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週末時光,粟寶睡了個大懶覺。
“師父父,爲什麼天冷的時候賴牀比天熱的時候賴牀舒服?”粟寶裹着小被子,好奇問道。
季常一邊在冊子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因爲天冷的被窩比夏天的空調更有繾綣纏綿。”
粟寶歪頭:“春天打盹,夏天犯困,秋天不想起,冬天睡不醒……爲什麼人不能帶着被窩去上學呢?”
“我每天都想把被窩帶去上學!”
季常嘴角一抽,糊弄道:“大家都帶着被窩出去,打招呼的時候不容易認出來。”
粟寶恍悟:“說的也是。”
季常:“……”
只見小傢伙探出一只腳,整個蘇家都有暖氣,其實不算冷。
粟寶起來後很快就穿好衣服鞋子,跑下樓去了。
“外婆,你要去哪裏?”粟寶看蘇老夫人好像要出門。
蘇老夫人說道:“你大舅舅忘記帶東西了,我給他送過去一下。”
蘇老爺子在一邊說道:“叫聶叔送去就行了,你就是閒的。”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沒事我就不能去看看我兒子呀?”
她都好幾年沒去過蘇氏了,也是一時心血來潮。
蘇老爺子立刻說道:“去得去得,出門穿多點,回來別凍病了就行。”
沒一句話是中聽的,蘇老夫人拿着東西準備出門。
粟寶連忙說道:“外婆,我也要去!”
蘇老夫人想了想也沒什麼事,那就一起吧!
粟寶去,涵涵也想要去,但看了看自己的作業……只能訕訕收回了腳。
爲什麼何聞何問哥哥寫作業只需要十分鐘,她要寫一天呢?
真不科學。
蘇何問穿好了衣服,說道:“我也一起去。”
蘇梓晰在房間裏不知道寫什麼,蘇何聞欲言又止,最終做出一副‘我纔不做妹妹的跟屁蟲’的樣子,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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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裏,一片清冷。
蘇一塵走在精神病院走廊上,麴響跟在後面說道:“蘇總,要不要我自己進去拿就好?”
蘇一塵淡淡道:“我自己拿。”
手錶是妹妹送的,應該也是由他拿回來。
“姚詩悅藏得也太好了,我們找了一個多月,才知道她又把手錶給轉移到這裏面來了。”
剛進精神病院的時候所有東西都要收走,姚詩悅的確沒把手錶帶進去。
蘇一塵嗯了一聲。
走在精神病院裏,要隨時注意周圍的情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跟精神病患者說話的時候,要背靠着牆,以防其他路過的精神病患者突然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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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精神病患者,儘量走在患者的身後。
蘇一塵走得沉穩從容,耳邊時不時聽到一些病房裏病人說話的聲音:
A:“愛情沒有了,親情沒有了,錢也沒有了,我是否真的一無所有?”
另一人道:“不啊,你還有病。”
A:“說的也是。”
B:“我有個祕密要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哦……其實我是菩薩的兒子!”
C:“我什麼時候生了你這個兒子?”
D:“老夫修煉多年才鑄成金丹,他們非說那是結石,把我金丹碎掉了!還有樓下那16歲少女,年紀輕輕就修成元嬰,他們非要把她元嬰拿掉!最離譜的是太平間那些出竅期的大神,那些人居然要燒掉他們的皮囊!隔壁賓館還有兩位合體期大能,那些人偏要說他們在嫖娼……唉,我修仙界真是人才凋零啊!”
麴響忍不住噗一聲,趕緊又憋住笑,低聲說道:“這些病人還挺好玩的。我以爲進來會看到一羣呆呆傻傻又或者大喊大叫的病人。”
蘇一塵嗯了一聲:“他們是精神病,不是傻子。”
麴響摸頭:“說的也是。”
蘇一塵在一間病房前停下。
他身邊的醫生說道:“您稍等。”
“這個病人妄想症太嚴重了,我會帶她到會客室去。你們先跟護士去會客室吧!”
蘇一塵點頭。
姚詩悅蓋着被子蜷縮在牀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快脫相了。
這個病房裏,那些女病人她真的受夠了!
一個說自己是小鳥,天天蹲在桌子上等蟲子喫。
一個說自己是蘑菇,天天打一把傘蹲在門邊。
還有一個女的,拿着通訊錄看,一邊看一邊評論:這本小說挺好看的,就是人物太多了。
姚詩悅不能出去,一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病房裏,只有中午排隊拿藥的時間以及放風的時間才能出去走走,她覺得自己快要鬱悶死了。
“我明明是蘇家的蘇夫人。”姚櫺月喃喃:“還給蘇總生了兩個孩子,可他們偏要說孩子是我姐生的,把我的孩子拿走了……你說搞笑嗎?”
她旁邊那個女病人同情道:“是挺搞笑的,對了,你元嬰被拿掉後,是怎麼又能修煉的?”
姚詩悅:“……”
姚詩悅之前還會大吼大叫,讓他們滾。
但現在已經蔫了,聞言只是面無表情的拉了拉棉被。
她懷裏抱着那只手錶,癡迷的摩挲着。
這塊手錶可是她和他的定情信物,有這塊手錶在,他一定會來看她的。
爲了拿回這塊手錶,她拿了很重要的東西跟一個很厲害的仙人換……對了,她拿什麼換來着?
姚詩悅忽然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門被推開。
“姚詩悅,有人來探望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