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們沒騙我?”
江瑟瑟在聽到孩子沒事的那一刻,壓在心口的巨石一下落了。.
此時的她眼眶發紅,手心上全是嚇出來的虛汗。
太好了!孩子沒事。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真的,我騙你幹嘛,不信你一會問青宛,你現在啊,就好好養身體就行。
醫生都說沒大礙的,放心吧。”
聞言,江瑟瑟點點頭。
擦擦眼角的淚花,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確認寶寶真的沒事後,才勉強露出了一個略顯蒼白的笑容。
靳母給江瑟瑟倒了杯溫水。
待她情緒緩和後,才試探性地開口問江瑟瑟。
“對了,瑟瑟,你和封臣前些天帶回來的那些營養品,你說是你父親給的,確定嗎?”
她的音色聽上去很是緊繃,慎重的模樣讓江瑟瑟捧着杯子的手指頭一頓。
迷茫地看向靳母,有些不解。
不過還是溫順地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
“對,是他親手給我的。”
靳母縱是先前有了心理準備,這會看見江瑟瑟點頭,內心的衝擊還是不小。
在她的認知裏,虎毒還不食子呢。
完全沒有辦法想象,一個父親到底是得有多厭惡自己的女兒,纔會下此毒手。
靳封堯在一旁看着,將母親波動的情緒看在眼裏。
結合之前自己給出的思路,腦海中迅速形成了一個猜測。
“媽,怎麼了,當真是那些燕窩出了問題?”他冷眸問道。
一句話,吸引了了衆人的注意力,全都齊刷刷地朝靳母看過去。
“嗯。”
靳母垂眸,語氣很是低沉。
江瑟瑟看着衆人一臉凝重的神情,困惑地詢問出聲。
“燕窩怎麼了?”
見狀靳母緊握住她的手,嘆息道:“瑟瑟,你這次誤食的墮胎藥,出處就是你爸爸給的那些營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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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哐當——”
江瑟瑟放下杯子的手一抖,杯子陡然側翻。
差點滾落在地,靳母眼疾手快地扶正。
水跡順着桌沿向下流淌,映襯出江瑟瑟那張發白的臉色。
她的脣瓣在發抖,大拇指用力地掐着自己的食指。
用疼痛感知現實,江瑟瑟囁嚅着嘴脣道:“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下得了手……”
江瑟瑟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江震竟然給她放墮胎藥!
那可是她的父親啊!
她原本以爲江震是真的悔過了……
眼淚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滴落在被子上,形成一片水漬。
江瑟瑟失神的望着潔白的牀單,心上彷彿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
靳母瞧她如此,十分心疼的抱住江瑟瑟。
“瑟瑟,你別這樣,現在還有我們呢,有媽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輕輕拍打着江瑟瑟的背部,一時間,悲痛也難以平息。
“好了好了,我們先別想太多……”
看着備受打擊的江瑟瑟,病房裏的氣氛瞬間凝滯了起來。
幸而,宋青宛帶過來的醫生打破了這凝重的氛圍。
江瑟瑟要接受檢查,靳家的幾口人都暫時退出了病房。
靳母擦了擦眼角的淚,看着靳封堯問道:“封堯,這事通知你哥了沒?”
聞言,靳封堯搖頭。
“事情這麼嚴重,我哪敢讓他知道,以我哥的脾氣還不得殺了江震。”
靳母望向病房,裏面江瑟瑟如同一只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僵硬地配合着醫生的檢查,看樣子就知道還沒緩過勁來。
“說吧,讓他早點回來,瑟瑟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啊。”
這種時候,身邊最需要的就是丈夫了。
同爲女人,靳母自然更懂江瑟瑟此刻的心情。
靳封堯點頭,掏出手機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接起來。
“哥。”
靳封堯低沉着嗓音沉重地喚了一句。
國外,靳封臣剛處理完手頭上的一些事務準備回房睡覺。
夜色濃重,城市閃爍着的霓虹燈暗淡了不少。
人們也都睡下了,顯得很安靜。
他按壓着太陽穴,眉眼中的疲憊揮之不去。
“封堯,你下次打電話記得看時差。”語氣裏帶着些責備的意味。
“哥,嫂子出了點事。”靳封堯沉悶道。
聽到是關於江瑟瑟的事情,靳封臣的步伐狠狠一頓,臉色驟然變了,語氣也不由得凌厲起來。
“瑟瑟怎麼了,說清楚!”
“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嫂子她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靳封堯先講結果,免得他哥不受控制發瘋。
接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講給了靳封臣。
話落,靳封臣臉色發黑,手掌不由得攥緊,手臂上勒出了青色的血管。
墮胎藥,誰膽子這麼大!
聽着電話那頭沒了聲音,靳封堯緊忙安撫道:“哥,你先別把事情想的太糟。嫂子就是受了驚嚇,情緒有點不好,媽的意思是讓你早點結束回來看看。”
“我馬上回去!”
沒有遲疑,靳封臣冷聲說了句,便把電話掛斷了。
直接訂了回國最早的飛機,匆匆地趕往機場。
靳封臣連夜飛了回來,未曾休息。
第二天,下了飛機,片刻都沒有耽誤,緊忙趕往醫院。
一想到江瑟瑟那嬌弱的身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靳封臣就忍不住想要殺人。
靳封堯知道他要回來,早早等在醫院門口。
瞧見靳封臣面色沉重,靳封堯也只是簡單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靳封臣聽到是江震給的那些補品出了問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到了,嫂子在裏面,你進去安慰安慰她吧。”
站定在病房門口,靳封堯拍拍靳封臣的肩膀,識趣地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靳封臣深吸一口氣,掩去眸子中的戾氣,推門而入。
“媽,不是讓您先回去休息嗎,我沒……”
江瑟瑟聽到聲音,以爲是靳母不放心她又折返回來了。
擡眸看清來人後,那句噎在喉嚨裏的沒事硬生生折斷了。
眼眶裏一下溢滿淚花,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靳封臣。
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聲音咽噎地說道:“封臣?是你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