上揉了揉,又將她頭頂的髮簪給拔了下來,一瞬間,一頭如瀑般的秀髮就這麼鋪開來。
溫雪還未反應過來,夏寒邪便已經自顧自的將她頭髮給理順了,之後抱着溫雪的身子,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低聲道,“今日聽凝心這意思,當年的長公主很可能也喪身在那場大火裏,雲袁不僅殺死了清行宗所有人,還誤打誤撞的殺了自己的母親。”
“他或許早就知道了凝心的身份,因此才養在身邊,爲的是有朝一日送到雲鎮眼前。”
“送給雲鎮做什麼?”
“難道?”
溫雪只覺得渾身一陣發冷,夏寒邪在她脖子的地方吻了吻,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嗯,他與雲鎮之間的恩怨,早已經不是當年長公主可以控制的兄弟情深了。”
“現如今凝心已經是當朝公主,雲鎮都是能當她爹的人了,不至於再做這種事情吧。”
如果凝心的身份沒有被公開,雲鎮這樣做尚且有可能,現在他爲了夏夕羽已經把凝心送回皇宮了,再做這樣的事情,就沒道理了。
夏寒邪只抱着溫雪的身子,但沒急着下結論。
他常年在京城,見到的事情比溫雪知道的要暗黑許多,這雲鎮到底是如何想的,目前還不好下定論。
“凝心既然選擇這條路,往後自然要她自己去承擔,你就不必多想了。”
夏寒邪低聲說了句。
溫雪笑了笑,“我自然也不會多想,只是多少有些慶幸,當初還好沒讓她成爲幻月坊的主子,不然指不定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花顏雖然也有麻煩,但花顏本身情緒還算穩定,情商也高,解決問題的能力極強,又是個知進退的主,若是她真有麻煩,溫雪也樂意爲她解決。
凝心到底心氣兒高了些,現在雖也成熟了點,但多少還欠缺些火候。
當天晚上,暗衛就着手送凝心回京城,她現在也不是什麼受寵的公主,失蹤個幾天,不會有人在意。
溫雪和夏寒邪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雲袁的身份基本可以確定,他與雲家的恩怨估計還錯綜複雜,一時半會肯定理不清楚。
不過不管怎麼說,對他過往多瞭解一些,往後也就對自己越有利。
第二日一早,夏昭逸就帶着傾西到了溫雪的別院,這時候,溫雪還在牀上躺着沒起來。
有夏寒邪在外間等着,夏昭逸不敢出聲打擾,只默默在一旁乾着急。
溫雪醒過來的時候,傾西已經疼了好一陣子了。
這姑娘也是忍耐極強的,都這樣了,居然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溫雪見着她後背已經溼透了,再看她雙手雙腳都被綁在牀的四角,復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