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旁邊的那些圍觀之衆們都站在自己的這邊,指責凌司暘和蘇千幻二人,那一對男女的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來。
但是,他們的表面上還是做出委屈的模樣。
男人更是抹着自己的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閨女還這麼小,體弱多病的,如果要是去了這夫人的家裏去做奴婢,以她的體質,恐怕是活不久的,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不想看着她就這樣被搶了去,可是,我們的身上又沒有銀子,天可憐見,求大家幫幫我們,留我們一條活路吧。”
那些遊客們看到男人和女人這樣悽慘,而被他們抱在懷裏的女孩兒更是看起來沒有任何精神的蔫蔫模樣。
因此,大家對他們的同情更甚。
“真是太可憐了。”
“誰說不是呢,這位夫人,一件衣服對你來說,恐怕也算不了什麼,人家這一家人命這般苦,你就放過人家吧,就當是行善積德了。”
蘇千幻淡淡道:“我是想行善積德,可誰的銀子都是大風颳來的,雖然他們很可憐,難道我的銀子就該被捨棄?哪有這樣的道理,如果是你們家的房子被別人推倒了,只因爲推倒你們家房子的人家裏條件比較差,別人勸你不要與他計較,讓你們自認倒黴了,那你們願意嗎?”
四周的人因此沉默了下來。
這種事換成是任何人都不會願意的,只不過,因爲大家覺得那一對夫妻比較可憐,所以,就站在了他們那邊,就想讓蘇千幻退讓。
如果換位思考,任何人恐怕都做不到大度。
經過蘇千幻這麼一提醒,大家看着那對男女的眼神就變了。
“如果是我的衣裳被劃破了,也不可能就這樣自認倒黴,更何況,這位夫人的衣裳一看就十分名貴,一百兩銀子肯定是值的。”
“明明是自己的錯,卻想要逃脫責任,就想讓我們大家逼迫那位夫人自己承受了那百兩的損失,真是其心可誅。”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着,令那一對男女的神情皆是微變。
女人咬緊下脣,再一次哭訴道:“可是,我們家裏是真的沒有那麼多銀子,也捨不得孩子去受罪,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蘇千幻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官府見吧,到了官府,我覺得,青天大老爺肯定能還我一個公道。”
女人傷心欲絕的抱着孩子朝四周的人跪道:“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嬸嬸們,我們一家人真的是走投無路了,還請你們幫幫我們,能不能幫我們湊齊這一百兩銀子,改日我們賺夠了銀子,一定會還給大家。”
大家看了一眼那女子,可是,他們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拿出一文錢來。
女子滿心期盼的望着大家。
她以爲自己剛剛的那一番表演,能感動大家給她銀子,沒想到,竟然沒有一個人給她錢。
女子見狀,更加憤怒的指着四周的人。
“你們一個個的,全部都是見死不救的人,我們一家人要是死了,你們全部都是劊子手,到了地底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看到那女子有些癲狂的模樣,圍觀的人皺眉,然後默默的後退離開。
不一會兒,旁邊便沒有人再圍觀。
女人見求救的希望破滅,生氣的再一次看向蘇千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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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夫人,您一定要逼迫我們一家三口嗎?”
蘇千幻:“怎麼,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嗎?”
“什麼意思?”
蘇千幻看向女人懷裏的孩子,淡淡的一句:“我想問,這個孩子,真的是你們的孩子嗎?”
蘇千幻的話一出,男人和女人的臉色皆是倏變。
那女人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胡說什麼,這個孩子當然……當然是我們的孩子了。”
嘴裏這樣說,可女人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不敢看向蘇千幻。
蘇千幻微笑的又道:“是嗎?那你敢指天發毒誓,說這個孩子是你們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現在出門就遭馬車撞死在路上嗎?”
女人憤怒的看向蘇千幻:“這位夫人,您看中了我們的女兒,想讓我們夫妻兩人死去,您直接說一聲就是,何必彎彎繞繞的說這些話?但是,這位夫人,我勸您還是積點德吧,小心遭報應這輩子您會不得好死。”
蘇千幻微挑眉:“看來,你是想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着,蘇千幻就走上前去。
那女人以爲蘇千幻要對自己做什麼,嚇得抱着孩子瑟縮着往後退:“你……你想做什麼?”
蘇千幻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女人的身上,而是看向那女人懷裏的孩子。
在女人害怕的時候,蘇千幻直接將一粒藥塞進了那孩子的嘴裏,又拿出藥瓶在孩子的鼻前嗅了嗅。
當發現蘇千幻並沒有對自己下手,而是給孩子喂下什麼藥的時候,那女人的臉色驟變,下意識的就抱着孩子打算躲開。
但她的動作沒有蘇千幻的快,她移開孩子的時候,蘇千幻已經做完了一切。
女人憤怒的看向蘇千幻。
“這位夫人,你剛剛給我孩子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蘇千幻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臉上:“是能證明這孩子不是你們的證據。”
女人不明所以。
就在這時,原本表情蔫蔫的孩子,精神突然間恢復,然後在女人的懷裏劇烈掙扎,嘴裏喊着:“壞人,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爹爹和孃親,放開我!”
一聽懷裏的孩子突然開口說話了,那女人嚇得慌忙擡手捂住孩子的嘴巴。
“你這孩子怎麼說胡話了?我就是你的孃親呀,你忘了嗎?”女人心裏雖然慌張,臉上卻是帶着憤怒的向蘇千幻指責:“你給我孩子喂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她爲什麼突然間就不認我們了?”
蘇千幻給旁的凌司暘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迅速走上前來,攬着她的肩膀,然後對身後的人囑咐:“將人抓起來。”
“你們憑什麼抓我們?你們的眼裏還有王法嗎?”
凌司暘微笑道:“王法?大印朝,本王就是王法。”