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他平日裏是個多麼……欲的人。
屬於白天寫詩,晚上浮想聯翩的那種詩人。
略帶薄繭的手掌撫上綺羅公主那潔白的柔荑,與之十指相扣。
邊說話邊吻她,一心多用完全不在話下。
裴翊禮:“燕王給你的香囊呢?”
綺羅處於大腦不受控制的狀態,乖乖地拿了出來。
裴翊禮邪肆一笑,奪過來,裝到自己袖口裏。“還有其他人的沒?”
綺羅:“有,有,在這裏……唔——”脣又被他吻住。
裴翊禮:“專心點。”
一把從綺羅公主的手裏搶過那些香囊,“跟本王表了白,以後就不能接受其他男子了。”
“這些東西本王幫你保管,找個機會你再還給他們。”
綺羅睜着一雙美麗的水眸,愣愣地看着她,又因爲醉酒和擁吻的關係,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佑人極了。
“翊……翊王,請問……請問你是喜歡……喜歡我嗎?”綺羅受寵若驚,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話多,閉嘴,抱着本王。”裴翊禮一向桀驁,而且因着綺羅對她的喜歡,他吩咐起人來,也是高高在上的。
夜晚的風不知道吹了多久,裴翊禮也不知道強吻了人家姑娘多久,等自己開心了,才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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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推開小綺羅,“聽着,跟本王表白了就不允許再招惹別人了,知道嗎?小國細作。”
綺羅:“你對我……?”
“不喜歡!”裴翊禮打斷她,“本王今晚喝多了。”
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準備轉身走開時,又再次返回。
撩起她的下巴,“小細作,聽好了,本王是所有皇子裏面最善良的,你若跟我,我至少可以在殺你的時候留個全屍。”
然後看到對方臉上那無措的表情,裴翊禮心情極好,“以後若讓本王看到你跟其他男璦昧,小心我提前殺你。”
說完這一切,裴翊禮心滿意足地走了。
綺羅符合自己對女子所有的美好幻想,面貌、聲音、身材、以及性格,無一例外都在他的審美點上,除了是細作這個點。
與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要了她以後再殺了她。
反正自己是君子,坦坦蕩蕩的,殺她之前一定會告訴小東西的。
而小綺羅這頭,她從未和任何男人有肢體接觸過,更沒有被哪個狂徒吻成這種樣子過。
月黑風高、微風習習,帥氣逼人,又霸道又欲……更何況還是自己暗戀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一個從未經歷過情情愛愛的小姑娘豈能招架得住呢?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臉,氣喘吁吁,半晌回不過神來。
方纔裴翊禮的舉動,任誰想了都要浮想聯翩呢。
他說她是細作,說哪天殺她的時候會留個全屍,裴翊禮其實是肺腑之言。
但對於一個剛剛及笄的姑娘來說,她覺得可能對方真的被自己感動了,覺得他只是一個外表冷酷、實則熱衷於開玩笑的幽默之人。
回到住處後,綺羅公主根本睡不着了。
她一直在揣摩裴翊禮今晚說的那些話,還叫來自己的婢女幫她分析。
結果可想而知,讓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人去分析心思幽暗的男人心理,她們又豈能得出正確結論?
“主子,不用懷疑了,那裴翊禮翊王絕對喜歡你,不然怎麼會親你?”一個婢女分析得頭頭是道。
綺羅:“可是他說他今晚喝醉了。”
婢女:“大豐國皇子們個個有千杯不醉的酒量,方纔他只是借酒裝瘋,是真的想要與你親近。”
綺羅雙頰緋紅,低下頭輕輕地說:“可是他說,他說我是細作,想要……想要殺了我呢。”
“噗——”她的兩位貼身婢女直接笑出了聲。
“若要殺你,還會親你?我看不是想殺主子呢,一定是翊王想要吃了主子,哈哈哈。”
“啊,你討厭——”綺羅小臉再次染上紅暈,站起來與自己的婢女撓成一片。
……
姑娘家遇到這種事情,頂多只會幻想一下自己在對方心裏的位置,而郎君家就不同了。
今晚的裴翊禮是徹底睡不着了,他先是在牀上翻來覆去地想綺羅的音容笑貌與欲拒還迎。
然後,渾身越來越燥熱,又起身將從綺羅那處蒐羅過來香囊全部扔到了火盆裏。
“都是一羣傻子,那麼大一個細作在那邊看不出來,還要送她香囊?”
“呵,你們都被那小東西騙到了,還是謝謝本王吧,本王幫你們治她。”
裴翊禮幽深的眼眸裏升起欲望,“對待她那種以身入局的,就應該將計就計,得到她,再殺了她。”
“不然,怎麼對她起她那精湛的演技呢。”
紅燭搖曳,紗幔也隨着燭火搖搖晃晃,裴翊禮今晚做夢了。
那些他在冠禮後學到的知識,那些他在春閨圖上學到的東西,全部成了自己的做夢素材。
夢境裏的女主角,毋庸置疑肯定是綺羅公主。
他今天在御花園吻到了她,那細膩的如同綢緞的肌膚,那柔軟的如同雲朵似的脣瓣,那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那嬌羞又委屈的少女的臉蛋,以及過分豐滿的身材……
理論高手老司機,風流詩人裴翊禮。
今晚的夢境,特別符合他的心意。
他得心應手,如魚得水。很奇怪,有些事就彷彿他們曾經真的如此做過一般,那夢境太過真實了。
裴翊禮心花怒放,那感覺比父皇誇他是大豐國第一才子還要激動數倍。
但是不知爲何,他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和綺羅之間的事情。
所以,在裴翊禮心中,綺羅仍然是細作,那姑娘肯定還是要將之殺乾淨的。
——
話分兩頭,畫面再次轉換到今晚的宮宴。
慕婉妍情毒發作,見不得郎君,裴墨辰卻偏偏挨着她坐得很近。
糕點一塊一塊地夾到她的碗裏,水果都要親自去了皮,再遞給她。
“妍妍,今日是你說的期限,你那天說今天會給我答案。”
裴墨辰深情款款地注視着慕婉妍,“妍妍,你會嫁給我嗎?”
他心中激動,此時的聲音又啞又顫,人癲癲的,在高位上的裴宇梟看來,裴墨辰的模樣礙眼極了。
慕婉妍雙頰緋紅,用手摸了摸袖口裏的‘表白信’,小聲應道:“宮宴結束,我們去御花園,我再跟你說。”
裴墨辰眼睛裏瞬間冒出精光,“妍妍,是好消息嗎?我擔心……我擔心——”
慕婉妍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應該不是壞消息。”
情毒發作,活人微死,我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
不然誰給我金色寒霜丸?
話音剛落,“啪嗒——”坐在高位上的裴宇梟,手中的杯子忽然碎了。
絲竹聲瞬間停了下來,舞姬們怔怔地看着東宮太子,不敢動了,都以爲自己哪裏出錯了,惹太子不快了。
裴宇梟微微一笑,幽暗的眼神在長睫下晦暗不明,他朝着宮人揮了揮手,“無礙,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